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5 晨阳疯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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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阳,乖乖把盘古神识交出来,老子给你个全尸。”

“魔头,三百年前杀我全家,灭我族类,从那天起我恨不得抽你的皮拨你的筋!今天我要你碎尸万段!”

“晨阳,今日我们众妖合力铲除你这个人面兽心的魔头,太极州早已经被我们布下天罗地网,就算你有通天的本领也别想逃出去!”

“败类,你身为神宗竟然为了一己私-欲就残杀我们妖界中人,摄魂夺魄让它们永不超生,罪恶滔天罄竹难书,今日我们联合起来就是要报仇雪恨,识相的就快快束手就擒!”

……

晨阳一身残破的墨袍长袍,发髻散乱,环顾四周。

风,自海平面吹来,墨袍飞扬,带着腥气的罡风,突地散开。

墨色的长袍是看不到血的,但并不代表没有,只是站了一会儿,晨阳的脚下已经积出出一摊血水。

群敌环绕,又恰逢他飞升最虚弱的时候,大局已定,此刻再无生路可言。

晨阳漠然的看着前方,纵然对局势洞察秋毫,但此刻他脸上也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唯有那双幽如深泉般的眼内散发着淡淡的森凉,一如海上初升的冷月。

今晚的月亮很美,很亮,好似多年以前在太极山上看到的那轮。

没有人注意今晚的月亮,除了晨阳自己。

围攻晨阳的是冥界众妖,他们都紧紧的将视线放在晨阳身上,或咆哮,或冷笑,或警惕,或捂着伤口恐惧着。

他们没有动手,都忌惮着晨阳最后的反扑。

就这样紧张的对峙了几个时辰,灰暗的东方忽然生出淡淡红霞,红霞似血,眨眼间就将整个云层点燃,夹杂着绚烂的金色,一如落日前的夕阳。

静静伫立的晨阳,漠然的脸上有了些神色,挺了挺腰。

群妖一阵骚动,齐齐向后退。

此刻,晨阳脚下的石头已经染成暗红色,多余的血水顺着岩石的文理向外流淌,因为失血过多,他的脸显得更加苍白,他双眼内的森凉慢慢褪下,显得更加幽深。

远处,层云卷着巨浪,悍然翻滚着。

晨阳的目光又黯淡了许多,脑海中回想起从前的种种。

他本是太极州上的一株梧桐树,因为机缘巧合在盘古坐化时得到了盘古神识,自此踏上修炼的道路,颠沛流离三百余年,辗转红尘两百余年,纵横仙界七百余年,匆匆万载转眼即逝。

然而最让他开心的,还是在太极州上那短短的一百五十年。

数万年来不曾被触碰的记忆此刻活络鲜艳起来,栩栩如生的将一百五十年的岁月在他眼前展开摊平,那张在心里模糊的脸,现在也渐渐清晰。

“终究还是差一步。”在那张脸清晰的同时,晨阳在心中惆怅一叹。

然,一叹,却并不后悔。

当初他决定用禁术将青芒复活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对今天的结局有了心理准备。

逆天改命、夺魄摄魂,所谓禁术也无非如此,如今就算他要身死神灭遭受天谴,但他终究不悔,若重来一世,他依旧会选择这样的路。

“若是老天今日真要我晨阳死无葬身之地,就算来世,我也一定要逆天改命复活青芒!看看是你的天地法则硬,还是我晨阳的命硬!”这样想着,晨阳纵声长笑。

“你笑什么?”

“摆阵,这败类要反击。”

“留活口,让他交出盘古神识!”

群妖渐渐逼近,与此同时,天边云海翻涌,飓风骤起,电光石火间数十道天火在晨阳头上骇然降下,轰的一声在太极州炸开。

仙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闭合,将一切哀嚎声与外界隔绝。

仙障外,风平浪静的海面上几只海鸥任意翱翔,丝毫没看到距离不远处的地方,一场惨烈的屠杀正在进行。

***

金秋十月,太阳将升未升,朦朦胧胧的挂在天边。

风,从山谷呼啸而过,挣脱树木的束缚,狂笑着奔向马塞尔城,卷着飞石砂砾的风穿过马塞尔城长长的街道,猛烈的撞击着城中央挂着的巨钟。

铛!!!

巨钟如雷在沉寂的马塞尔城上空炸响,三三两两的人从屋子里走出来,慢慢的,街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最后,小贩的叫喊声回荡在马塞尔城的每一个角落。

马塞尔城的中央,是一座宏伟气派的府邸,早在巨钟敲响之前,府邸里就开始传出少男少女发力时的运气声,而随着巨钟的敲响,这个声音更高,更亮。

府邸的中央,是一座高耸如云的阁楼,阁楼全身通黑,庄严肃穆,而此刻,一场晨会在里面召开。

“还有半个月就是家族一年一次考核,这次考核入围的人选将会进入神学院深入的学习,但为了保证这次考核的公平,我们将加强防范和监督,一旦发现就开除魂士的籍贯,希望各位把这个概念传达下去。”离川修坐在大厅的最中央,目光扫过坐在他四周的长老、执掌者和各院的管家们。

纵然面对的是白发斑驳,年近古稀的老者,可在他平静如海的目光下,环绕在他四周的长老们都纷纷低下了头。

“我希望你们都知道,离家每年的考核都是为给离家注入新鲜的血液,培养后起之秀,考核的结果关系到离家未来在神殿的命运,我不希望再看到作弊的现象。”离川修平平静静的继续道,目光严厉的划过在座所有人的脸。

没人敢说话,整个大厅都格外的肃然,就连一些呼吸声在离川修说出这样的话后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谁都知道,虽然离家现在依旧处于上升阶段,在神殿的地位势力如若金汤,但在离川修心里一直有根刺。

那就是曾经因为一个人的作弊而让离家永远的失去了一个天才。

若不是晨阳灵根尽毁,此刻的他早已是离家最年轻的魂斗士,而离家的势力又会如虎添翼。

离川修心里有撼,可是为了家族他不得不去舍弃一些东西,把他安排在外围做杂役,这样,可能是他作为爷爷对他最大的爱护。

“好了,你们还有什么汇报的吗?”离川修吸了口气,眼里的厉色和缓许多,慢吞吞的问。

没有了刚才的压迫感,整个会议讨论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有人讨论饮食,有人讨论场地,还有人讨论考核的开销费用,甚至有人彼此打趣。

离川修坐在一边静静的听着,很少开口,家庭会议讨论的话题一转再转,终于转到了这次参加考核的后起之秀上。

虽然离家的考核是对所有的家族后背成员开放,但很少有外围或被淘汰的人真正能进入到决赛,所以在所有人心中都有一个人选。

这个人就是会成为考核的冠军,最终会进入神学院进修的人选。

换句话说,这个人最终会挑起整个离家的大任,并将带着离家走向更辉煌的未来。

“你猜是这次后起之秀中谁会成为魂士?”

“这还用猜吗?当然是离涛。”

“对呀,离涛的哥哥离波去年以第一名从神学院毕业,三个月前还成功拿到了炼药师的徽章,有这样的哥哥,弟弟也不会差到哪儿。”

坐在一边的离川修还在和其他长老制定考核事宜,就听到旁边有人小声的议论,闻言,他将目光投向坐在不远处身穿白色月牙袍的中年男人项飞。

作为离涛的父亲,听到有人这么夸奖自己的儿子,项飞自然很开心,可他还是压抑住内心的骄傲,在别人投来赞许目光的时候抱拳以作谦虚。

“哎,当初如果晨阳的灵根没有毁,现在的成就应该和离涛不相上下。”

“可不是,当初我听说晨阳三岁就能默写所有的摄魂文,五岁晋级魂者,九岁魂者三段,可惜最后还是没成为魂士。”

“这么说来,晨阳如果不毁了灵根,岂不是比离涛的天赋还高?”

“可惜,如果不是当年有人作弊连累了他,现在的他……哎……”

人群中不知是谁低低的感叹,不偏不倚的落进了项飞的耳朵,他脸色顿时一变,眼底闪过厌恶的神色。

晨阳是什么人。

不过是一个灵根尽毁在外围苟延馋喘的废物,能和他的儿子比?

“好了,”离川修很敏锐的捕捉到这一信息,挥手遣退了还在讨论的长老,淡淡的开口。

等个大厅的声音再次消失,他继续道,“今天的家庭会议就先开到这里,这半个月将会是离家最忙碌的半个月,大家要养好精神全力准备考核,同时也让门下的弟子对考核放轻松。”

说完,他站起来宣布散会,坐在最外围的管家慢慢的退出去,接着是执掌者,最后是长老,半柱香的功夫,整个大厅只剩离川修一个人。

等整座阁楼都清净了,离川修才站起来走到窗边,秋日的风虽然带着寒意,却也有着山林的清爽,令人心旷神怡。

会议大厅位于阁楼的最顶端,从窗子看过去,能将整个马塞尔城的景象收入眼底,秋日的马塞尔城有着独特的气息,街上来来往往的马车和小贩的叫喊声交融交汇,让整座城显得格外繁华。

离川修的目光从马塞尔城移到自家的练武场,那里,有着离家所有的希望与寄托,他的目光越过马塞尔城高高的城墙,投向被初阳染了大半边天的东方。

那里,是离家的外围。

离川修眼神黯了黯,眺望了几眼外围的方向,摇着头下楼。

而此时,外围院内,一个身穿灰麻色单衣的少年正低着头挥舞着手中的扫帚,每一次挥动他都要停下来喘口气,秋意习习,他的头上却满是汗水。

许久,他抬起头,用那双清透的眸子看向东方,孑然一笑,“那么这一世,就让我晨阳看看是我命硬还是你的天地法则硬!”

作为前世修炼了数万年的神宗,晨阳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有一天会被几道雷几道天火劈的元神出体,更没想到的是,他重生后要落魄到靠扫地打杂来寄人篱下的活着。

不过,既然让他活了下来,就别怪他没给天地法则机会!

晨阳桀骜的看着太阳升起的方向,冷哼一声收回视线,吃力的挥动着手中的扫帚。

作为身体的新主人,离也对这具身体还是有一定的了解。

身为离氏家族最没有用的外围少年,这具身体也曾风光过,差点进了神学院深造,谁知命运变故,十岁那年因为一个作弊者的破坏,他在考核中不慎掉入天池圣水中,结果把自身的灵根全部摧毁,导致日后无法修炼。

这件事曾经轰动一时,家主离川修火急火燎的赶回来,在关心完伤势之后就把他送到了外围院子当一个打杂。

天才变废材。

这是一个怎样的过程?

从锦衣玉食到三餐不饱,从养尊处优到起早贪黑,从壮志凌云到一蹶不振,除了来自**的,更多的还是精神,从前交往甚好的朋友一夜之间全部离去,爱慕自己的女子纷纷逃开,就连一向以自己为荣的爷爷对自己也冷漠。

友情、爱情、亲情的三重失去都在眨眼间,别人的白眼、谩骂、刁难、打压从四面八方汇聚。

毕竟是一个大家族,谁也不会用白米饭养着废物,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在一个大家族里并不少见。

恨吗?

前世的这具身体的确恨过,可是有着万载岁月,看尽人间冷暖的晨阳对离川修的做法表示赞同,换位思考谁也不会白白的把有限的资源投资在废物身上,他们需要发展、壮大,所以物竞天择优胜劣汰必不可少。

但这具身体,在晨阳醒来后所给予他的恨意竟然前所未有的强大。

而也正是因为这股恨意,才让他在进入身体的刹那冲破桎梏,完美的将魂魄与这具身体融合。

接受了这具身体的记忆,晨阳多多少少对这个大陆有些了解。

他所在的大陆名为轩辕大陆,位于七大陆以东,修炼的主要基调是御魂。

虽然在轩辕大陆上也有很多人御剑、炼妖、炼药,甚至也有人修炼魔法,但每个大陆都会有一个主基调,这个主基调会贯穿整个大陆,融入人们的生活中。

轩辕大陆的主要基调就是御魂!

魂乃万物根本,要御魂必须先练体,因此在每个婴孩出生后,都会到固定的会所领一枚筑基丹,这种丹药可以很好的把灵根激发出来,在此基础上,所有要成为御魂师的人都要学习各种摄魂文,然后在摄魂文熟练的基础上成为魂者,一旦成为魂者,就要更深入系统的学习,经过考核后成为一名魂士。

魂士并不是御魂术最高级别,但只要成为魂士,就代表在整个轩辕大陆上有了地位。

在一些大的家族里,为了培养家族的后备力量,通常都规定在家族成员到了十三岁的时候参加一次考核,把那些没有灵根或灵根浅薄的人剔除到外围,将更好的资源集中在入选的人身上。

晨阳把割破的手放在嘴里。

淡淡的血腥味混合着唾液融入嘴里,触动着他的味觉,那双幽深的瞳孔闪过一丝奇异的光泽,很快,那抹光泽被深邃的代替,他放下手,手掌上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

“这样的废物,竟然会有五条灵根。”晨阳握紧拳头,苦笑的自嘲。

在轩辕大陆上,灵根被分为五种,分别是金、木、水、火、土,而每一种灵根又会分为上、中、下三个等级,根据大陆的对御魂术的记载,灵根至纯者为上。

所谓灵根至纯就是说一个人体内只存在一条灵根,次一些的就拥有两种灵根,而拥有三种或三种以上的灵根者等同于废物。

也就是说,如果一个人只拥有一条下乘灵根,那么他的潜力也会比拥有两条上乘灵根的人潜力大。而事实证明,一条灵根修炼的进度远远快于多条灵根的修炼。

而且又因为灵根的划分是以五行为基础,所以灵根越多相斥的可能性越大,修炼的进度也就越困难。

在掉入天池圣水前,这具身体无疑是天赋异禀,拥有一条上乘的金系灵根,加之离川修的鼎力相助,天才的盛名家喻户晓,掉入圣水后,灵根破损,此后长出的灵根杂如稻草,最后竟然拥有五系灵根。

至此,这具身体就像是被掏了洞的漏斗,不管吃多少丹药筑基丹都没有办法修补,力气也一天一天的变小。

若不是他从前世带来的仙力拥有治愈伤口的功能,恐怕这具身体现在还在床上躺着。

想到这里,晨阳不禁哑然失笑,收了仙力,认认真真的扫地。

这柄扫帚里面镶嵌了一枚定海碎片,外表看起来和普通扫帚没什么区别,挥动起来却犹如背了一块儿几十斤的石头,没到半个时辰,晨阳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湿了大片,可扫的地才不到三分之一。

“呦,这不是离大少爷么,怎么这么早就起来扫地呀?”

阴阳怪气的声音从晨阳背后传来,他回头,一身华服的离涛奸笑着走了过来,一边走,离涛一边踢开脚下的树叶堆,那是晨阳刚才扫好的。

见晨阳没反应,离涛挑衅的扬了扬头,“怎么废物,不服气?”

作为离家的后起之秀,离涛自然有骄傲的资本,特别是这次父亲回去说家会上不少人看好自己,可见自己的前途有多么光明,反之,晨阳这个废物不过是有个好父亲,辈分就比他高,人前人后得让他这个叫爷爷!

爷爷?

草!

离涛狠狠的吞了口痰,痞里痞气的指了指晨阳手里的扫帚“怎么样,这个扫帚用的还习惯吧,没累死你吧。”

定海碎片虽然重,但却是修炼体力的宝贝,特别是对现在的晨阳。

以前世修仙的经验来看,晨阳很清楚他既然能有把伤口复原的能力,那么也就意味着他的魂魄内带着前世部分的仙力,而这些仙力,不管多与少,现在这具身体是承受不了的。

如果不锻炼好,他很容易在激发仙力的那一刻被轰杀。

更何况他要复活青芒,摄魂夺魄必不可少,一具瘦弱的身体意志力再怎么强悍也承受不住日后高强度的训练,所以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把自己的身体锻造好。

君子不立危墙,而仙人,也不干蠢事。

定海碎片,恰恰在这个时候帮了他的大忙。

晨阳淡淡的看了离涛一眼,又看了看手里的扫帚,并没有说话,吃力的挥动着扫帚。

离涛见晨阳没理自己,怒火顿起,双目瞪圆,大喝一声,“连他妈后院都扫不干净,留你何用!”

说着,他一拳挥上来。

晨阳正在拢树叶,感到背后生风,那双懒散的眸子略过一丝杀气,几乎在同时,杀气就被往日的平静所代替。

嘴角微微上扬,装着步子不稳,身子一歪,离涛的拳咻的一声擦着他的肩划过去。

这一系列动作他坐起来极为迅速精确,外人看上去就好似晨阳本身要去拢另一边的树叶,无意中避开离涛的攻击。

离涛看着拳呆了呆,霍的抬头,眼里的怒火更重,正要冲上去再给晨阳致命一击,就听院子外传来叫骂声“离涛,你-他-妈的乌龟儿子王八蛋,被欧阳倩拒婚就他-妈来欺负后院的人,你再不住手老子这就去把你恼羞成怒欺负后院人的事告诉所有人。”

闻言,离涛挥出的拳在空中定格,那双瞪如铜铃的眼底涌出浓浓的寒意。

吸一口气,离涛赫然转身,“谁他妈在放狗屁。”

“是老子。”

带着童音的清脆和少年特有的沙哑,院子外就走进一个少年,那少年身穿着和晨阳一样的的粗布麻衣,满脸的稚嫩,吊儿郎当的边走边把一个纸包踹入怀中。

几乎不用看,晨阳就能猜出是卢飞。

卢飞是晨阳的好友,准确来说,是这具身体之前的朋友,作为身体的接受者,记忆告诉晨阳,卢飞是离家唯一对他真心实意的人。

“卢飞,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离涛咬牙切齿的低喝。

“说一遍就说一遍,老子害怕你不成?”卢飞站直腰板儿,毫不退让,“老子说你别他-妈-的在欧阳倩那里碰了灰就来这里找晨阳撒野,老子告诉你,晨阳是老子兄弟,你跟晨阳过不去就是和老子过不去,晨阳,你过来站在我身后,老子倒要看看,今天谁他-妈敢动老子兄弟,老子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被欧阳倩拒绝这件事一直是离涛心里的刺,整个前院没人敢提起,现在被卢飞这样一个外戚肆无忌惮的提起,离涛感觉胸膛快要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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