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1 / 2)
朱谨渊听说郝连英也在,迟疑了下,应了:“走。”
韦启峰笑容满面地忙跟上引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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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等待没有多久,朝廷要送给暹罗新王的责问书刚刚遣使出发,暹罗的下一步反应已经来了。
新王遣使送书于滇宁王,要求滇宁王不要包庇弑父的逆贼,交出王世子,如若不然,暹罗将发兵来打,擒杀王世子为老暹罗王报仇。
啪啪啪!
不是别的,是滇宁王在荣正堂里拍桌子的声音。
叫一个藩属国骑在脖子上放这个话,滇宁王多少年没有受这个羞辱,险些气死过去。
“要拍出去拍,别在这里撒气,惊着了我瑜儿。”滇宁王妃十分不满。
滇宁王瞪眼:“你——”
沐元瑜坐在一边,慢吞吞地道:“父王当以身体为重,不要与尔等藩夷计较。凭他说什么,如耳旁风罢了,父王与他生气,才是给了他脸面。”
滇宁王平了平气,他有了新的人生目标,心病除了些,身体如今康健了一点,但病过这一场,底子毕竟又亏了一层,拍了一通桌子发了顿火,就觉得头有些发晕,因此也不得不平下气来。
只是又发怒了一句:“什么下贱东西,敢来要挟本王!”
沐元瑜有点发愁地低头看了看:“别的尚好说,只是这时机有点不巧,我这个样子,父王的身体也不大好。”
她的身孕已经五个多月了,肚子圆圆的,倒是运气好,什么吃不下饭呕吐等的妊娠反应都没有,除了容易疲累,一应都跟从前一样。
但再一样,她要出去带兵是万万不成的,倘若真开战,只能是滇宁王老将出马,坐镇中军。
滇宁王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口气缓了缓:“不要你管这些,也没什么不巧,我再病体难支,收拾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叛贼还不是件难事。”
沐元瑜提醒道:“一个暹罗不足为惧,但请父王留神,东蛮牛国很可能是一丘之貉,这是一场做满的戏。”
滇宁王道:“满戏?怎么说?”
他是确定了东蛮牛国不干净,但在里面究竟牵涉了多深,暂时还不知道。
“请父王由头去想,东蛮牛国杀暹罗王一家,独漏下了王世子,王世子的堂弟及时登上了王位,断了王世子的后路,同时泼了他一盆脏水,王世子无处可去,只能逃来我南疆,他若不来,暹罗有同我们开战的借口吗?”
滇宁王会意过来:“没有。”
要不是暹罗王世子逃入了南疆,这件事目前为止跟滇宁王还没有关系。滇宁王闲着愿意管一管,那叫热心边事,懒得管,那叫不干涉藩属国内政,进退都有路,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别无选择。
“暹罗的新王现在问我们要人,我们可不可能就这样将王世子交出去?不可能,否则朝廷颜面尽失。我们不交,暹罗就要发兵——这一整个过程严丝合缝,父王以为,只是巧合吗?”
“不。”滇宁王慢慢点了头,“瑜儿,我懂你的意思了。”
他也不是想不到,只是一时气急了,还没来得及细想。
沐元瑜接着道:“那些余孽在暹罗,应该是还没有形成真正的气候。否则要战就战,用不着这么迂回。”
余孽若真控制了暹罗全境,那用不着费这么一大圈事,直接杀过来就是了,百多年前,他们的作风本就是这样。还要制造事端寻借口,这个借口不是给上朝的,准确地说,是给它本国的国民的。
这跟先前探子们陆续的回报形成了印证,滇宁王的心情真正平静下来,转而道:“我不是叫你好好歇着了?你还天天琢磨这些作甚。”
“我闲着也是闲着么。”
滇宁王妃瞪他:“你不要瑜儿管,就别总来跟她唠叨这些事。”
滇宁王:“……”
他讪讪地无话可说,他是习惯了,毕竟当儿子用了这么些年,一下子要转哪里能全转过来。
沐元瑜忙道:“有什么事,父王千万还是告诉我一声,我就算不能做什么,心里有个数也是好的。”
现成的第一手消息,滇宁王真不来跟她说,她才亏呢。
滇宁王才削掉的面子又回来了些,似有若无地应了一声,站起来出去忙公务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晚了。。来来回回改了几遍。。。
☆、第155章
五月中, 暹罗入侵,南疆开战。
这一仗是一路酝酿下来的必然战事, 暹罗方是蓄谋已久, 滇宁王府也不是毫无准备。
既然已经开战,那这一战就不会只以将暹罗打退为目的, 新王敢悍然入侵宗主国, 朝廷就必定不可能再有任何容忍,必须将新王赶下王位, 将王世子扶上去才会收手。
皇帝的诏书里,明确了这一条。
身背令旗的驿传兵开始行色匆匆地奔驰于云南京城两地,不断将战报诏令往来传递。
滇宁王暂还没有到阵前去,只以云南都司为主力在与暹罗交战, 现任都指挥使与滇宁王是姻亲, 他家长子展维栋娶的就是沐元瑜的长姐广南县主沐芷媛, 滇宁王在后方坐掌大局起来,自然是得心应手。
展维栋也上了战场, 云南方面都没怎么将暹罗放在眼里,在此时的云南部将看来, 暹罗兵马若雄, 就不会轻易叫邻国打入国都,将国王都杀死了。
真交上了手, 发现没那么简单。
好在滇宁王知道更多内情,事前再三提点,有一个部将吃了点小亏后, 别人便都警惕起来。
这个吃亏的部将是叫人引出了一处沼泽,沼泽里有一种古怪的生物,生得像张烂草席般,见人便席卷噬血致人死亡,救都救不及,这一营兵尚未与暹罗交手,白白损失了八人。
滇宁王恼怒非常,将部将揪回来狂喷:“老子叫你等不要做骄兵!不要做骄兵!你这叫打仗吗?你是领着老子的兵去送死!老子给你配了向导,你为什么不听向导的话,倒肯听他娘的暹罗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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