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1 / 2)
骆羊是一个人过年的,除了中间去庙里上了一炷香,别的就都是宅在家里,很无聊,也很放松。
但便利店里终究是没能再偶遇一个相同的身影了。
等到过完年,行程开始变得紧凑起来。
宋荔拉着她去婚纱店试伴娘的礼服,还要她参考婚礼的伴手礼啊,放什么音乐啊,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每天都很累。
幸好在宋荔结婚当天没出任何岔子,天气晴朗,上午去了新娘家里,帮着张罗,等着迎亲队伍来接亲,帮忙分发红枣桂圆汤,下午又去了溪城有名的清江边陪新人合影。
一切都进行的井井有条,最关键的是,薛烬在白天确实没出现。
想必是真的很忙吧,骆羊也无暇分神,终于等到了晚上的酒席,她已经累的有些萎靡了。
许久没穿高跟鞋,后脚跟很疼,但还得坚持。
跟着新人在大堂接人的时候,靠近5点45分,薛烬姗姗来迟。
还是宋荔先瞧见了他的,用手肘拱了拱骆羊,她又恍然大悟的道:“哇,不好意思,下意识叫你看你男票来着,忘了你们已经不是了。”
骆羊:“……”
宋荔无辜的表情让骆羊无语,又不能同她计较什么,便没说话。
薛烬今天打扮的比平时轻松一些,驼色的大衣里头是宝蓝色的羊绒衣,这么冷的天,露出一段脖颈来,却更显得人又精神。
他递了个红包,目光全在新人身上:“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宋荔乐呵呵的:“同喜同喜啊班长。”
就是这么一面,骆羊又跟着忙活,伴娘要跟随着新人一同去敬酒,纵使她跟薛烬被安排在同一桌,也没什么功夫碰面,一晚上她的胃都一直是空的,只在偶尔坐下来的时候,发觉碗碟里有人给自己预留了一些食物。
骆羊抬头看薛烬,而对方一脸坦然,似乎并不惧怕她的打量。
这是好心,骆羊埋头吃了好几口,又得站起来去看看换装的宋荔了。
一个忙碌的夜,到最后终于散席的时候,骆羊忍不住舒了口气。
散席的人数众多,酒店附近不是很好打车,新人只能拜托那些开了车来又没喝酒的人在代为送一些客人,薛烬也在其列。
他要负责送齐衡和陆扬非这两个喝的晕头转向的人,大概是为了避免尴尬,宋荔倒没让薛烬送骆羊,只对她说:“我表婶等下可以把你送回去,她家跟你家离得不远。”
骆羊应下,而身边一辆路虎已经窜了出去,那是薛烬的车。
骆羊在这一天跟宋荔亲戚也都认识了个七七八八,但她实在没有应付的力气了,幸好长辈十分体贴,进了车子便打开空调放起了舒缓的音乐,骆羊忍不住字后座小憩了起来,昏昏沉沉倒是很香。
车子大概开了十几分钟就到了她家,骆羊揉了把脸跟表婶一家再见,回去以后匆匆洗漱了一番就躺去床上了。
她是被宋荔的电话吵醒的。
朦朦胧胧拿着床头柜的手机,她有些懊恼的:“喂,又有什么事吗?”
宋荔非常认真严肃的:“这回我没跟你开玩笑羊妹,薛烬他送完那两个回家以后半路上车子出了事故,现在正在第一人民医院里,具体怎样我也不清楚,因为我在机场这里,我把陆扬非和齐衡的电话给你,你要是愿意……就去看看他们吧。”
骆羊整个人都懵了,就像是被什么重物狠狠砸在了脑门,无法反应。
回过神来以后,她衣服都来不及换,就出了门。
她头一次恨自己为什么连驾照都没学,否则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幸好没等多久她就打到了车。
一点也不觉得冷,满心满脑子都是薛烬、薛烬、薛烬。
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到的医院。
齐衡和陆扬非的电话偏偏这个时候怎么都打不通,她急的要命,在急诊科的服务台里面询问:“您好,我想问问刚才有没有一个叫薛烬的车祸病人被送进来?”
护士想也没想的:“有一个姓薛的,”护士用怜悯的目光望着她:“车祸似乎挺严重的,你……”
护士没忍心把那两个字说出口。
正在这时,又有一个护士推着担架床从手术室里出来了,骆羊看到那人衣服上身上都是大块的血迹,人脸都看不清晰了,但那身量和高度,不是薛烬又是谁?
骆羊冲上去,一只拖鞋都跑飞了,她抱住那人大哭:“薛烬,薛烬!哥哥……哥哥,你别吓我!”
那人是说不得话的,骆羊更觉悲从中来,要是薛烬死了,她怎么办呢,她还能好好活下去吗……
薛烬是她这么多年来生存下去的动力啊。
骆羊嗓子眼都被堵住了,只有眼泪源源不断的滚落。
冷不丁,一道清透的嗓音从一边传来:“我还没死呢,你哭的这么伤心做什么。”
骆羊惊愕的抬起头来,泪眼朦胧中只见薛烬坐在轮椅上,距离她大约两臂远的样子,模样依旧清俊,除了被毯子盖住的腿以外,并未见旁的伤势。
骆羊陡然放下自己怀中的伤员,脑子转不过弯来。
薛烬却向她伸出了手,他很温柔的,带着点笑意道:“小羊,来我这儿。”
她不能控制自己的走向他,“你没事吧?”
骆羊关切的眼神俱在薛烬的视线之下,他淡淡的道:“没事,只是以后需要安装一只义肢罢了。”
骆羊张大嘴巴:“你……”泪水隐隐又要掉落。
薛烬却握住了她的手:“你介意吗?一个只有一条腿的我,恐怕再也配不上你了吧,你走吧骆羊,远远的。”
一切仿佛调转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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