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2 / 2)
瞿馆长见闻便回道,“君上说的是,这方涵的文实在是好的很,我们几人一致认为此番他是三甲头名。”
“快宣他们进殿,我要看看写出这惊世之文的人究竟长成什么样子。”
宇文翊站在殿下,心中既是欣喜又是失落,欣喜是顾凡双的治国方略正是东秦所需,正中父君下怀,所言所述皆是朝臣冥思苦想不得的东西,失落的是他不能以顾凡双的名字而述,他只能无声无息的让这些治国之策以方涵的名义呈现在众人面前。顾凡双的脚如今是登不上东秦的大殿的,经历生死之后,人总是能看清在意的是什么,实在不想让喜欢的人受那半点委屈。
“殿前三甲,方涵、严宇、何戊拜见君上。”
宇文拓见着殿下三人,尤其是一双眼睛盯着方涵,一脸喜不自知,“方涵,你就是方涵?”他走下殿来,伸手拉着他,“这就是东秦的年轻俊才,是东秦的希望。”
“恭喜君上,喜获良才,恭喜君上!”众人恭贺道。
“你给本君讲讲,这如何安内,如何攘外?本君今儿要听的仔细,你们都好好听听。”
宇文翊心中一动,竟不知顾凡双是这番用意,他原以为这小子只是为了帮助方涵,可是如今看来他是早就猜到自己会阻止他,便想了别的对策,他故意绕到众人之前,对着方涵使了一个眼色,摇了摇头道,“不能说!”
那方涵见他只是一惊,便故意装作不见,转过身去。他双手交叠,躬身施礼道,“君上若是想听,便听学生细细说来。”
“攘外必先安内,安内指……指的是立下储位,选定太子人选,辅助君上协理朝事,平定四方乱局。”
方涵的话一说完,众臣一阵骚乱,平日里没有人敢说储位、太子,这朝中宇文琦、宇文翊都是君上的孩子,此二人都身负战功,朝中显赫,可是却一直让储位悬而未决。
“储位?好……说的好,你说的也是这些人都想知道的,说下去,本君要听!”
宇文拓看着方涵,一步步的坐回了自己的龙座之上,他看着这个稚嫩、满身书生气的人,心里开始翻起了嘀咕。
“君上,诸位一事儿虽不是我等可以妄言,可是即便今日你要杀了学生,学生也有话要说,大梁祸端历历在目,他的三子因储位之争拼的你死我活,我们不能不引以为戒,这太子一事说的小了是君上的家事,说大了就是东秦的大事,太子是东秦未来的储君,不能只是个在战场上拼杀的猛将,他要会治国懂治国,守的住东秦江山。”
方涵在一字一句的说着顾凡双教给他的话,宇文翊的眼中他也算是冷静自处,可是他的这位父君,面容、眼眸、神情都充满了杀气。
“那你说,这位子应该谁来坐?”
方涵迟疑了一下,身子微微前倾,他冷声道:“自古立长立嫡,无嫡则立长,这储位应该是大殿下的。”
“翊儿,这孩子说太子之位应该是你的,你觉得呢?”
宇文翊躬身上前道,“儿臣绝不敢觊觎太子之位,儿子只想为东秦尽忠,替父君完成统一天下的大业,儿臣自知有罪,大梁一战害了东秦颜面尽失,也失了百姓的心,因此儿子根本不敢去想这储位,也没有这资格。”
“殿下此言差矣,两军交战胜败难免,可是大殿下在东秦这几年一直做了许多利国利民之举,君上是仁义之君,是古往今来唯一的神人,他会不知大殿下的治国谋略都远在众人之上?你如此谦虚,只会让人觉得你虚伪。”方涵毫不客气的对宇文翊痛骂。
他心道,“索性顾凡双早有准备,他当真是知道大殿下会回些什么,看来他们二人的关系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深,否则这大殿下绝不会为了他跑到国学馆隐姓埋名。”
“你们说这孩子说的对不对?”
众人兼默不敢开口,这君上的心意他们在清楚不过,那宇文绮最得君上心意,宇文拓几次提及想要宇文绮坐这东秦的女君之位,只是那宇文绮虽然战功赫赫,行军打仗是厉害的很,可是说到治国安邦,他可是不及那宇文翊,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儿。
“君上,这大殿下也是刚回不久,怕是还没有适应这,加上君上也是壮年,此事不可急在一时。琦殿下虽然做学问是差了一点,可是总归是好学的人,不可急在一时。”内阁大臣言寰带头回道。
宇文拓盯着下面的这群老狐狸,一个个狡猾的很,遇到事他们却躲的比谁都快。“还是言寰知本君的心意。”他心道。
“言大人说的不错,殿下是壮年,可是若是要实施我策论上的国策,若是不是东秦的储君,单单只是一个皇子怕是名不正言不顺,天下人不允。”方涵丝毫没有怯懦,相反他看着这些人吃瘪是开心的很啊!
“方涵,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又是何人?那宇文翊给了你什么好处,竟让你顶撞君上。”内阁的阁老萧鼎出口大骂道。
“谁也没给我好处,这世上唯一给我好处的人就是君上,他立国学馆让我这贫寒之人有书可读,今日也是君上给我机会直抒胸臆把想说的话说出来,我方涵自知今日是犯下大罪,心里早就抛下生死,只求君上明白,想要壮大东秦,必先立储定民心!”
说完方涵跪倒在地,连连叩首。
宇文翊看着方涵,只是一瞬竟然觉得是顾凡双站在自己面前,这就是他要说的话,自己早该想到。
“你既知是死罪,我就成全你……来人把他拉下去,择日处斩!”宇文拓说话的时候他的这双眼睛盯着站在一旁的宇文翊,冷笑着不住的摇头。
第203章 马坊
早朝发生的事儿令宇文拓十分气愤,他断定这方涵一定是受了他人指使,宫中被再也压抑不住的巨大紧张和压迫的气氛所笼罩。
上官谨带着人在宇文拓休息的太和殿外等候,殿外的人异常紧张,他受宇文拓召见,等在殿外,听闻今儿早朝的事儿宇文绮是大发脾气,扬言甚是要同宇文翊说个明白,还是上官谨带人拦了下来。
“将军,君上召见……君上心情不好,将军说话可要小心些。”
“多谢大监告之。”
上官谨交出佩剑,走进太和殿,附身拜在宇文拓的面前,“君上,今日事我已做主将方涵关押起来,即便是严刑逼供也要他说出幕后主使。君上请放心!”
宇文拓脸色凝重道,“此事你如何去追究,这背后主使厉害的很,偏偏选了今日,偏偏选了那样一片文章,那方涵是在数百学儒中选出的,若是杀了他,天下人要如何看我?”
“可是君上,臣下决不能允许此人有意挑拨大殿下与您的关系,也绝不许他扰乱君臣之心,不管他背后的人是谁,请殿下给我几日我一定会查出来。”上官谨斩钉截铁的说道。
宇文拓叹了口气,“如今这朝中也只有你知道本君想的是什么,我自喻是神君天人,与旁人不同,是天命指派拯救黎民的,可是谁不知当年……”
“君上,当年太子荒淫,若是没有您……东秦百姓身在水火之中,能拯救苍生天下的只有君上。”
当年的叛乱,谁都是身不由己,说到底我们自己都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一个帝王求的是什么,谁又知道。
“你要知道,我费劲千辛万苦去做这些就是希望天下人知道,他们没有选错人,我宇文拓担得起东秦天下,我要后人看的明白我宇文拓是千古明君。”
上官谨默不作声,因为他清楚,这千古明君,若是选错了太子,怕只是前面的所有都白做了。
就在宇文拓深感无奈时,韩王在外求见,他从沿城刚回到京基便立即来向君上复命,并带回了数百万辆白银,冲缴国库,以备军需之用。
“今儿本君不想见任何人,让他先回韩王府歇息,待明日召见。”
这就是韩子婿的本事,是东秦缺钱他可以弄到钱,东秦缺兵器他可以做兵器,这东秦如今天下没了谁都可以,却不能没有韩子婿,宇文拓从未拒见过韩王,因为在他的心里,东秦能够有今日他功不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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