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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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可能从京里带个小油瓶来是沐元瑜完全计划外的事, 她躺到床上后,未免辗转反侧了一下——只有一下, 很快就睡过去了。

这易倦易走神的身子现在不大听她的使唤, 她也是无法。

香甜一觉醒来,张嬷嬷听见动静, 进来服侍她穿衣,滇宁王妃很快也跟着进来了。

滇宁王妃努力说服自己想开些, 到底不能真的这么快释然, 进来就压着她问:“瑜儿, 你是哪一日跟他成的事?那之后小日子就停了吗?”

沐元瑜握着脸老实点头,又回忆着把准确的日子说了。

滇宁王妃不忍训她, 听了又憋不住,点点她的额头:“你糊涂成什么样了,两个月没有, 都没觉得不对, 我要不提, 你还在梦里呢。”

“路上着急赶路, 没有想起来。”沐元瑜可怜兮兮地撒娇, “丫头们大多跟我分散了, 也没人提醒我。”

滇宁王妃想到她受柳夫人牵连露了馅——虽然这牵连绕了点, 亡命奔回来, 怀了身子自己还不知道,这一路不知吃了多大苦头,心顿时就软了, 道:“好了,事已至此,你不要多想害怕了,你只告诉我,这个孩子你预备拿它怎么办?或留或打,总是由着你罢。”

沐元瑜听到那个“打”字心头就一缩,她还没找大夫把过脉,并不确定是不是一定有了,要说现下就对腹中可能多出的那个肉团生出多少母爱,那是还不至于,但要说打掉,她下意识立刻就想排除掉这个选项。

吃事后汤药预防,跟真有了打掉,可是截然不同的两件事。

滇宁王妃看她的表情也看出了答案:“我知道了。我叫人从外面请了个大夫来,你先不要起来,就躲在床里面,叫大夫看一看。若坐实了,我就和你父王说去。”

沐元瑜忙拉住她:“母妃,说什么呀?”

滇宁王妃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只是通个气,这事总要告诉一声。放心,不会让他训着你,凭他自己做的那些蠢事,有什么脸说你!”

她说着就出去了,沐元瑜囧着脸缩回了床铺里。

张嬷嬷帮着把帐子重新放下来,密密实实地遮好,只叫她探出一截手腕。

很快大夫进来了,这个大夫从前没有来往过王府,但也是滇宁王妃打听好了有妙手回春的美誉的,他按住沐元瑜的手腕凝神了一会,请她换手,两只手都把过后,就起身弯腰道:“恭喜王妃娘娘,这位小夫人确是喜脉,已将两个月了。”

他不知道沐元瑜的身份,不知该怎么称呼,不过依理推论,有孕的总是成了亲了,所以便含糊说了个“小夫人”。

滇宁王妃自然不会和他解释,只忙道:“她身子骨如何?先期不留神,没有保养,可有妨碍吗?”

大夫笑道:“无妨。这位小夫人脉滑如珠,而充盈有力,本身底子是女子里少有的健壮,往后月份大了,注意些就好了。”

滇宁王妃放了心,笑道:“如此就好。有什么安胎保养的好方子,请先生就便开一个。”

张嬷嬷引着大夫出去,开方送诊金同时请他封口等,滇宁王府是整个云南府最大的势力,说是压在头顶上的天也不为过,这大夫小小庶民,吃了豹子胆也不敢传沐家的闲话。况且根本也摸不着头脑他看的是什么人,想传也无从传起,当下拿了厚厚的诊金,连声应着走了。

沐元瑜翻身起来,摸着小腹发呆。

真的有了——?

确定了下来,她还是觉得满不可思议。

屋里没有外人,她忍不住掀开小衣往里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白白的,因为她坐着的姿势有一点嘟,横看竖看跟从前都没什么不一样。

滇宁王妃转头见她这动作,稚气十足,心下又怜又爱——还是个孩子呢,忽然就要做娘了,总是那病秧子二殿下不好,他就不懂得克制一点!

“别掀着了,仔细风吹了着凉。”滇宁王妃走过去,替她把衣服拉下来理好,一边教她,“时候还早,再过两三个月才会显怀,有的人慢,还会再晚一点。”

沐元瑜道:“哦——”

“你在这里呆着,我见你父王去。”

关于要告诉滇宁王这一点,沐元瑜很纠结,可又不能不说,她瞒得再□□无缝,她的身体骗不了人,这也是昨晚她发觉不对第一时间就跟滇宁王妃招了的原因。

但要再去跟滇宁王招,她还是觉得,那个,挺尴尬的——

所以滇宁王妃要代为出头,她就怂怂地应了。

**

前院里。

滇宁王刚用过了药。

他卧病在床,原该移回去荣正堂由滇宁王妃照顾,但滇宁王妃既不怎么想搭理他,他也受不了成日看滇宁王妃那个似笑非笑的嘲讽脸,加上沐元瑜没回来前,他公务撒不开手,还要一直见外面的属下,在后院里不方便,种种缘故叠加下,他就还是在前院书房旁辟了一间屋子养病了。

宝贝儿子得而复失对他的打击非常大,他养来养去不见什么起色,换了不少大夫,大夫们或明示或暗示,最终的着眼点总在要他“放开心怀”,又说“心病只能心药医”之类,来来去去,滇宁王也知道了,就是得他自己看开,不然仙丹灌下去也没用。

可是他看不开。

大夫们每说一次,倒是又往他的痛处戳一次。

他的病势就这么从年前拖延缠绵到了年后,总算王府不缺人参灵芝等珍奇妙药,他的病好不起来,但也没有变得更坏。

听到滇宁王妃进来的动静,他抬起眼皮看了看,又耷拉了回去,没兴趣多话。

夫妻到这一步,总是话不投机,相看两相厌,全凭着儿女及利益在维系了。

滇宁王妃进去也不啰嗦,把下人都撵走,干脆利落地道:“瑜儿有了,要养胎,不能再劳动了。你那一摊子事,自己接回来做罢。”

滇宁王:“……!”

有一句诗形容他现在的状态是挺合适的——垂死病中惊坐起。

屋里窗子关着,帘子拉着,全无早晨的清新感,他在这连生气都快要没有的混沌昏暗里几乎是弹坐了起来:“养、养什么?什么胎——嘶!”

他把舌头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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