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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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炼稍作犹豫,随手丢了绳索,又从旁边提起一个包裹丢给沈嘉禾,道:“饿了就吃,渴了就喝。”说罢,他转身出去,继续驾车前行。

沈嘉禾靠在车壁上,心情低落。

他担心自己,却更担心魏凛。

一觉醒来,却发现他不知所踪,魏凛一定会急疯的。魏凛一定会认为他是被裴懿的人抓走了,然后必定会追去浔阳找他。如果魏凛到时去向裴懿要人,那裴懿自然便会知道,他这一路逃亡是与魏凛一起的。以裴懿睚眦必报的性子,断然不会轻易放过魏凛。但碍着魏衍,裴懿应当不会伤害魏凛的性命。想到此处,沈嘉禾微微松了口气。那么他呢?裴懿会杀了他么?沈嘉禾不知道。他现在所能做的,只是尽人事听天命。能逃则逃,逃不了便听天由命。

正如沈嘉禾所预料的那样,魏凛醒来已近子时,发现沈嘉禾不在,立即四处寻找,遍寻不到,便有了最坏的猜想:沈嘉禾被裴懿抓走了。

但他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抱着这丝侥幸在客栈里等,一直等到黎明将近,他再也等不下去,背上他和沈嘉禾的包袱,一人一马,狂奔而去,同时迅速在心里盘算,裴懿找了沈嘉禾这么久,一旦抓到人,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将沈嘉禾送到浔阳,而去浔阳最快的方式便是坐船,离此处最近的能开船往浔阳去的渡口在三百里外的肇宁,所以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赶往肇宁去救沈嘉禾,就算赔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快晌午的时候,马车停在肇宁城的白马渡口。

薛炼片刻也不耽搁,绑上沈嘉禾的手脚,塞上他的嘴,把他扛在身上走下马车。沈嘉禾剧烈地挣扎,以期引起旁人注意,确有几个等客的船夫奇怪地看过来,但没人愿意多事,看见也只当没看见。薛炼把人扛上船,丢进船舱,命令船夫扬帆起航。

沈嘉禾没有任何逃跑的机会,显然对方早已做好一切部署。

他怔怔望着坐在对面闭目养神的男人,心乱如麻。

薛炼能感受到沈嘉禾的视线,他面无表情,心中却不平静。

他的脑海里总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沈嘉禾沐浴时赤-身-裸-体的模样,下腹燥热,阳-具坚硬似铁。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抵挡得住像沈嘉禾这样的人间尤物,不论他是男是女,他的存在本身就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更何况薛炼见过他最诱人的样子,而且不止一次。薛炼自认冷酷无情,对性-事也不热衷,之前从未如此强烈地感受到欲望,而现在,与沈嘉禾同处一室,看得到他,闻得到他,摸得到他,脑海中千百遍地意-淫他,薛炼却不敢真的把他如何。这个尤物是魏凛的意中人,魏衍也千方百计寻找他,他跟逍遥王世子的关系也绝不简单。沈嘉禾令这些天之骄子们趋之如骛,而他薛炼不过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奴才,他根本没有资格染指沈嘉禾。

薛炼不敢再在这里呆下去,他强硬地逼退欲念,待腿间硬物疲-软下去,他毫不犹豫地起身离开船舱。

沈嘉禾用眼睛在船舱内搜寻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可以利用的东西,失望又无奈,只能沉下心来等待时机。

魏凛马不停蹄狂奔三百里,赶到白马渡口时已过申时。

他拿着沈嘉禾的画像四处询问,很快便有一个船夫认出来,道:“晌午的时候,我看到一个男人扛着一个女人上了船,那个女人长得天仙似的,教人过目难忘,与你这画像一般无二,不过你这画里画的怎么是个男人?”

魏凛懒得与他解释,直截了当道:“那艘船可是往浔阳方向去了?”

船夫点头,道:“没错。”

魏凛道:“你可还记得那艘船的样子?”

船夫为难道:“船的模样都大同小异,我记不清了。”

魏凛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塞到船夫手里,道:“你这艘船我包了,即刻出发,以最快的速度往浔阳去!”

作者有话要说:跟风求一发营养液,虽然并不知道这不明液体有什么用……

感谢小伙伴们的收藏、评论、订阅和打赏,比心。明天见,嘿嘿嘿。

☆、第26章 世子无赖26

船行两日,来到湫水之滨的宣城, 转乘另一艘船。

登船之时, 沈嘉禾不经意间竟看到公羊溪林正立在不远处一艘船的船头上!

沈嘉禾记得公羊溪林曾在裴懿大婚前夕同他说过,三个月之后他便会从嘉隆调回浔阳, 眼下只过去一个多月,他怎会出现在去往浔阳的必经之地?

此时, 沈嘉禾正束手缚脚被薛炼扛在肩头。为了引起公羊溪林的注意, 他开始发疯似的挣扎,嘴里发出闷声呜咽。渡口人多嘈杂, 他的举动引来许多注意,人们议论纷纷。薛炼加快步伐, 迅速将人扛上船,就在登船的当口, 沈嘉禾瞅准时机, 拼尽全身力气猛烈地往侧面一挣,薛炼蓦地失去平衡,身子一斜, 沈嘉禾竟从他肩头掉落下去, “噗通”一声掉进了河里!

岸上一片哗然, 纷纷聚拢过来围观。

薛炼毫不犹豫地跳进河里去捞沈嘉禾。

公羊溪林正在怔怔出神,被吵嚷声惊扰, 循声望去,只看到黑压压一群人,便问旁边的属下:“出了何事?”

属下答道:“似是有人不慎落水。”

公羊溪林被吵得心烦, 转身回船舱,道:“如果准备好了便开船罢。”

未几,大船扬帆,缓缓行离渡口。

沈嘉禾掉下去的时候,头重重地撞到了船舷上,他感到一阵钻心剧痛,在掉进水里之前便昏死过去。

薛炼费了好一会儿功夫才把沈嘉禾捞上岸,旁边立即围满看热闹的人。

“滚开!”薛炼愤怒地咆哮:“否则我杀了你们!”

众人被他的杀气吓到,急忙后退,却并未走远。

薛炼将沈嘉禾平放到地上,抽走堵在他嘴里的棉布。沈嘉禾双眼紧闭,面色惨白,左额角不停往外冒着血,染红了半张脸。薛炼的手在抖,他这辈子第一次这么害怕。他用力按压沈嘉禾的胸口,也不知按了多久,沈嘉禾接连吐出几口水,眼睛微微睁了睁,又缓缓闭上。薛炼立即将人抱起,向城内狂奔而去。

一刻钟后,薛炼抱着沈嘉禾冲进一家医馆。

薛炼小心翼翼地将人放到床上,随即抽刀指向过来察看的大夫,凶神恶煞道:“救不活他,我就杀了你!”

老大夫已近花甲,面无惧色,平静道:“我若能救,自然会救,我若救不了,你便是将我碎尸万段也无济于事。”语罢,大夫推开他握刀的手,自去察看沈嘉禾的伤情。

过了片刻,老大夫眉头紧锁道:“这位姑娘额头受到猛烈撞击,外伤看起来虽然吓人,却很好处理,关键是额骨极有可能开裂,而且会造成颅内损伤,这却很是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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