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2)
豺哥让聂熙把占薇找来,其实理由非常单纯,因为她长得好看。
这几年音乐行业不景气,大家为了混口饭吃,都在殚精竭虑、勤勤恳恳地提高自己的专业素养。可专业素养这东西说起来一本正经,却是有点玄幻的东西。提升到了某种程度,其中微妙的差距外行并不一定能看出来。
于是,喜欢剑走偏锋的豺哥,决定在乐队垂死挣扎的边缘另辟蹊径。他的原话是这么说的,“一群唱得差不多的人里面,突然出现了一个长得特别好看的,是不是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这道理就跟一群小黄片女演员里头,突然有个会写书作画练毛笔字的一样。别人拼才华的时候,我们追求颜值;别人拼颜值的时候,我们追求才华,这样才有胜算。”
聂熙,“……”
贝斯手阿勤的理由倒是跟豺哥不太一样。他之所以想让占薇加入,是因为占薇的某种特殊技巧。
他说,那个叫“蝶窦共鸣”。
占薇不解地看着面前一脸冷淡的男人,“蝶什么共鸣?”
“……”阿勤问,“知道鼻窦吗?”
占薇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
“知道鼻窦炎吗?”
面前的人点点头,这个知道。
“鼻窦就是鼻窦炎的那个鼻窦。”
“……”
“人的鼻窦有好几对,分布在我们的鼻腔周围,说直白一点,就像是我们发声系统的小音箱一样。”阿勤一脸认真,细致地解释起来,“对于唱歌的人来说,蝶窦是最特别的一对,通过蝶窦的共鸣,可以提高声音的广度和穿透力,给人带来非比寻常的享受。”
占薇看着面前的人,他说得有些专业,她似懂非懂。
阿勤继续道,“这种共鸣虽然是种技巧,但几乎不可能靠练习获得,是天生的。”
“是吗。”
“嗯,算上那些国际有名的歌手,运用自如的人也是屈指可数。在我所有见识过的现场表演者中,你是第一个。”
占薇还是有些迷糊。聂熙过来安慰她,“听不懂也不用太自责,阿勤原来学声乐的,是我们乐队有名的‘理论帝’。平时他说的那些条条框框,我和老豺也听不大懂。”
“哦。”原来是这样。
占薇的乐队生涯,就这样懵懵懂懂地开始了。
***
傍晚,一辆黑色的宾利慕尚驶入了花园深处的私人用地。沿着窄小的专用车道缓缓地前进时,窗外的视野渐渐开阔。草坪那头,身形巨大的德牧朝这边狂吠起来。
汽车不紧不慢地停在了路尽头处一座双层别墅旁,直到熄火,车里的人才隐约听到了屋里传来的钢琴声。
是那首叫做《小星星》的儿歌。弹的人似乎对歌曲并不熟练,琴声断断续续,不太连贯。
顾远拔下车钥匙,一笑,“没想到程行知这么有童心。”
叶雪城听着音乐,思绪有些游离,过了几秒才回过神来,“下车吧。”
a大附属医院的“蓝光杯”阅片大赛就在一周以后,titan公司最新研发的医疗机器人healer作为赛前最受关注的选手,成为了此次最大的新闻热点。因为前期的宣传造势,甚至有其他医院慕名而来的影像科医生报名参与了与机器人的对战中。如果healer能够最终取胜,对于healer机器人和titan公司本身都是极佳的宣传广告。
叶雪城和顾远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审核healer上一次的检修情况,并讨论在比赛中可能遇到的状况及应对方案。
开门的是titan副总程行知,他看到站在门口的两人,顿了顿,目光最后落在叶雪城的脸上,笑谑的语气,“哟,最近公司没什么需要老大您露脸的活动啊,怎么把胡子都剃干净了?不是为了特地见我吧。”
说起来,他们titan公司的这位大老板是出了名的间歇性不修边幅。以前为了完成项目设计,可以一个人关在房里一两天不出门。偏偏那张脸生得极好,即使是连续工作48小时后胡子拉碴的形象,也能够迷倒公司上下一众女性。那些花痴的女人们言之凿凿,“认真的男人最迷人。”
叶雪城跟着程行知进了屋,抿着嘴没说话。旁边的顾远笑道,“行知,你认识他这么多年还不知道?能让叶雪城刮胡子的,只有两件事。”
程行知回头看了他一眼,“除了人前露脸的时候,还有什么?”
“还有跟他那位小未婚妻约会啊。”
程行知忍俊不禁,“怎么说?”
“上次你结婚不是帮你挡酒了吗,他喝醉后告诉我的。”顾远笑着,“他说,他那位小未婚妻细皮嫩肉的,怕把人给扎疼了。”
“靠……老子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程行知看向叶雪城,“真的?”
叶雪城冷着个脸,没说话。
程行知坏笑起来,故意神色暧昧地问,“怕把她哪儿给扎疼了啊?”
叶雪城没搭理他,只是沉声道,“我们还是谈点有建设性意义的事吧。”
第13章 13
十三
沿着铺着明黄色地毯的长廊往里面走,来到了宽敞的客厅。左边的角落是一架宽大黑色立式钢琴,八九岁的小女孩正坐在钢琴前,认真又费力地弹奏着刚才那首断断续续的《小星星》。
叶雪城坐在沙发上,往那边多望了几眼。
程行知察觉到他的视线,笑了笑,“我大哥的女儿,父母出国了,住在我家。闹着要学钢琴,前两天给她买了一台回来,现在还在兴头上,新鲜劲儿没过去。”
叶雪城深黑的眼睛仿佛若有所思。
那断断续续的欢快节奏里,带着点孩子较真的可爱。程行知是很疼自己侄女的,可又实在不想让好朋友像自己一样忍受魔音灌耳,于是朝那边喊话道,“歌欢,你先回楼上,叔叔们有事情要谈。”
小女孩回过头,嫩嫩的声音回了个“唔”,满是心不甘情不愿。
程行知又朝她示意,“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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