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 / 2)
两人刚好从一颗雪松下走过,晏雪照的声音夹杂着内力传来,雪松一晃,上头的积雪朝着二人砸下来。
阿容避之不及被盖了满头,心想她爹爹真有些坑闺女,却咯咯地笑起来,还将积雪匀了一半给谢昀盖着。
谢昀偏头无奈看她,说,“这下都成七老八十的老头老太了。”他虚咳两声,“阿容还是一样的重,背不起来咯。”他拟了一个老大爷说话,却因为自身清冽的音色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阿容难得没有嗔怪谢昀说她重,反而低头亲了谢昀的鬓侧,“那我家王爷就是最帅的老头子。”
谢昀心里一柔,禁不住地设想两人恩爱到白首的场景,竟渐渐沉默下来,只是脚步更稳,揽着阿容膝弯的双手也更紧了。
要是这座雪山没有尽头就好了,他可以一直背着她,直至双双白首。
而背后的阿容,甩了甩脑袋,又帮谢昀扒拉起碎雪来,委委屈屈地凑在他耳边,身子也跟着扭,“夫君怎么不说人家也是最漂亮的老太婆呢,人家等好久了……”
一听她这调调便知道是装的。
谢昀往她臀上一拍,身后顿时安静了,半响传来一道弱弱的嘀咕,“不行,要向爹爹告状去。”
谢昀咬牙,觉得就算阿容这时候有喜了也无妨,他早就做好了准备,毕竟已经养了这许久的“女儿”了。
到底怕伤她身子骨,不敢胡来。
到顶了,谢昀才将阿容放下来,便见她跟一只鲜艳雀跃的雏鸟一般投入了岳父的怀抱,谢昀心口一闷,对晏雪照身旁笑容温雅的顾齐光轻轻颔首。
进了屋,饭菜已备好,还腾腾地冒着热气。
晏雪照催促着阿容去水盆里洗手,顾齐光给桌上的空瓷杯都满上了佳酿,那边哗啦啦的,还混杂着父女二人交谈的声响,这边却文雅极了,酒水入杯,拉成了一条清亮的细线。
谢昀忽地放松极了。
屋内灯火温暖,四人落了座,暖融融的光洒在四人身上,在墙上拉出挤挨又亲昵的黑影,小姑娘甜亮的嗓音,男人们醇厚温和的笑声,在这间并不宽敞的屋子里混杂交融,却又冲不出去,屋子被一层透明的轻薄的膜给围住了,外头寒风凛凛,里头温暖轻松。
若要给它取个名字,大抵就是——家。
作者有话要说:文文就到这里啦,谢昀没有夺嫡的野心,太子也会是好皇帝。跟下一本的男主比起来,谢昀就是个小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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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腐番
阿容成婚后, 葬剑山庄的弟子们先行返回雪域,而晏雪照和顾齐光二人则在京城逗留了一月左右, 然后悠哉游哉地启程。
与来时不同, 他们行得很慢,颇有游山玩水的架势。
暮春时节, 天渐渐热起来, 晏雪照很不耐热,虽未出汗, 但身子很躁。
乍见林间有一方寸小潭,潭水清洌至极, 树叶落下泛起的涟漪稍稍平息, 潭底拳头大小的卵石颗颗分明。晏雪照心情立即敞亮起来。
“这潭水的源头许是我们雪域呢, ”晏雪照边解腰带边说话,“热得很,正好洗个澡。”
顾齐光不赞同, “现在是白日。”
“荒郊野外的,行人就我们两人而已。”晏雪照手上动作未停, 已经将自己剥得露出一片光滑胸膛来。他的年龄停滞在二十出头,身子也是最鲜嫩的模样,白皙如玉, 肌理分明。
林间的日光星星点点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一层淡金,顾齐光不自然地移开目光。
晏雪照留了一条亵裤,纵跃至水中, 水花溅得很高。他总是这样,带着孩童的玩心,下水都不肯安安分分。
沁凉的潭水让他立时畅快地喊出声来,浑身的燥热都被驱逐,他转过身来面向顾齐光,“嗳,灵均,你也下来啊,很凉快。”
顾齐光无奈笑,摇头拒绝了,他干不出光天化日之下脱衣裳的事。
“那顾灵均,你过来陪我说说话,别站那么远啊。”晏雪照眯着眼睛笑,惬意又自在。
顾齐光走至潭边,边岸是灰白的岩块,有些湿滑。
“你已经很久没有出雪域了,为何不好好玩玩?”晏雪照慢慢走过来,潭水由齐胸慢慢变为齐腰。
顾齐光刚要说话,却被晏雪照一把拉下来,“噗通”一声,顾齐光和着衣裳落入潭中,浑身皆被浸得湿透。
陡然落水,顾齐光有一瞬的慌乱,脚下没踩稳,身子往一边偏去。晏雪照立即拉住他。
“晏雪照。”
“嗳,别气。”晏雪照仍笑着,把他往更深处拉,“上去了帮你烘干就是。不过顾灵均啊,你这身子也太弱了些,不如拜我为师,我教你功夫?”
顾齐光抿嘴,目光落在晏雪照拉他的手上。
晏雪照停下脚步,放开手,“这个位置最舒服了。”
顾齐光的衣衫时而紧贴在身上,时而被水流充盈地鼓起,瞧着有些滑稽,晏雪照笑了笑,“灵均,不如把衣裳脱了?”
顾齐光脑中轰然,“不用。”说话时,红晕悄悄爬上脖颈。
晏雪照攀在他肩上,“都是男人,害羞什么。”
顾齐光仍坚持不脱,晏雪照也不执着这个,很快闲扯起来,说的最多的,还是阿容。
蓦地,晏雪照想起阿容成婚那日,问顾齐光,“你说一个人做梦时喊另一个人的名字,这是什么意思?”
顾齐光没有多想,淡淡笑了笑,“大抵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
然后便感觉晏雪照的眼神凝在他面上,意味不明地回,“是吗。”
顾齐光的长靴进了水,很是不自在,微微蹙了眉,晏雪照开口,“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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