重九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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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明明是个藏不住话的人。

宁衡在闭门苦读的事儿被他一宣扬, 不到半日光景就传得沸沸扬扬, 整个上层圈子的人都耳闻了一番, 说起这事儿来, 都是津津乐道的。

与宁衡有些交情的公子哥们, 那都是脸皮厚的人, 当即就派了人送信过来直接询问, 交情不深的,也特别注意的关注着,生怕错过了知道让宁小侯发疯的原因。

都一把年纪了, 这时候还来句读书,可见是疯得不轻。

也有人非常高兴,安家老爷子听闻了这事儿, 直接派人送了一箱子书过来, 里头的书全都是他备注过的,有着很深刻的注解, 为了欣慰于外甥的进步, 他半点私藏都没有, 直接装了自己书房的书过来。

相较于这些人的信或是不信, 绣春宫内, 一手带大宁小侯的贵妃宁凝则是谨慎许多,侧头问着方才传信儿的宁枝:“衡儿这是为何这般?”

宁枝也是疑惑得很, 立在一边摇摇头:“奴婢也是不得而知。”

他们接到秦姑的传信便是这些日子小侯爷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头认真苦读,秦姑来信中还说, 贵妃得此消息定然是十分欣慰的, 都说男人一旦成了亲后便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往常为了小侯爷,贵妃娘娘操碎了心,如今有了新媳妇儿,小侯爷也慢慢能养家担起责任了,怪不得古人云成家立业,在成了家后,这男子是不同了起来。

但这会儿来看,贵妃娘娘却没如同秦姑说的那般欣喜起来。

宁枝迟疑的问出了口:“娘娘是觉得?”

宁凝摇头笑道:“昨儿珍儿过来瞧我,说起了在国公府里头的事儿,再一想到这出,定然又是他在我那好弟妹的手上又碰了个壁吧。”

当初,她之所以一眼就相中了那月氏女的不同,便是觉得从那月家女到整个月家异于普通人家,他们非见钱眼开,见势服软的那种,当初的事儿月家若是有一点退缩,若是有一丝攀权富贵,拿捏国公府的短处讨好了好处,那也没有今日她的另眼相看了。

而月氏女也没有让她失望,如今在瞧着宁衡,谁能想到他便是当初那个在金陵府中,一上街就让人闻风丧胆、避之不及的小霸王呢?

宁枝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顺着奉承了两句:“这五少夫人如此厉害,娘娘可得好生的奖赏奖赏了。”

“你倒是有主意,那你说说,该如何奖赏?”宁凝问。

宁枝沉吟着,好一会才提了意:“过两日便是重九节了,往年后宫中以皇后、娘娘为尊带着世家

夫人们前往城外九鹿山上登高避灾,娘娘多招那五少夫人在侧就已是恩典了。”

易经曾把六定位阴数、把九定为阳数,九月九日,日月并阳,两九相重,故曰重九,自古便极受文人墨客的吟咏,流传到都朝,更是一呼百应,登高赏菊、饮菊花酒,三三两两,好不热络。这一日,在前朝,坤帝会领着文武百官,世家子弟、书院学子们登上九极山,而后宫中,皇后及皇贵妃则会带着命妇、各家夫人、小姐们登九鹿山登高避灾祈福。

若是伴随着坤帝或皇后贵妃身侧的,那定然是他们心腹之人,也会独得旁人看重。

宁凝却面色一沉,不着痕迹的撇了眼恭敬有加的宁枝:“她乃是本宫的弟妹,便是没有恩典也不会置她于一旁的。”

宁枝脸一白,噗通一下跪伏余地:“奴婢知错,奴婢言语失当,请娘娘责罚。”

宁凝从她身上撇过,手指不疾不徐的在光滑柔软的袖口图上拂过,一双眼眸难辨其意:“本宫是这都朝的贵妃,是陛下的女眷,但本宫也是公府之人,如今我虽为尊,但公府之人同样为我亲眷,陛下圣明,从近观远忧,劳心劳力,莫要让他在操心本宫这宫中还有这般心大的人。”

宁枝是同她一般,都是从国公府出来的,但她跟如今国公府的其他人一般,都未把月家女瞧在眼里,就算知道月氏不好惹,但仗着身份,还是颇为不屑,是以言语之中多是不客气。

这种思想代代相传,世家的贵女们天生优越,自觉高人一等,处处奢华无双,而若是在身份上不如她们的,便是才情再高,也难以融入,就是新任的权贵之家女眷在这城内也同样难以讨那些百年世家们的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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