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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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发如水流泻在棺木内外,人影蓦然想打个哈欠。

嗯,今天起得有点早,困。

另外……不好吃。

·

方善水清醒的时候,已经过了一夜,骤然闻到周身一股腥恶之味,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皮肤上多了一层黑赫如蜕的腥渍,随手一擦,黑灰下的皮肤宛如新生。

方善水感觉肉身前所未有的空灵轻便,那堆腥恶,竟似乎是将他体内无法排出的杂质和暗伤都清理出去后,遗留物的堆积。

方善水站起身想活动活动手脚,脚下一不注意,结实的大理石地板竟被踩碎了一块,方善水顿时一僵,没敢再动,只站在原地轻手轻脚地适应了一下身体的新力道。

这几日住校军训,几乎没有时间静心修行,如今受伤之后,耗尽真气后纳灵气修行,一逸一劳间,竟然破而后立,倒是因祸得福。

方善水明显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不同,除了力气大增,行功运转速度比以前快了数倍外,丹田内的真气也变少了,却少而凝聚,仔细一感应,赫然发现原本庞然的后天之气,如今都化作了一缕缕稀少的先天之气。

一夜之间,方善水竟是从后天之境跨过天堑,入了先天。

方善水心内惊喜,虽然师父一直说他修行速度很快,但是他已经卡在后天之境很久了,如今成功突破,倒是……倒是……嗯,倒是找那邪修麻烦的时候,要容易许多!

方善水起身去了浴室,此刻他身上的气味着实难闻,虽然能龟息闭气,但还是很脏。

洗澡的时候,方善水感觉自己脸上的火伤疤痕一直在痒,仿佛下头的皮肉里,有很多小蚂蚁正一点点地爬来爬去。

亏得方善水修行深,颇有些定力,换了其他人,估计已经忍不住去抠挖疤痕了。

洗完澡,方善水才对着镜子敲了敲自己面上的疤壳,硬硬的,感觉仍然和皮肉融合的很深,丝毫没有脱落的迹象。

不过,疤下皮肤发痒,这是好现象,说明疤下的皮肉又开始重新生长了,除了突破时洗精伐髓的影响,方善水能感觉到,如今体内的先天之气,对他这些暗伤也有不小的修复作用。

只要方善水不断修行,慢慢炼化更多的先天之气,他脸上这负累了十三年的疤壳,早晚会完全痊愈脱落。

方善水对此很是平静,感觉无悲无喜,只是有一件事却令他不太满意。

方善水看看自己除去污渍后变得白白嫩嫩的皮肤,不太满意上手一捏,发现以自己七成的力道,居然只在这嫩乎乎的皮肤上捏出了一点红印子,这才高兴。

看着不中用算什么,实际中用就行。

正穿着衣服,方善水突然听到浴室外传来熟悉的猫叫声。

打开门一看,方善水赫然发现大黑不知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它正垫脚站在兰花旁边的窗台上,一爪子挥出,将不知怎么爬到窗台边的置物架上伸脑袋的乌龟,当头拍了下去。

乌龟哐地从置物架上被拍了下来,缩头缩脚肚皮朝天地砸在地上,圆圆地龟壳好像不倒翁一样,在地上转来转去晃了好几圈。

方善水:“大黑。”

大黑猫这才将注视着乌龟的眼神转向了方善水,不满地“喵、嗷~”一声,好像在埋怨方善水居然抛下它偷跑。

方善水突然想起来昨天忘记喂大黑了,去了医院后就直接回了租房。

不过他在屋里设置了隐息阵,也不知大黑是怎么找到他的。

第三十章 血水镜

方善水在大黑的瞪视下, 打电话求助了李容浩。

直到电话那头的李容浩满口答应一会就把烤鱼送来, 大黑才满意地喵地了一声,跳下窗台。

看到碍脚的乌龟在地面上伸着小短爪使劲翻身, 却哐啷哐啷怎么也翻不过来的乌龟,大黑爪子一掀, 就给它正了过来。

恢复到正常姿态的乌龟缩回脑袋和手脚,躲在壳里用豆眼看着黑猫, 趴在原地一动不动。

方善水见它俩相处愉快, 大黑应该不会饿极把乌龟给啃了,就拜托大黑看着点兰花, 着手准备干坏事去了。

大黑这种有些灵性的黑猫, 自然是能感应到灵物的不同,遇到了就是机缘,圈地保护还来不及, 肯定不会去破坏,方善水也没有担心,吃了他的鱼,就是他的猫, 更何况这只债主如今赶都赶不走。

方善水先将所有的遮光窗帘都拉上, 然后进了卫生间。

昨晚回来的时候,方善水将自己身上的血衣脱下,扔在一个装水的镀金铁盆泡着,盆还是昨天李容浩买回来的。

这衣服上,几乎全是史文宇的血, 如今泡了一夜,衣服上的血渍已经大半入水。

方善水捞出衣服一拧,然后把衣服扔在一边,将盆端了出去,放在客厅中,早已被他用朱砂画满了诡异血纹的大桌上,血纹程八卦状向八方辅散,只中间留了个放盆的空白。

方善水点燃三只香,朝着桌上的水盆拜了三拜,香一落桌,仿佛直接插入了桌子中一样,竟稳稳地直立在桌面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扶着它一样。

“天窥地视,鬼神借目。予我尔闻,魑魅张眼。敕!”

方善水口中吟念,同时,手里令符瞬间掷入血水盆中。

纸符赫然燃起蓝色的火焰,随即就好像融化一样,消失在水盆中。

“呼——”燃香上的烟雾赫然无风自动,飞向水盆,水盆渐渐出现了一堆涟漪,仿佛一堆细小的游魂,正穿过水镜,去到另外的地方。

随着水盆中的涟漪渐渐增大,血水变得越发浑浊起来,甚至渐渐出现了一些不该出现的景象。

方善水食指轻点着盆,仿佛在引导那些不停穿过水盆的游烟去找人一样,口中反复轻念着所寻之人的名字:“史文宇,史文宇,史文宇……”

慢慢地,涟漪渐渐散去,血盆中的浑浊澄清,水中渐渐出现了一间医院病房的倒影,史文宇满身绷带地躺在病床上,赫然睁开了眼。

·

“医生,我儿子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他还不醒?”史建城怎么也没想到,不过一天不见,自己本来好好的儿子就满身是伤,气息微弱地躺在床上,而且刚刚还有警察缠着他,说是他儿子涉嫌持凶器伤人,需要他配合调查,史建城简直气得想骂人!

不过民不与官斗,他也只能忍气吞声地说了自己儿子这些时间的交友状况,情绪状况,没敢把自己心里有鬼的地方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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