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吵架
百米之外,在一个山头上挥着高尔夫球杆的中年男人转回了身。
夏名慧顺着董事长的目光眺望了一下,没敢吱声。
梁军彦将球杆交给了一旁跟着的球童,低头摘手套,一边摘一边问:“那个陪着他的女生是谁?”
夏名慧舔了舔嘴唇,慎重回道:“宁大的一个女学生,说话比较幽默风趣,我找了她来陪公子聊天的。”
瞧梁成砚那开心的样子,嘴角都扬到了天上。
“嗯。”梁军彦点了点头,大约还是痛苦自己千金不换的儿子变成了瞎子这件事:“既然是你找来的,我就不多问了。聊什么,做什么,这个度,你要把握好。”
“好。”夏名慧心情复杂得应了下来,跟着道:“还有,您让我一直联系的秦彐森教授。他秘书给我发邮件了,说是......如果您有什么事找秦教授,要亲自去美国找他。”
人家身份在那里,不可能被董事长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啊。
其实,夏名慧已经说得很含蓄了。
说实话,人家秘书的邮件里是这么写的:who is chairman liang ? our professor knows chairmen of icrc, unido,unctad, even the chairmen of united states. who is your said chairman liang ?if he want to see our professor, welcome to new york, book the meeting date firstly.
(作者翻译:你们老大是谁啊?我们秦教授认识的老大多了去了,有icrc的,unodo的,unctad的,就连美利坚的老大都认识。你们的董事长要有什么屁事呢,先规规矩矩来纽约挂个号,排上号了再说。)
这么嘲讽的话摆在这里,夏名慧不敢说啊......
梁军彦老江湖了,一句话就能听出夏名慧前面过滤掉的事情,叹了半口气:“这个秦彐森是我老同学了。上学的时候就高傲不驯,现在么,成了院士了,成了国家级教授了,自然而然不会将我们这些一身铜臭的老同学放在眼里。”
而且,梁成砚眼睛好的时候,莫名其妙的,说话做事特别像他......
一些老同学还会同情他,tmd养的儿子像别人家养的......
夏名慧连忙抚慰董事长那颗受伤的心:“既然秦教授这条路走不通,我们要不要走走其他人的?”
“找多少人,都不如找他一个。”梁军彦一脚跨进电瓶车上,示意夏名慧跟着坐上来:“杨振宁和姚期智扔了绿卡回中科院,这是一个趋势。我这个老同学,迟早也会扔了绿卡回国。名慧,你多留意点,如果他回国了,我们要第一时间联系他。小砚的眼睛要想复原,少不了他的人脉和资源。”
夏名慧神色凝重得“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让她想不通的是,既然秦教授是梁成砚眼睛复原的关键,为什么董事长还不飞去美国找他?
冷淡生硬的,一点儿也不将儿子的病情放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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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老子眼中是根草的梁成砚,压根不操心这些事情。
他一点儿残障人士的自觉都没有,让司机驱车去了老门东步行街,顺带捎了专业陪聊去德云社听相声。
专业陪聊坐在副驾驶位上,一脸的无辜:“为什么要让我背这个锅?度假村里面那么多人呢,夏经理和孙秘书她们更适合带你出去吧。”
夏名慧和孙乐乐才不会带梁成砚去人多的地方。
磕着碰着了都是小事,但要是被人或者被车撞了,这个责任谁能承担?
想想陪他做实验的那些个学长......
坐在后排闭目养神的梁成砚表示:“在度假村上班的,只有你单纯是为了钱。”
“......”秦梦阑疲惫得低下了头,无力辩解。
她突然有种感觉:她了解梁成砚的过程,会极其漫长。
司机一直将他俩送到夫子庙外。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因为没有什么事情是司机可以代劳的。
街道上人来人往,人山人海,各个地方的游客、情侣、学生都跟笼子里飞出来的鹦鹉一样,在景区里叽叽喳喳,横冲直撞,这儿拍一张照片那儿来一张合影。
为什么以前没觉得夫子庙人多呢......
秦梦阑慎重得掺着梁成砚的胳膊,一点儿男女大防的观念都不敢有,一步一个脚印儿,跟预防恐怖袭击一样,走一步都要前前后后看上十几次地形地貌。
梁成砚倒是很平静,杵着一根拐杖,悠哉闲哉得迈着步子。虽然慢,身板却挺得笔直,脚下没有踟蹰。
颜控的路人还会对着他指手画脚:“快看,他真是我见过的,玩手杖玩得最帅的一个了!”
紧跟着,这个路人就会接收到秦梦阑审视智障一般的犀利眼神。
“往左边来点儿。”秦梦阑小声提醒他。
梁成砚听话得往左边一跳,然后,直接踩到了秦梦阑脚上。
“.......你牛。”秦梦阑咬着牙将他往左边又拖了拖,提示他脚下有个阶梯:“大约一公分的台阶。”
说完发现台阶上还有一块小石子,秦梦阑想用脚踢掉石子的,一根拐杖先她一步抽掉了台阶上的石子,顺带抽了一下她的小腿。
“......我忍。”秦梦阑咬着牙扶他上台阶。这一路走来,她都快二级工伤了。
好不容易走到了德云社的门口,梁成砚的帅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羞赧,收回了自己的拐杖,移交到秦梦阑手上:“那个......”
秦梦阑居然秒懂了他的意思:“男厕所吗?你稍等,站在这儿别动,我找个人带你进去。”
梁成砚当真没有动,听着她跟路过的某个男人交涉。她的声音低柔,诚恳,甚至带了点让人不能拒绝的可怜。
“不好意思,这位哥哥,能帮忙带一下我哥哥去洗手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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