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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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的什么?”杜月茹听了半日,开口问道。

两个婆子原不知道她在背后,唬了一跳,连忙行礼。那婆子又一五一十说了,杜月茹这才知道三姐姐院子里有一件宝贝。那白丝绢,应该是白狸绢,不知三姐姐从哪里得的这么贵重的东西。那婆子不识字,在地上按照记忆画了出来,看得出,是半个寿字。

“哼!看着比谁都平静,背地里却暗自准备讨好的东西,连白狸绢都敢拿出来,做的如此齐备,真是虚伪!”杜月茹腹诽了几句,看着地上半个寿字,一个突如其来的想法竟在脑海中成行。

那两个婆子套好了车,陪着笑脸道:“四姑娘,马车备好了,请上车吧。”

说着,搬出小凳来,放在下面让杜月茹踩着上去。杜月茹一只脚本来已经踩上去,只是半天没动,复又收了回来:“今天不去了,我还有事。”

说罢,匆匆朝大房的方向走去。

“她背地里为老太君绣了一副寿字?”杜月薇坐在春凳上,神态悠闲,把玩着手里的银针。

“是的。她不知从哪里得了白狸绢,偷偷绣寿字,为老太君的寿宴做准备,消息瞒的这么严实,谁都没听过。”

“既然如此,与我何干?你特意跑到我这里来,就是为了说这事?难不成你要我把这幅寿字抢过来么?”

杜月茹看了看周围,悄悄上前两步,神秘笑道:“大姐姐,未尝不可。”

她有话。

杜月薇起了心思,附耳过去。

第66章 寿礼

杜月芷选好了玫瑰,百合,水仙,鸢尾,芍药,昙花,玉簪花,蟹爪兰等,差人去集市上买。几百盆花买回来后,从后院进来,一盆盆搬到各个长廊,楼阁,亭台边上,有的花只需要浇点水就能活,有的花却还需要精心养护。

往常也有这样大批量买进花儿来,尽管派专人管,也还是死伤无数,不能摆出去用,浪费了许多。

杜月芷一一看过,命婆子:“这几样要每日按时浇水,施肥,修剪枯叶,滴除虫露;这几样要不定时浇水,每日一两次,不用移动;这几样暂时先放在阴凉处,不可让太阳直射,用滴灌,待寿宴时再搬出来摆。”

每种花都有不同的养护方式,浇水施肥也有这么多学问,那些人答应着,杜月芷看她们记下了,再叮嘱:“要有什么不懂的,再来问我,”

“是——”三姑娘平易近人,与她共事不觉得有压力,各人齐心协力,按她说的做。

过了几日再去看,大部分花儿长得正好,娇艳动人,照顾的人称赞道:“按三姑娘说的做,果然是有效果的。”听了禀告,杜月芷将一些病伤死撤去,再亲看一回,处处妥当了,这才心满意足。她站起来,抱着一盆受伤的玉簪花,那莹白色的花瓣有些受损,乃是搬动时不小心造成。

“各位大娘照顾这些花儿的时候还是小心些,花儿不易活,又不是花园里种着,极易受伤。花瓣稍微有了瑕疵,就用不得了。咱们这几日多费心,等寿宴过后,老太君夫人们看各位大娘做得好,也自会有赏。”

一个婆子笑道:“何曾不是小心又小心,玉簪花花瓣狭长,饶是我们警惕,也还是有些磕碰。姑娘看,这几十盆单就这一盆有伤,其余皆完好无损呢。”

“这样很好,承各位大娘的情。”杜月芷点点头,将这一盆花抱着,又命青萝:“拿些钱给各位大娘买些点心和烧卤,忙了这些日子,先暂时打打牙祭,等事后我再设一桌酒席,宴请各位。”

都想不到杜月芷这样大方,大家都高兴地道了谢,回去的路上,青萝抱着花儿,止不住的开心。杜月芷听着青萝哼着歌儿,笑道:“什么事这么开心?”

“我是为姑娘开心。那些人以前眼睛里哪有咱们,现在呢,她们好听姑娘的话,百依百顺。”

“是吗?我倒没有注意到这些。”

“是啊是啊。而且,姑娘年纪这么小就有贵人相助,这是其他姑娘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杜月芷微微一怔:“贵人?”

青萝挤挤眼睛:“姑娘就别蒙我了。我知道那些悄悄从府外送进来的燕窝,白银,镶荣丸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有了银子,咱们哪有钱去赏别人呢,自己都快顾不上了。姑娘,我能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这个人,青萝见过的,可是杜月芷还是决定不要告诉青萝。

并不是知道的越多越通透,而是知道的越多,越危险。

青萝她想不到那么多的,小脑袋瓜子只装得下一点点东西。还是在她这个主子的庇护下,安稳平乐的度过这一生吧。

“你呀,对这个好奇对那个好奇,不怕福妈妈训你吗?”

一提到福妈妈,青萝脸色顿时变了,又紧张地补充道:“姑娘,我绝对没有好奇,只是随口一问,你不要跟福妈妈说!她老人家每日唠叨我够多了,再添上一件,我可不要活了!”

青萝撅着嘴抱怨,玉簪花的花瓣碰在她的脸蛋上,分外娇嫩,杜月芷抿唇而笑,主仆两人向家走去。

回到小院,看到抱琴正在清点丫鬟,聚了所有人,就等着杜月芷和青萝。原来是寿辰将至,二夫人按例要把所有人叫过去指点嘱咐,这件事可大可小,杜月芷命青萝把玉簪花放下,一同过去。福妈妈沉稳些,道:“总要留个人看家。”

“留谁呢?”抱琴问。

看家或者出门对这些丫鬟都不是大问题,杜月芷看了看:“就留青萝吧。她不习惯久站不动,去了拘束,留她看家,顺便帮我治治这玉簪。”

“您总是宠着她,身为奴婢,老是淘气可不行,不像伺候人的,倒像主子!您还没日没夜又是绣花又是照看花草的,累得清瘦许多,不能只对自己苛刻,对奴婢宽松啊。”

“哪有,人家也在很努力的做事!”青萝不服气,为了证明自己也可以做个好奴婢,她说:“那我跟着姑娘去,让抱琴留下看家。”

这倒像是赌气了,杜月芷打圆场:“福妈妈,没关系,就留青萝吧。”

看杜月芷坚持,福妈妈也就不说什么了,她知道青萝忘性大,心也大,很严肃地对青萝耳提面命:“好好看家,不要随便让人进来,注意房间里的贵重器物,特别是姑娘才绣的拜寿图,还绷在绣台上呢,仔细飞了花粉弄脏了……”

一直嘱咐到青萝耳朵起了茧子,福妈妈才被抱琴又笑又拉着走了。青萝目送众人远去,默默关上院门,暗道:“福妈妈总把人当小孩子,难道我连看家也不会了么。待我把这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让她回来眼前一亮,好赞扬我!”

说干就干,青萝打扫起来,把鹦鹉拎出来挂着,喂了食,又把窗户打开,露出绣台来,通一通风,再做些洒扫工作,忙个不停。正忙着,有人敲门,青萝打开门一看,却是个眼熟的小丫鬟:“你是?”

那小丫鬟甜甜笑道:“青萝姐姐,你不认识我了么,我是真儿呀!”

真儿?青萝想了想,依稀记得是以前在这院子里服侍的人,后来院子里大换血后,只留下了令儿,其他小丫鬟全打发了。许久不见,她来做什么?

似乎看出了青萝的疑问,真儿乖巧说道:“我自离开姑娘后,在管事处当差,今天二夫人为老太君的寿宴召集所有人,大家都去了,你怎么还在这里?上头特意派我各处查看,叫人过去呢。”

“非去不可吗?姑娘带着其他人都去了,吩咐我看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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