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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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说几声可笑,她的神情徒然阴沉下来,“父皇你可知,什么是冷宫么?”

宫晟一愣,不明白她为什么徒然说到这。

“冷宫说到底就是终生监禁地方,我三岁时,莫名其妙的打入冷宫,后来在冷宫缠绵病榻的四年,我无一天不在想,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原本对我疼爱有加的父皇要将我打入冷宫?有好几次我觉得自己快死了,却没有一人来照看我。”

面对宫以沫直白的控诉,那微冷的声音,却字字悲拗,也不知一个孩子是如何活过那四年的,这一想,让宫晟不忍的别开头去,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解释那时候的决定。

宫以沫再次冷笑,冰冷的目光一扫大殿,所有人都低下头来,她才看着仿佛因为她的话更加沉默的宫抉,缓缓道。

“父皇,你以为宫抉,他又是我什么人呢?”

皇帝闻言,目光灼灼的看过来,宫以沫却自嘲一笑。

“当时,我被传身患痨病,六岁的宫抉感念我一饭之恩,不怕传染搬来我旁边,后来我快要饿死时,也是宫抉去偷食物来给我吃!还因为那么一点食物,被人羞辱,打得半死!冷宫那么大那么冷,他是这些年来唯一对我好的人。”

她眼神如此温柔,让宫抉不由抬头与之对视,但很快又黯然闭眼,宫以沫微微皱眉,却什么都没说。

“我病好之后,一次偶然的机会,在冷宫的废井处找到了风雨自然这本内功心法和剑法,与宫抉两人慢慢摸索学习,在冷宫才不至于被欺负。

所以宫抉对我来说,不只是弟弟,亲人,更是朋友,知己!因为冷宫孤寂,他被迫扮演了我身边所有的角色!在冷宫,我们一起洗过澡,下雨时,他住的地方漏雨,床铺尽湿,我们还挤在一张床上睡过,我们吃一样的冷饭冷菜,用同样的帕子擦脸,怎么,你们要抓我去浸猪笼么?!”

“皇姐!”

宫抉突然声音沙哑的喊了一声,原来不知不觉中,他们之间的牵绊已经如此之深。

而宫以沫没有理他,反而冷峻的看着又惊又愧的皇帝,大声道,“是我教宫抉明理,是我督促他练武,是我在他生病的时候守在他身边,对他来说,我亦姐亦师亦友亦母!

此番我生辰将至,他问我想要什么,我说只要用心,我都喜欢!”

“但如此深情,竟被人这样扭曲,父皇,我倒想问问,丢我去冷宫的是谁?害我没有母妃的是谁?我没有玩伴没有亲人师长是我愿意的么?我看重他有何不对?”

说着,她一下站到宫抉前面,长长的宫裙一动,裙摆上的金丝刺绣照耀出夺目的光芒!她直面皇帝,大声道,“今日,别说宫抉只是打了人,就算他杀了十四!我也会站在他这边!”

正文 第28章 朝夕与共的人

“只是那些屈辱骂名,恕我承受不起,若父皇仍然仍然怀疑我们有任何苟且”

她脸色青白咬牙,最后却呛然一笑,“如果父皇仍旧怀疑,那就请送我回冷宫吧,只是宫抉他还这么小,希望父皇能对他稍稍仁慈一点,让他留下。”

“不”

宫抉身子微跄,神情严肃的牢牢抓着宫以沫的手,“皇姐在哪,我便在哪!”

宫以沫心神微定,两人齐齐看向皇帝,她就不信,她都这样说了,宫晟还会怀疑她!

看着宫以沫倔强的眼神,那宁折不饶的模样,仿佛只要他一声怀疑,她立刻就能打包去冷宫。

宫晟不由心虚扶额。

“朕哪有说过怀疑的话”

他看向宫抉,又虚张声势道,“朕只是气愤他打伤幼弟,还不认错,仅此而已!”

宫抉冷眼看着他,“我没错!”

宫晟眼睛一瞪刚想发作,宫以沫就跪了下来,“既然如此,此时因我而起,我教弟无方,父皇若有惩罚,冲着我来好了!”

宫晟看着眼前与雪妃极其肖似的眉眼,果断而冷峻的说出这样的话,心中豁然一痛,若是当初的雪妃,有她女儿一半勇敢,也不至于如此。

这样想着,宫晟豁然起身,瞪了宫以沫一眼道,“既然如此,朕便罚你在太学门口跪三个时辰!还不快去!”

宫以沫心里长舒一口气,脸上仍不服气的哼了一声,冷笑,“儿臣遵旨!”

见她如此,宫晟没来由的生闷气,匆匆便走了。

而皇帝走了,宫以沫也站了起来,她朝太学门口走去,其他人还跪在地上不敢起身,而宫抉被宫以沫牢牢的拉着,脸色通红。

“皇姐”

“哼!”

宫以沫无端觉得火大,来此之前她五令三申,遇事要忍,切不可出风头,同时也要小心,不要中人圈套。

平日里,宫抉表现的聪明让她十分放心。

但是今天,那么明显的一个陷阱,那些人巴不得要将事情闹大,而宫抉仍然中计,让她十分恼怒,更怀疑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不仅让他多日不出现不说,更是做出这样有失水准的事情。

就这样到了门口,宫以沫对他道,“你去太极殿等我!”

说完,一咬牙,跪了下来。

宫抉一言不发,径直跪在了宫以沫身边。

“你回去吧。”宫以沫闭上眼,有些疲惫,“此时你我处在风口浪尖,虽然现在被压了下去,可你这样一跪,有心人又要生事了。”

宫抉此时头脑发胀,几欲昏迷,听到宫以沫的话后一阵冷笑,“难道我什么都不做,他们就不生事了么?”

宫以沫一咽,见宫抉实在难受,偷偷从空间拿出退烧药给他,“吃下。”

这不是宫抉第一次吃了,他一直都知道,皇姐手里有太医都没有的好药,但是他从不去问,就好像他也不问皇姐的武功从何而来。

而此时,宫以沫也没闲着,一招手将宫抉身边的小太监找了过来,冷声问,“殿下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高烧你们都不叫太医,怎么服侍的?”

小太监诚惶诚恐的跪倒,不顾宫抉在一边射过来的冷眼,一五一十的如倒豆子般都说给宫以沫听,宫以沫越听越生气,但最后只是沉默的让小太监退下了,自己跪在那声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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