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2)
他当时是游魂状态,在新房里看着宋言蹊,起初,还满意那个妖怪的识相,他的正君,哪是那个妖怪能碰的,只能是他的。那个妖怪不来正合他心意,不然,要是他看着用他身体的妖怪压在宋言蹊身上,肆意抚摸玩弄,只怕会气死。
不过,看着宋言蹊对着烛火坐到天亮,宁宇满意的情绪渐渐冷却下来。他飘到宋言蹊身旁,挨着宋言蹊坐下。
“宋言蹊,你别等那个妖怪了,他不会来的。”
“宋言蹊,你是小爷的,只有我能碰你。”
“宋言蹊,那个是个抢我身体的妖怪,你要离他远些,不能让他伤了你,更不能伤了爹爹。”
烛火摇曳着,宋言蹊单薄的身影打在墙壁上,只有偶尔灯芯燃烧的轻微爆破声。
宁宇顿了顿,摸摸宋言蹊的头顶,却从宋言蹊身上穿了过去,宁宇也不在意,他早已习惯了这些,“宋言蹊,小爷一直陪你的,我一直在你身边,你别怕。”
第7章
宁宇跌撞间走到了他卧室门口,看着屋内染着的大红蜡烛,一时有些分不清前尘还是现世。直到一道声音把他神智拉了回来,“恭喜少爷新婚之喜。”
在门口守着的小竹看宁宇一直看着门口不进去,心里着急,大着胆子说了一句祝福的话,以提醒宁宇。
宁宇回过神来,正想推门进去,想起身上的酒味,手又放下了,转了个弯,去隔壁偏房先洗漱一番。
宋言蹊在屋里听到小竹的声音一惊,宁宇怎么会过来?不一会就听到小竹模糊的声音,“少爷您去哪?”
宋言蹊有种意料之中的失落,他明知道宁宇不会过来,心里还抱有可笑的希望,就因为百花节那天发生的事情和前世不一样,宋言蹊,你真是可笑又可怜。
宋言蹊自顾自的坐在桌子前吃饭,他两顿都没吃东西了,没有人爱他,他自己爱自己。他要对自己特别好。
宋言蹊啃着包子,听见脚步声抬头一看,包子都吓掉了。“你怎么来了?”
宁宇披散着头发,穿着中衣,走了过来,坐在了宋言蹊旁边的座位上。宋言蹊下意识的站起来挪到了离宁宇最远的位置。
宁宇看了宋言蹊一眼,“今天我们成亲,我不来这还能去哪?”拿起筷子也捡了一些菜吃,在席上,他只喝酒,根本没顾上吃东西,也是十分饿的。宋言蹊不喜酒味,他刚才去洗漱了一番,换下了沾满酒味的衣服。
上世宁宇只是无视他,把他放到偏院里,宁府几乎都没有他存在的痕迹。
宋言蹊边吃边看着宁宇,难道他又想了别的坏主意报复他?他屡次驳了宁宇的面子,他当时没有发作,肯定在别的地方等着他。
不过,他不怕宁宇。不再抱有那些虚假的妄想之后,他什么期待也没有了,也就不害怕失望了。
宁宇吃好之后,静坐着看宋言蹊吃饭,察觉到宋言蹊在他的注视下放慢了速度,脸上有些不自在时才体贴的撇开了视线,打量起其他地方。
床上是大红色的被子,桌上燃着龙凤红烛,他曾陪着宋言蹊看着红烛燃至熄灭。宁宇眼睛一寒,移开了视线。
等到宋言蹊放下筷子后,宁宇叫来了外面候着的下人,训练有素的下人有条不紊的撤着桌子上的碗筷盘碟,端来了洗漱用的水。
小竹也进来了,伺候着宋言蹊卸下发髻上的发钗首饰,给他净面。
宋言蹊一直是美的,成亲这天,化上了精致的妆容,眼尾上挑,眼角处似是泛着桃花色,风情无限。
素面的宋言蹊也堪称绝色,眉眼干净清澈,眼里满满都是对他的敌意和警惕,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小凶兽。
屋里的下人陆续下去后,房间里只剩下了宁宇和宋言蹊,安静的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过来,该睡觉了。”宋言蹊像是炸毛的猫咪,警惕的观察着宁宇,看宁宇坐在椅子上没有动作,宋言蹊沿着墙角慢慢的走到床边,宁宇上世都没有在他房里过夜,去找了袁置之。
他现在也该离开了吧?他不会像上世那样傻乎乎的坐一夜不睡觉了。他要舒舒服服的躺床上睡觉。
宋言蹊坐在床上,看宁宇一直坐在没有动静,也放松了心神。
谁知他刚放松心神,宁宇就站了起来,慢慢的向床边走来,那凶神恶煞、阴沉的表情吓的宋言蹊想缩到床脚。
宋言蹊强撑着表情不想示弱,强硬道:“你别过来。”
“不过去我怎么睡觉?你想让我睡地上?”
“你去你房间。”
“这就是我的房间。”说话间宁宇脱了鞋,爬上了床。
宁宇的房间?宋言蹊呆了一下,不是什么偏院吗?上世宁宇的房间只有他那些‘爱人’可以进去,宁宇的院子他都没进去过。
刚开始他煮粥或者送药膳,宁宇的小厮就把他挡在院子外,用各种理由不让他进去。前几次是他天真,以为那真的是原因,后来看到袁置之进去宁宇的院子,他才明白只是不让他进罢了。
“怎么会是你的房间?”
“你若不喜欢,我们就换间房间居住。不过,这个院子是府里位置最好,冬暖夏凉,房间也是最大的。”
说话间宁宇抱住了宋言蹊倒在了床上。
宋言蹊又惊又惧,被宁宇束缚住了双手,他完全动弹不得,而且力气完全比不上宁宇,当下脑袋就懵了。
想起他因宁宇悲凉的上世,孤苦一人,不得善终。这世明明从头来过了,还是逃不出宁宇的魔掌,不禁悲从中来。
重生以来未流的眼泪喷薄而出,恶从胆边出,张嘴便咬上了宁宇的肩膀。趁宁宇因疼痛而稍微松开他的时候,使劲挣开了宁宇的桎梏,对宁宇拳打脚踢起来。
床上狭小,宋言蹊的动作激烈,连床板都晃动了起来。
宁宇注意着宋言蹊太过激动之下会撞到墙壁,宁宇抚摸着宋言蹊的脊背,像是安抚炸毛的猫咪,“你咬到了骨头,不会咯牙吗?”
宋言蹊松开了牙齿,觉得不甘心,又换了一处肉多的胳膊上咬了上去。
宋言蹊的眼泪浸透了宁宇的中衣,胸口处湿了一片。等宋言蹊情绪安稳下来之后,理智回笼,向后退出宁宇的怀抱,脸上全是眼泪鼻涕,鼻涕都流到了嘴巴处。
宋言蹊看着宁宇身上的眼泪和鼻涕,拿袖子擦脸的动作顿了顿,拿过宁宇中衣的下摆使劲的擦了擦脸和鼻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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