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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翻了个白眼,他才不相信钟介然的医术,这几日他都睡得安稳,手脚冰凉本就是镇压凤凰神火的后作用,等上些时日便没什么大碍了。让这小子给自己看病,不如不治。他才不要师兄再欠他个人情。
故而谢颜哼哼两声,装作疲乏躺了回去,根本没打算搭理他。
谁曾想这种介然居然问了个他不得不开口应答的问题。
你还是不是童男之体了?有没有与人双修过?是男是女,是上是下?
钟介然说着又抓了抓脑袋,几片羽毛似的杉树叶从他头上飘了下来,嘴里说着的还是让面前两位都十分不解的话,看起来就像是个疯子:哦不对,吾记得吾的哥哥说过,男男之间不能简单用上下区分,要用1和0,谢道友你是0吗?
第60章 各有想法 师兄也虚了吗?要不也来一
谢颜眉头一皱。
伊?灵?嘶他怎么从没听说过龙阳之好中还有这样的区分?
伊貌似多指女子, 他与师兄,自然是他疼爱师兄了,所以师兄就是伊?
而他呢?动作迅速又灵活, 可不就是灵?
魔界少主自以为参透了钟介然的意思,十分自豪地说道:我是灵。不瞒你说,我与师兄已经双修过了。
说完还挑了挑眉毛,看见钟介然一脸目瞪口呆的模样,更是油然而生了一股快|感。
别看你长得入师兄的眼, 可那又如何?
师兄已经是我的人了!傻眼了吧~
识相点就不要打师兄的主意!
哼~
而钟介然的心中却是万马奔腾。
没想到清冷绝艳的叶道友居然是1?
怪不得他不愿意和魔界少主在一起,两个一怎么会有结果呢?
若魔界少主愿意雌服,倒也罢了, 可看魔尊和哥哥的意思,明显是想让叶道友做媳妇啊!
这
虽说做零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譬如他的哥哥,譬如眼前这位谢小道友, 都对做零有着至高无上的兴趣,并以此为傲。
可有龙阳之好的人,并不是人人都这么想。对于有些男修来说, 做零简直还不如杀了他。连夜潜逃的叶道友不就是个例子?明明被仙界通缉, 有生命之危, 却也因不愿屈从做零一事与毕道友,也就是魔尊少主宫哲彦闹得不欢而散。
钟介然脑补了好大一出戏, 再次看向叶君晰的眼神也带了一丝无奈的沉痛。
然而眼前这一幕,落在叶君晰的眼中又是另一番故事。他自认为与小师弟双修,自己算是采了师弟的修为,如今谢颜体虚不愈,钟介然重提此事, 是不是与当年双修一事也十分有关联。
都说拥有童子身的男修身轻体健、耳聪目明,更容易地抵御邪魔侵入,无论气色和体质都要好过泄元之人。
如今谢颜只是中了凡人之毒,他都已经将毒逼出都落了这么大的病根,可见谢颜身子垮了与当年一事也有关系。而导致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就是他叶君晰!连介然胸对他都难掩责怪之色,可见自己给谢颜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思及此,美人的脸庞立刻就垮了下来。他又正对着谢颜,一脸不悦的神色立刻被床榻上的少年看了个清清楚楚。
一听他提及此事,师兄就不悦起来,自己的功夫真的有这么差吗?
哎此事确实令人糟心
师兄当年说过的话在谢颜的耳边环绕,少年的一颗心七上八下不知该如何是好,听到钟介然要给他开滋补的方子不再是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反而支起耳朵听得仔细。
手寒脚寒这是肾亏的迹象,谢道友可虚得很呐!不过还好,他是零嘛,影响要小些,介于已非童男之身,我这药就给他调配得厉害些。
钟介然从他兜里掏出了十来个形状各不相同的器皿,有些是透明的管子,还有些是透明的酒壶,将这些器皿摆在桌子上拼装了好一会儿,又拿出了许多灵果药材,捣鼓了半天,炼出了十来粒蓝色的小药丸,装在青白瓷瓶中,递给谢颜说道:一日服用一粒,一旬便可以改善你体虚的症状。半年就可以将你的肾虚补回来。
说完又将叶君晰带出了房间,设了个避音结界与他耳语道:君晰,吾虽然很是喜欢你,但有件事吾不得不说说你,天涯处处有芳草,可你也不能谁都要啊!你既有了谢道友,就不应该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了,譬如妖王、譬如魔界少主,啊当然吾从前不知道你和谢道友的事情,所以才劝你留在魔界,以后这事,吾不会再提了。如今谢道友正是虚弱之时,你身为他的男人就更应该给予无微不至的照顾。
叶君晰本想和钟介然解释一番,他与谢颜并非像钟介然想的那样,有结为道侣的意图才有过双修的。可转念一想,自己确实对谢颜有诸多亏欠,这事不解释也罢,包括妖王一事。他如今最关心的是谢颜,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
银色的睫羽微垂,自惭形秽的美人依然动人心弦。
钟介然看着面前美人,不禁又回头打量了谢颜一番。
叶道友到底喜欢他的师弟什么?长得如此普通,身子还不好,看起来貌似也不友善
叶道友怎么总喜欢脾气差的男修?
算了,各花入各眼。
钟介然突然想起一事,语重心长地说:君晰,吾记得你是冰灵根,这段时间还是需要克制一点!否则要伤了谢道友~
***
钟介然已经走了,可叶君晰还杵在原地,他总觉得方才那段话,他听过类似的,好像也是与他的灵根以及谢颜有关。
冰灵根,火灵根,冰火不相容,此为天命相冲,你与谢颜会伤了彼此的。
不知从何而来一句话,飘过叶君晰的脑海中。他觉得这声音熟悉又陌生,好像是郑秉一说过的话。
他记得沈掌门叮嘱过他,少与郑长老接触。故沈掌门性情大变之前,他几乎没有与郑秉一说过话,他的脑海中何故会有这么一句判词?
他为何会与郑长老讨论他与谢颜的事呢?
他越想越觉得头疼,身体猛然一晃却被谢颜扶住了,耳边是少年的打趣:师兄也虚了吗?要不也来一颗?
他反捏住少年的手腕,触手已不是冰凉一片,而且和他平日里微低的体温差不多。
钟道友真是厉害,这药谢颜才刚吃下去不久就有了效果。想来心阳秘凝丹也一定能炼制出来。
乐师妹和谢师弟能得到妥善的医治,叶君晰心中宽慰了许多,转过身拍了拍谢颜的肩膀说道:你再休息一会儿吧,晚膳想吃什么?
少年的黑眸中繁星点点:我想和师兄去镇上转转,东吾酒楼的猪肺汤听说不错~
叶君晰微微颔首表示同意,他抬手想揉揉少年的头,却被谢颜猛得捉住,这会儿少年的指腹捏在他的手背上竟还有些烫,惹得他心头微颤,也不敢抬眼与少年对视。
他本就喜欢谢颜的眼睛,如今被他捏着手,再看着他,大概也许会有那么一丝心动?
师兄,为什么不戴我送你的发簪?是不喜欢吗?
少年说话时刻意超前挪了几分,离他更近了,身上也带了一丝若有似无的香味,说不清楚是什么味道,像是世间最甜的果子发酵而成的红色酒酿,初尝是甜,后头紧跟而上的是一波又一波越浓的侵略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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