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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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宣之于口的话就这样轻飘飘说了出来,赤诚的话不掺杂任何水分。蔻儿眼神软绵绵犹如流动的水波,满满承载的都是对宣瑾昱的依恋。

宣瑾昱猝不及防撞进了蔻儿眸中,他愣了愣,轻轻咳了下,手中很自觉去搂住了蔻儿,有些强撑着说道:“嗯,知道了。”

最最喜爱……

成婚几乎快一年了,无论是婚前还是婚后,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见蔻儿说这种的话。

宣瑾昱的耳朵微微染上了一抹绯色。

蔻儿眼尖,看见了之后眼珠一转,整个人软在宣瑾昱怀中,用软绵柔糯的声音带着一股子娇怯怯道:“夫君,妾身这么喜爱夫君,夫君就没有什么话说嘛……”

宣瑾昱何曾被蔻儿用这种娇怯的样子对待过,一时间有些慌乱,支吾了半天,才犹犹豫豫道:“为夫……知道了。”

蔻儿不依不饶,非要逼出他两句话来不可。

宣瑾昱还能不知道蔻儿是想要他说什么,可是他总觉着有些难为情,不太好说出口,索性假装不知,视线扫过画卷,试图把话题往回带。

蔻儿才不上当,小手一扫把画卷拨到地上,坐在案桌上搂着宣瑾昱,好听的话不要钱一箩筐一箩筐往外说,双眼虎视眈眈盯着宣瑾昱,就等着他接茬。

宣瑾昱听了一耳朵平日里难得听见的好听话,满足的同时一狠心,弯腰凑到蔻儿耳边,低声说:“为夫也甚是……喜爱夫人。”

说出来了。

宣瑾昱抿着唇,稍微松了口气。

而蔻儿则眨眨眼,忽地觉着有些赧然。

她把头埋在宣瑾昱胸膛,悄悄勾了勾嘴角。

帝后二人抱着安静了片刻后,蔻儿松开了宣瑾昱,跳下案桌打算往外走:“时间有些晚了,我去叫人来摆膳。”

宣瑾昱由着她去了,自己则把懒懒散散的画卷收了起来,只把自己的那几幅挑了出来,其他的全部塞回了藤箱中。

案桌上还放着一个卷好的,宣瑾昱拿在手中正要打开看看,蔻儿就笑眯眯进来了:“陛下,今儿小厨房准备了四喜丸子。”

宣瑾昱顺手把画卷往藤箱中一放,迎了上去笑道:“不是皇后的手艺吧?”

“自然不是。”蔻儿道,“若是陛下想,那我去做就是。”

“哪里要这么麻烦。”宣瑾昱牵着蔻儿与他坐下,外头宫女打了帘子,一列队而入,把小几放在他们面前,准备的热气腾腾的菜色满满摆上,也不留侍膳的人,又鱼贯而出。

用了膳,蔻儿很自然就要挽着宣瑾昱一起去中庭转上一转,宣瑾昱也没有意见,陪着她出去了。

中庭中栽植的果树许多都开了花,香气袭人,芳香甜息。蔻儿一边打量着宣瑾昱的神色,一边絮絮叨叨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儿,等她转了一圈,觉着差不多的时候,才挽着宣瑾昱的手回了内殿。

内殿中早在蔻儿牵着宣瑾昱要出去的时候就悄悄吩咐了浓香来把藤箱画卷什么的全部收拾了,等他们回去,什么都看不见。

蔻儿笑语盈盈,十分积极提出要早些休息,主动要帮着宣瑾昱宽衣。

这种待遇是平日里没有的,宣瑾昱微微挑眉,什么也不说,摊开手任由蔻儿帮他脱了衣服,穿着一身内衫的他坐在榻边,眼含笑意看着蔻儿去翻衣衫,难得打算与他一起去泡泡汤浴。

宣瑾昱等蔻儿都收拾好了,眼前的蔻儿穿着一身轻薄的纱裙笑语盈盈撺掇着他起身,他起身的同时,不紧不慢道:“皇后再加把劲,说不定朕能假装忘了画卷之事。”

蔻儿笑脸一僵。她明明都带着宣瑾昱用了这么长的时间去淡化了,怎么他还能想的起来!

蔻儿只觉着自己的主动太委屈。

帝后两个人的汤浴中,蔻儿被迫就着昔年少不更事时的美人画卷一事,做出了不少满满羞耻的让步,好不容易让宣瑾昱勉强高抬贵手放她一马时,蔻儿已经觉着自己差不多要是个废人了。

春里本就是犯困的季节,更别提她还日夜操劳,辛苦万分,让宣瑾昱心满意足之后的蔻儿根本不想起身,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她正搂着薄薄的被子睡得香甜,忽地听见了近处浓香在轻声唤着她。

蔻儿懒懒打了个哈欠慢吞吞坐起身,薄被下滑,露出她零乱的纱衣肩头,她睡眼朦胧看着浓香,微微挑眉:“大早上的,何事?”

睡得时间长了也不是很舒服,蔻儿手指抵着太阳穴正按揉着,就听见浓香轻声道:“回禀皇后,襄城传来书信,风家娆娆表姑娘生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娆表姐生了?!

蔻儿精神一震, 立马起身披了件纱衣,连上道:“可有送来信笺?”

“回禀皇后, 有的。”浓香递上来了三份信笺。

蔻儿跻上鞋子走到窗边矮榻坐了, 看了眼,三份信笺一个是风娆娆写的, 一个是徐岚写的, 另外一份则是她派过去照顾风娆娆生产的养嬷嬷写来的。

蔻儿第一个撕开的是风娆娆写的信。从里头抖出来三张信纸,急急翻开阅览。

风娆娆上一次递信来, 还是年节的是,随着年礼一起来的, 隔了许久, 第一张信纸上就是思念的问候, 絮叨了不少,才进入正题。

风娆娆在信中说道,回了襄城后的她如鱼得水, 饮食也好气候也好都是最适于她的,襄城中认识她的不少, 得知她有孕许多女子都前来贺她不说,还暗暗嫉妒风娆娆口中在京城的夫君,有的甚至暗自伤神, 觉着已经见不着风娆娆俊朗少年的模样了。

蔻儿边看边被勾起了回忆,襄城许多女子有知道风娆娆身份的有不知道的,但是即使是知道了风娆娆是女子,却依然对她留有一两分温柔爱慕, 也是风娆娆的厉害了。她笑着继续往下看,见风娆娆终于说起了她的孕期。

在京城时蔻儿就知道风娆娆饮食没有太大变化,稍微嗜酸,别的没有什么与众不同的,而风娆娆回了襄城后,也没有多少害喜的反应,吃得好睡得好,就和没有怀孕时一样。徐岚一天到晚总要给她号一次脉,确定孕相没有问题,只能把这个归纳为孩子心疼母亲,或者风娆娆身体比较好,不受罪。

到了七八个月的时候,蔻儿师父就坐不住了,早早儿下了山住进了风家,与徐岚两个人照顾着风娆娆的身体,再加上蔻儿派过去的几个有经验的养嬷嬷,风娆娆什么都不用操心,就到了临产。

风娆娆在信中写到,临产前她母亲也回去了,算着天准备着,结果孩子提了个早,当时弄得所有人慌乱,特别是她,羊水破了都还不太清楚,差点被母亲徐岚师父一块儿骂。

蔻儿看着都有些心中一紧,临产羊水破了都不知道,这得多粗心大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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