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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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致说:“从现在开始,你不对我说话,我不看你,看谁坚持得久。”

……

这算什么鬼游戏?

容韵刚要抗议,陈致已经喊了开始,顿时纠结得不行,一边想,师父分明在耍自己,一边想,虽然是耍自己,可的确是第一次玩游戏,这么放弃了多可惜。

陈致好不容易抢来一段清闲的时光,赶紧让车夫与村长儿子准备上路。

村长儿子见了他们的脸,果然一句话都没问,自己驾着牛车在前面带路,车夫驾着马车在后面跟着。沿路遇到不少村民,有几个对村长儿子怒目而视,但是村长儿子看过去时,又急忙跑开了。

陈致想:那老村长说县太爷要三个人,已经交了两个上去,想来是威胁了村里的人。

村子离县城有一段路,村长儿子中途休息了两次,送水送干粮,十分殷勤。奶娘检查了食物与水,没有异样,便每个人都用了一些。

抢在傍晚关城门前,他们总算进了城。

村长儿子熟门熟路地带他们道县衙后门等着,自己前去叩门,没多久就有个小胡子男从里面出来,两人悉悉索索地讲了会儿话,小胡子男便走了过来,目光飞快地扫过奶娘与车夫,落在他与容韵的脸上,懒洋洋地道:“这都是第几回充数了?”

村长儿子向他使了个眼色,偷偷地递了块碎银子过去,陪笑道:“您看另外两个,难道还觉得不值吗?”

小胡子男看看陈致,又看看容韵,总算满意地笑笑:“总算你小子有点眼力。”他对陈致等人说,“既然你们是自愿的,我就不说旁的了,进屋签了卖身契,从此富贵荣华全看自己运气。我们送佛送到西,该有的路子绝对会有,只是疏通的银子要你们自己想办法。”

陈致笑道:“走了这一步,我们都懂,这辆马车反正也用不上了,还请笑纳。”

一辆马车是什么价钱!

小胡子男眼睛一亮,终于撕下了敷衍,笑眯眯地引着他们进门,一路解释:“卖身契不过是个形式,主要为了让王爷放心。你们要知道,王府这种尊贵的地方,一般人沾都沾不上的。府里只能留两种人,一种是家生子,一种就是你们这样签了卖身契的。别委屈,你们以后要做王爷的枕边人,是上等人,跟我们不一样。不信你看看马氏兄弟今日有多风光。”

陈致点头称是。

小胡子男将他们带到一间小屋子里等着,先拿出卖身契给他们,等他们按了手印之后,又取了晚膳,有鸡有鱼,竟十分丰盛:“吃饱了我带你们去房间。”

奶娘等他走后,立刻检查食物。

车夫鼻翼动了动:“是无精打采散。”

听名字就知道不是好东西。

奶娘突然朝门口使了个眼色,示意有人偷听。

陈致说:“就算我们都签了卖身契,我也是你们的东家。你们怎敢与我一同吃饭?”

容韵反应最快,立刻诚惶诚恐地站起来,奶娘与车夫跟着站到一边,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陈致提筷夹菜。

看着他的动作,容韵心吓得几乎要蹦出来,又怕自己坏了师父的好事,只能苦苦忍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将筷子里的鸡肉放入口中,咀嚼了几口吞下去。

奶娘与车夫也看得目瞪口呆。

陈致一边吃,一边将扫进乾坤袋里,等扫得七七八八,才让他们三人坐下。车夫故意背对着门口,用身体挡住外面窥探的目光。

在陈致的示意下,几个人装模作样地“吃”起来。

等他们放下筷子,小胡子男适时地走进来,冲他们微笑道:“各位吃得如何?”

陈致是最先吃菜的人,理当药效发作得最快,可他摸不准什么时候应该发作,只好频频看向车夫。但车夫见他的确吃了菜,以为早晚会发作,故而也在默默等待。

直到小胡子男说了半天废话,还不见他们倒下,有些不耐烦时,陈致才算明白过来,人往前一歪,趴在桌子上。其他几个人十分配合地惊叫、跳跃、然后依次倒下。

小胡子男哈哈大笑道:“不要怪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父,是陈大儿说你们有人懂武功,我才不得不防一手。”他拍拍手掌,几个大汉从门口进来,拎小鸡似的拎起他们,走出门,左转右转,进入一个上了锁的院子。

那院子里满是地铺,几个年轻人正躺在上面晒太阳,见他们进来,立刻畏畏缩缩地避到一边。

小胡子男将他们丢到院子里,说:“不管你们到底是什么目的,进了这里,就只有一条路走,就是听老子的话!”大概念着陈致送了一辆马车好处,他还特意让人搬了四套铺盖给他们:“放心,过两天就出发,以后吃香的喝辣的,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这点小小的委屈也就不算什么了。”

他们出门的时候,门重新落锁。

等门口的声音走远,容韵立刻走到陈致身边,检查他的额头:“师父没事吧?”

陈致没好气地说:“你的动作配上你的问题,别人会以为我脑袋坏掉了。”

容韵不敢说,他的确有点这样的怀疑。

奶娘与车夫立刻跑去与其他人聊天,打听眼下的情况。那些人见到他们一个个生龙活虎的样子,十分惊奇,有个高大健硕的络腮胡男主动挪过来,问道:“你们是怎么来的?”

陈致说着了离后村村长儿子的道儿。

络腮胡男脸色一变:“又是他们!”立刻说了自己的经历,与陈致他们真正的经历十分相似,也是在饭菜中察觉不妥。不过他当场就揭穿了,老村长也是一通鼻涕一通眼泪地哭诉自己的不幸。络腮胡男听后即表示第二天要去找县太爷算账,村长一家人自是感激不尽。因为说清楚了情况,他当夜睡得十分放松,谁知第二天醒来,就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地躺在牛车上,老村长用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一路将他送进了这里。

听到这里,陈致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络腮胡男冷笑道:“你们猜不到吧,他们一家人就是一伙的。什么心存善意的老村长,都是演戏!他们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是为了万一失手,也好留个人求情。”

陈致听得目瞪口呆,心中隐隐存在的违和感也终于得到了解释。作为父亲,村长的行为委实过于懦弱了,而且所有的善良都表现在口头上,对于菜中下药、隔窗喷烟这些实际行动半点没有阻止过。

容韵问他:“你在这里待了多久?”

络腮胡男说:“三天。”

倒也不久。他又问:“刚才那个小胡子是什么人?”

络腮胡男说:“他们都叫他牛总管。”

他们说话的时候,其他人都在旁边听,偶尔还会插几句,很快陈致就弄清楚了大致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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