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1 / 2)
暖暖的气息喷在耳垂边,如玉的小耳垂很快变得通红,杜月芷羞赧,很自觉地离他远了一点。
这个人,现在可是越来越恶劣了。
夏侯乾忍俊不禁,捏了捏她的小脸,唔,肌肤如玉,手感甚好。他玩心大起,包子似的揉来揉去,杜月芷长眉微蹙,甚为烦恼,几番抗争不行,便作势往回走,夏侯乾哪里肯让她走,恋恋不舍停下手,将她圈在怀里。
杜月芷心猿意马,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气息,顾左右而言他:“这花灯节好热闹,只可惜不能纵观全局,如果能登高赏之,一定美极了。”
“芷儿想在高处看?这有什么难的,等着。”
“殿下,你去哪儿,我乱说的……”忙拉住他的袖子。
他回头一笑:“只要你说的,我都会为你做。”
杜月芷没想到他当了真,若说登高,再高能高的过城墙么?夏侯乾示意她站着,自己走到守城护卫面前。杜月芷咬牙,不能阻拦,只得远远看着,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那护卫飞奔而去,继而有一个身穿官服的人出来,毕恭毕敬。
夏侯乾又与他说了几句话,转头对杜月芷做了一个手势,杜月芷小心翼翼过去,跟在夏侯乾后面。大约是杜月芷容貌过于清丽,一路上引来窃窃私语:“这人是谁?”
“不知道。看他娘里娘气的模样,脸那么白,不会是那个吧……”
“哪个?”
“就是那个……男宠啊……”
“男宠?!”
最后两个字说得大了些,带路的官员不住地看杜月芷,夏侯乾咳嗽一声,他立刻移开眼睛,呵斥那些议论的下属,不让他们跟着了。杜月芷面红耳赤,反正已经这样了,男宠就男宠吧,谁让她同意做男装打扮了呢。只是旁边那个人一脸戏谑的笑能不能收敛些?
杜月芷瞪了他一眼,很想把手里的宫灯扔到他脸上去。
走了许多级阶梯,终于到了城墙上,那位官员便退下了,连带着周围的侍卫。
空气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
夏侯乾挑了一处隐蔽又能纵观的地方:“芷儿,过来。”
清凉的风迎面扑来,高高的城墙下面,护城河宛若浩瀚银河,玉带似的围绕京城,潋滟生光,而花灯愈发像天上人间,琼琼仙境,欢声笑语。
他们选的地方,因为隐蔽,略显黑暗,唯有杜月芷提着的那一盏宫灯,好似走失的流星,发着萤火般的光芒,只看得到宫灯,而看不到人。
“这里倒是很美。”杜月芷看着眼前的仙境,眼睛眨也不眨。
距他们不远的地方,众人提着灯□□,穿来穿去,耀眼的灯光扑乱纷飞,疾行如风,宛若玉龙博势力,斗乱而精彩。
忽而想起前世,在家做女孩儿时没有机会出去看看,等嫁了人,又成为宅居的妇人,甚至被构陷于一场滔天阴谋中,整日勾心斗角,根本不会有看花灯的奢望。她有多久没有呼吸到这样的空气,站在这样高的地方,去欣赏一场纯粹的美景呢?
她看着花灯城,夏侯乾看着她。待她看完了,回过头来,一下便撞到他那双不知在想什么,显得有些深邃的眸子里。
宫灯的光芒淡淡的,城墙之上,夜风猎猎。
他的目光仿佛经过烈火寒冰的淬炼,又深又长,仿佛利剑一般,但是在碰到她的那一刻,又化为缱绻柔情。他看着她单薄的身子在风中立着,安然不动,便脱下外袍,小心地披在她的身上。
“谢谢殿下。”杜月芷垂首,小声道谢。其实不过是披件衣服罢了,但是他的目光太过滚烫,而袍子上还沾染着他的气息,也就是她表面佯装镇定,实际上心里却涌着滔天巨浪,将这黑夜击散,这寒冷煮沸,这无边无际的美景尽收囊中。
“好看吗?”
他突然问。
杜月芷愣了一下,复又去看花灯,璀璨如星:“好看。”
“想不想永远这样看着?”
他贴近她,温热的身体触动着她的每一根纤细毫发。他不是没靠近过他,然而大概是城墙上的风太大,她止不住地颤抖,有些依赖于他身上的暖意。
“倘若有时间,殿下常带我看看也是好的……”她不知为何紧张起来。
“难道芷儿的野心,仅止于此吗?”
杜月芷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瞪大眼睛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圣诞快乐……好像祝福晚了点,但是……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重点是男主又要告白了!
这几天一直在肝阴阳师,感觉身体被掏空,然而我仍然在非酋之路上越走越远,好桑心――
第121章 想想
杜月芷差点以为自己的心思被他洞穿, 心漏了一跳。
自她重生以来,从未忘记过要调查母亲的死因, 为哥哥和她自己讨回公道, 让常氏母女受到应有的惩罚而母亲的悲剧造成了她与哥哥的悲剧,所以母亲入宫后的那一晚, 成为了至关重要的一晚。她的确有野心, 不只是进入明争暗斗的杜府, 还要进入深不可测的殿堂,看看有没有蛛丝马迹, 有没有那么一点可能让她的母亲沉冤昭雪。
她必须要利用夏侯乾。
除了他, 无人可入她心, 也无人可助她完成这件事。
然而他又是那么特殊,那么温柔, 她甚至没有办法开口求助, 所以忍着,等着,寻找合适的契机。
夏侯乾一问, 便勾起了她的警惕与忧思。
但随后她想,自己重生这件事并无人知晓, 连哥哥也没告诉过, 夏侯乾更不可能知道,多半是在指其他的事情。
“我不太懂殿下的意思,我一个闺阁弱女,有什么野心呢?就算有, 也就是养养花,读读书,做些女红罢了。”她紧了紧身上他的衣袍,黑发系着的玉带随风飘扬,一会儿飘在风中,一会儿飘在她雪白的小脸上,遮住那双清冽的双眸。
夏侯乾先看她满脸警惕,继而又放松,不知她那小脑瓜里又在想什么,忍不住乐了:“如果别的女子说这番话,我或许就信了,但是你绝不会。为何别人总是想费尽心思张扬自己,而你却一位要将自己藏起来呢?我能感觉到你的心很大,你要做的事,也绝非绣花弄草那么简单。生来有野心的人,并不平庸,却要做平庸之人,我可不答应。”
他又按着她的肩膀,让她看着在万千灯笼中熠熠生辉的京城,那么亮,又远又近,中间隔着一大片黑暗魍魉,全无亮光。他们居于高位,俯身相望,恍惚间竟似立于高崖,崖有千万丈,高处不胜寒。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