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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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劼绝望又疯狂的怒吼,“那你来做什么?来看着我死么?你堂堂定国公,连我这个身陷牢狱的亲生儿子都救不出来。你无能,你冷血,你根本不配当爹!”

张劼这些话语,好像拿着千斤重锤向定国公迎头猛击。

定国公茫然的张着嘴,想要为他自己辩解,却根本说不出来话了。

张劼发起疯,牢头不干了,板着脸对定国公道:“让你进来看看我已经是担着极大的干系了。他这么闹,我可受不了。你快跟着我出去,此处不可久留。”见定国公呆呆的坐在地上不动,伸手大力将他拉起来,“快走!”

定国公像个木偶似的,任由牢头拉着要走。

张劼怒目圆睁,“你看看我娘!你看看这个陪伴了你二十多年的女人,忍心抛下我不管么?”急切之下也没多想,扳起地上的杨氏,露出了她的脸,“你看看我娘!”

定国公不由自主的回头。

这一回头,定国公如遭雷击,整个人傻掉了。

牢头不耐烦的催促,“你来看什么?快走!”回头拉定国公,目光不经意间看向牢狱,落到地上那个女人的脸上,脑子嗡的一声,全身血液上流,几乎没吓死。

“你看看我娘,你看看我娘……”张劼疯狂绝望的吼声在狱中回荡。

定国公“啊”的一声,跌跌撞撞向外跑。

牢头也逃也似的跑了。

受不了,真受不了,那不是人的脸,实在太可怕了……

定国公逃出牢狱,面无人色,骑马回定国公府的路上几回差点儿掉下来。回府之后他便倒下了,发起高烧,身子滚烫。张午和韩氏见情状严重,一边忙着大夫,一边忙向齐国公和齐国公夫人禀报了,又差人通知了张勆。

杨沅和张洢围在定国公床榻前哭泣。

齐国公夫人亲来看视,杨沅和张洢不敢再哭了,含着两包眼泪过来问好。齐国公夫人径直走到床前看过定国公,又叫过大夫细细问了,皱眉不语。

定国公病的不轻。

“我爹怎么了啊?”张洢见齐国公夫人这样,心更慌了,颤声问道。

齐国公夫人真懒得理她。

你爹怎么样了你不会看啊,不会问大夫啊,还有脸这么问别人,你爹就是给你们母子三人气的!

张洢先是心慌,继而咬牙,“这全是张勆的错!如果张勆肯救我娘我哥哥,爹就不会这样!”

杨沅生气,“你胡说!表哥才没有害舅舅!”

张洢气怒交加,口不择言,“你嫁了我哥哥,却一直想着张勆,水性杨花的女人,不要脸!”

杨沅气得浑身发抖,“你说我水性杨花……”

齐国公夫人见这两人居然在病人房里吵起架,厌恶之极,命人把她俩拉出去,“以后不许她俩再进来,这不是来照顾病人的,是来催命的。”

侍女把杨沅和张洢硬请出去,恰好舞阳侯和舞阳侯夫人来了。舞阳侯自打张劼出事就想把杨沅接回家,这回正好借题发挥,“不用你们张家赶,我杨家的姑娘自有娘家可回,不会赖在定国公府惹人憎嫌。”也不管舞阳侯夫人怎么说,拉了杨沅就走。

“爹,我不要……”杨沅还在挣扎。

舞阳侯恨铁不成钢,小小声的对杨沅道:“傻闺女,你还不明白么?阿勆根本就不会回这个乱七八糟的定国公府,你就是留在这儿也见不到他。”

杨沅知道舞阳侯的话不错,滴下泪来。

舞阳侯见杨沅软了,趁机道:“阿沅听话跟爹回家,你祖母天天念叨你呢,回咱们自己家住着,不比这里自在多了?”

杨沅不再挣扎,被舞阳侯拉着走了。

舞阳侯连看也没看舞阳侯夫人一眼。

舞阳侯夫人心凉凉的。

恩爱夫妻多年,因为杨沅的婚事,舞阳侯这是跟她离了心了。

舞阳侯夫人心中不忿,但她娘家一团乱,给不了她一点儿助力,也就不敢跟舞阳侯拗着。匆匆进房看了眼定国公,问候了两句,她便赶紧出来追舞阳侯父女了。

张洢气得跺脚,“一个两个全是没良心的!看我们定国公府倒霉了,连姑母、姑父也远远的躲着,没有半分亲情!”

张勆没带唐梦芙,也没带宝宝,孤身一人来了。

看了眼定国公,张勆对齐国公夫人道:“伯祖母,我父亲去过大理狱看张劼和杨氏。牢狱之中甚是凄惨,他这个发高烧,许是被吓着了。”

齐国公夫人叹气,“他胆子小,或是吓着了,也或是在牢里遇着不干净的东西了,也未可知。除了请大夫瞧病,另外再请个法师来做做法吧,驱驱邪秽。”

张勆没久留,“父亲不喜欢我,只怕见到我会更生气。”略站了站,和齐国公夫人说了几句话,便走了。

定国公病床前无人服侍,很有几分凄凉。

齐国公夫人想了想,命人到族长处报了信,族里来了几位长辈帮忙。齐国公夫人和另外几位老夫人心里都不舒服,一起到太夫人房里把这些天来的事讲了,抱怨太夫人道:“克儿糊涂,你也跟着糊涂。你们这一对糊涂母子,害苦了儿孙,害苦了定国公府。”

太夫人心里跟油煎似的,眼神哀伤悲痛,看上去也挺可怜。

但是几位老夫人想想她做的事,就对她可怜不起来了。

不能阻止定国公扶正杨氏,太夫人已经是大错而特错了。之后烧毁老定国公留给张勆的婚书,逼唐梦芙嫁到孙家,做得太狠太绝。

定国公府之所以会有今天,第一要怪定国公,第二要怪太夫人,第三才要怪杨氏和张劼。

杨氏和张劼再怎么想使坏,没有定国公和太夫人的纵容也是不行的。归根究底,定国公府坏事就坏在定国公、太夫人身上。

几位老夫人数落过太夫人之后便走了,太夫人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床上,时而哭,时而笑,傻了一样。

她是一心一意为了定国公府好的,为什么最后把府里弄成这样了?

有都察院的官员出面弹劾张勆,用激烈的言词指出太夫人和定国公卧病在床,张勆及其妻唐氏却不肯搬回定国公府侍疾,是为不孝,应予以严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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