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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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炬松怒道:“老子173公分,不到120斤,哪里胖了!”

林樾赶紧摇头:“不胖不胖,你只是骨密度高。”

“……林樾,你个王八蛋!”

路丰平停下脚步,扭过头瓮声瓮气地说:“你是不是想被我扔下去?”

火炬松立刻闭了嘴。林樾反过来安抚面色不善的路丰平:“她一贯口无遮拦,没有恶意的,我们以前说话随便惯了,以后会注意。对不起啊大路。”

“她骂你,你向我道什么歉。”路丰平沙哑的大嗓门不自觉低沉了几分,“我不是嫌你们说话太随便……算了,我不管你们。”

因为有了士兵的帮助,程教授不好意思再麻烦卫霖和白源搀他,因而两人走在队伍的最后压阵。看着前面磕磕绊绊的大路他们,卫霖失笑:“这两男一女之间真是有趣,气氛有点诡异啊。”

他又偏过脑袋瞅了瞅走在路丰平前面的罗锦绣和林小诗——两个姑娘互相扶持着走路,一个挽着胳膊,一个揽着腰身,印象中自从登机以来,她们就黏在一起,基本没有分开过,连跳伞也是手拉手——越看越觉得画风也很诡异。于是他用手肘捅了捅白源,有点好奇地问:“你说,她们俩是不是成了一对儿?”

白源脚步一滞,不看罗锦绣和林小诗,反而神情莫测地看他:“你想旁敲侧击地问我,对同性恋的看法?”

卫霖有点懵:“没有啊,我就想知道有这种想法的是不是我一个人。”

他想表达的意思是,对这两个女孩关系的猜测是不是他一个人的错觉,还是说白源也有同样的发现。

然而这句话听在白源耳中,却有了这样的潜台词:我就是想旁敲侧击地问你,对同性恋的看法,因为我想知道有这种想法的,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你对我有没有想法?

该如何回答这个既直白又含蓄的求爱,实在令白源有些头疼——其实他对同性恋的看法一贯是“你们自己高兴就好,不要影响别人包括我”,但面对着这双眨巴眨巴望着自己的猫儿眼,想到卫霖对他的情根深种,这句话说出来,似乎有些伤人心?

白先生脸色凝重地考虑了许久,就在卫霖把这个小插曲抛诸脑后时,终于想到了一句既不违背自身意愿、又不伤害对方自尊的回答:“目前我的确没有这种想法,以后怎样不好说,人生还长着呢,说不定过阵子你就放下了。”

“放下什么?”卫霖正小心地抓住藤蔓滑下陡坡,并没有空去领会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随口提醒身后的白源,“别放手啊,你也抓牢点。”

不放手,抓牢点……白先生此刻的心情简直矛盾到无以复加。

他无奈又怜惜地想:卫霖这家伙,对我怎么就这么死心塌地呢!

第50章 地堡生活

下山时他们特地绕到临时营地, 看有没有前来汇合的其他队员, 发现只多了三名士兵,始终不见姜强和钟尧世的身影。

“那两个家伙会不会趁机溜了?尤其是姜强, 表情阴鸷眼神闪烁, 对卫霖和白源前倨后恭, 一看就不是个好鸟,八成带着小矮子跟班脚底抹油。走了也好, 免得当粥里的那颗老鼠屎!”火炬松因为与姜强一伙有龃龉, 觉得此人很讨厌,骂起他来也是毫不留情。

卫霖扫视一圈队员们——进化者只少了姜强和钟尧世, 士兵剩四名, 加上自己、白源和程教授, 一共十三人。白源看了看腕表,说:“11点了,没必要再等,任务要紧, 我们先行出发。”

这里离山脚已经不远, 一行人徒步穿越山林与荒野, 走到天色擦黑,终于远远看到了文明社会的灯火。

那是个典型北方风格的小村落,但拉了电线、通了水泥路,应该能借到电话和交通工具。卫霖和白源看到除了体能进化过的路丰平之外,其他队员都面色疲倦,程教授由四名士兵轮流背负还好些, 火炬松的膝弯已经从橙子肿成了柚子。两人决定进入村子,找个吃饭与过夜的地方,最好还能有个药店或者卫生站之类。

一行人风尘仆仆地进了村,加上荷枪实弹的士兵,很是引人注目。卫霖早已想好了说辞——部队拉练,他们这一小队在深山老林里迷失方向,想借电话一用——不费吹灰之力就说服了对方。村长做主把足够宽敞的祠堂借给他们安顿,还请来个风烛残年的老中医给火炬松治伤。

老中医抖抖索索地摸了几下,说是扭到筋没大问题,给厚厚地裹上一层当地的草药泥,就被重孙子搀走了。草药效果显著,敷上去十五分钟后就减轻了肿痛,然而奇臭无比,好比一窝臭鼬同时放屁。所有人都难以忍受地离火炬松尽量远,她只好孤零零地坐在角落里,一边捏着鼻子用嘴呼吸,一边数落林樾和大路无情无义,顺道喊两人给她弄点吃的。

卫霖搜刮了队员们身上的现金,和林樾一起去买食物。

一名特战士兵借了部固话,想打给石上校说明情况,然而空七基地那边不知出了什么事,通信已经断了。

程教授只好亲自出马,给首都的国科院打电话,终于七拐八弯地联系上了这事的负责人。对方知道他安然无恙,就差没在电话里哭出来,千叮万嘱他就留在村里,首都这边会立刻派直升机前来接应。

囫囵填饱肚子,大家抓紧时间休息、减轻疲惫感,在一个多小时后,依稀听到了夜空中螺旋桨掀动气流的声音。

两架军用直升机降落在荒野上,卫霖等人悄然离开村子,顺利登机。亲自来接的一名五十岁出头的官员似乎是程教授的老朋友,两人隔着生化防护服很热情地拥抱,在机舱里谈了一路的话。

原来首都那边已经给程笠新准备好了一处实验室,以供他研究对策,平息这场基因灾难。实验室是全封闭式,由首都最大的一个防核地堡改造而成,位于二十几米深的地下,面积达到一万平方米以上,铜墙铁壁围绕,大门也是重25吨的防爆门,可以抵抗核弹爆炸及辐射威胁,安全性能极高。

里面除了配备最尖端的仪器和科研人员,还贮存了大量食物,有独立的发电站、净水系统、空气过滤系统和医疗中心等,即使完全与世隔绝,也足够内部人员生存6个月。

“老程你放心,我敢拍着胸膛给你打包票,就算真有核弹爆炸,这座地堡也不会出事。”那名官员说着,拿出一台掌上电脑,打开电子地图,上面密密麻麻闪烁的红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连成一片,以s市为中心向四面八方辐射,往北方向的红色边缘已逼近首都,“这是下面各地市发来的警报,病毒基因蔓延的速度太快了,我们措手不及。而且照你之前的预计,这是一场全世界的危机,也根本无从躲避。”

程笠新叹口气:“我知道上面的意思,解铃还须系铃人,所以才倾尽全力地提供了最完备的设施与资源。时间很紧,我就不当面感谢领导了,也请你代为转达,就说哪怕将我这把老骨头当柴火烧了,也要熬出一锅解药来。”

对方如释重负地点头,拍了拍他的后背:“……我也不知道该安慰你什么了,我知道你身上的压力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大。”

程笠新苦笑,指了指卫霖和白源:“我要把这两个小伙子也带进去,可以吗?”

官员露出点为难的神色:“原则上,不能让曾经暴露在污染源中的人进入地堡,以防他们携带的活化病毒基因扩散。”

“这个你放心,他们的基因‘干净’极了,比任何人都干净。”程笠新正色道,“他们是我研究的关键性人物。”

“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就试着去说服上头吧。”官员妥协地说,“不过最多就这两人,其他护送你的进化者不能进去,另有任务安排。首都人口太多,一旦病毒全面爆发就不可收拾,所以我们打算分流人员、严防戒备,集中一批各地最早的进化者,消灭病变怪物,一开始就要把局势控制住……”

坐在机舱后部的林樾一字不落地听了,压低嗓音问卫霖:“我们要分开了?”

卫霖看了看白源,点头:“还会有再见面的时候,这事还没完。”

“快了。”白源语焉不详地吐出两个字。

只有卫霖知道这两个字的真正含义:快来了——不论是世界末日,还是拯救日。在那个地堡实验室中,程笠新必须完成内心的拷问和精神上的蜕变,突破自我,找到一线生机。

他又仔细地观察了一下眉头紧锁的程教授,恨不得对他说:老爷子啊,您刚才可是自己说出了“解药”这两个字,虽然只是打比方,但至少说明在您的潜意识中,这场基因灾难还是有解的,说明我和白源一直以来的努力并没有白费!您可一定要振作精神,好好沿着这个思路继续走下去。

在所有人都陷入凝重的沉默时,直升飞机在夜色中降落于首都近郊的一处山坳。

卫霖和白源跟随程笠新教授下了飞机,在那名官员的带领下通过消毒区,换上专用制服,进入防核地堡。

虽然程教授第一时间就要往实验室扑去,但在其他人的劝告下还是勉强睡了几个小时,才投入紧张的研究工作中。

地堡里没有日升月落,只有昼夜不熄的灯光。人待得久了,几乎要丧失时间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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