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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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隔着一道铁门,听不清外面的动静,只知是乱哄哄一片,连那送饭的人也没按时出现。许风跟慕容飞饿了半天,才听得一阵急匆匆地脚步声,只是那脚步落地虚浮,却不是平日的那个高手了。

许风心知机会来了,与慕容飞对视一眼,各自贴在了门边。

那只送饭的手一递进来,许风就出手如电,一把捏住了对方的手腕。

来人痛叫一声,高声呼道:“好汉饶命!”

许风手上用劲,捏得他腕骨咔咔作响,道:“你拿钥匙来开了门,我便放了你。”

对方只是嚎啕惨叫:“小的只管送饭,哪里能有钥匙来?”

许风心知有理,却还是捏着他手不放,说:“那就去找钥匙,或是去找兵刃来,否则你性命不保。”

说着朝慕容飞使个眼色。

慕容飞早从墙上搓了粒泥丸下来,手指一弹,便送进了那人嘴里,高声道:“这是我慕容家的独门毒药,半炷香内若不服下解药,就会肠穿肚烂而死,是生是死,且看你的造化了。”

那人声音打颤,哭爹喊娘道:“小人这就去找!这就去找!”

许风这才放脱了他的手。

对方便跌跌撞撞地走了。若在平日,此人绝不会如此听话,但如今外头乱作一团,他尽顾着自家性命,果真去找了柄剑回来,从那小孔扔进了密室。

慕容飞言而有信,又搓得粒泥丸丢了给他。

许风得了兵刃在手,就将内力凝于剑尖,用尽力气朝那铁门斩落。也亏得他武功有所精进,这一斩之下,竟弄出来一处缺口。

慕容飞大喜,忙也上前相助,合他二人之力,总算推开了铁门,得以重见天日。

两人出得门去,见是一条长长的暗道,等出了暗道,却是一间布置得颇为雅致的厢房。许风见案上摆着琴,床头悬着剑,也不知是何人住在此处。

等出了厢房一看,见外面乱得不成样子,有一伙人在院子里捉对厮杀,又有一些人抱了金银细软四散奔逃,远处更是火光冲天。

慕容飞随手抓了个人问:“这是何处?出了什么事情?”

那人急着逃命,嘴里嚷嚷道:“那群正道人士打上极乐宫来了,为首的就是那慕容家的家主!宫主已去了正殿迎敌,只是他旧疾未愈,怕是凶多吉少了……”

慕容飞吃了一惊,道:“这里是极乐宫?”

接着又是一喜:“我爹也来了?”

他说着放开了那人,急忙要赶去正殿,只不过他是头一回踏足极乐宫,这一个月来又一直被关在密室里,哪里认得这正殿是圆是扁,是在何处?

好在许风是认得路的,忙扯了他同去。

两人一路上又见着不少厮斗的人,只是无暇他顾,径直往正殿去了。刚到得门口,就觉一阵劲风激荡,却是有人在殿里比拼内力。

许风朝里一望,见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正自激斗不休。

那白衣的温文尔雅、衣袂翩翩,自然是慕容慎无疑了。那穿黑衣的眉似冷峰、鬓若刀裁,相貌生得极俊,却是贺汀州。

那日别后,许风还是头一回见他的面,心中不觉怔怔。却见他二人高手过招,一招一式皆是妙到巅毫,瞧得人眼花缭乱。

边上围观的人,泾渭分明的站成了两拨。许风打眼看去,见极乐宫的几个堂主俱在,连林昱同那锦衣少年,也都站在一旁观战。

而另一拨人则是随慕容慎一块来的。

慕容飞知道这等要紧时刻,一丝一毫也分心不得,因此虽见了他爹,却忍着没有出声。倒是旁边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原是与他相识的,摇着扇子道:“慕容公子,你是何时来此的?你爹可一直在寻你下落!”

慕容飞压低声音道:“我是被极乐宫的妖人掳来这里的,刚刚才趁乱逃出来的。”

“大伙都说此事是极乐宫所为,果然不错。”

慕容飞问:“怎么只有我爹一个人与那魔头对阵?”

“此事说来话长。”那书生摇头叹息,道,“我等接了慕容前辈的英雄帖,本想除魔卫道,一举剿灭极乐宫的。谁知刚到了山脚下,就被山下的阵法所迷,多数人失陷在那大阵之中了。只有我们这几个人随慕容前辈杀上山来,原打算设法救人的,哪知极乐宫的人一见着我们,就说我们抓了他们一个堂的兄弟,反叫我们交出人来,真是一笔乱帐。”

“极乐宫的人惯会花言巧语,怎么能信他们的话?”

“是啊,大伙也是这么想的,反正我们是来剿灭极乐宫的,索性同他们打了起来。不过,最古怪的还是慕容前辈。”

“我爹怎么了?”

“慕容前辈一见那极乐宫的宫主,就取出一枚玉佩来,问,人在哪里?那宫主也不答话,仅是冷笑一声,掷了一柄宝剑过来。两人僵持半日,最后便说要比试一场,输了的人好像要交出什么人来,我也闹不明白。”

慕容飞摸了摸腰间,说:“那定是我随身的玉佩了!我刚被掳来此处时,玉佩就给人搜了去,想必是那魔头以此来威胁我爹。”

说着,转眼去看那柄宝剑,却呆了一呆,扯住许风的胳膊问:“许兄弟,那像不像是你以前的佩剑?”

许风早将那柄剑看在眼里,心中也自纷乱。

这剑是他前几日在山脚下失落的,怎么又到了贺汀州手里?若是慕容慎拿了宝剑相胁,又如何会将他跟慕容飞关在一处?

许风想到这里,心底隐隐闪过一个念头,只是一时抓它不住。

那边贺汀州和慕容慎斗到百招开外,出手忽然慢了下来,一招慢似一招,却又一招沉似一招,两人袍袖微微震动,这时内力激荡的缘故了。

其余人等只是站着观战,已觉阵阵劲风扑面。众人都知这一场比武到了要紧处,人人屏气凝神,谁也不敢做声。

唯独柳月目光微闪,转身走进了内堂。

过了一阵,只见她竟从内堂领出来一群女子。这些女子正当妙龄,个个容颜娇丽、体态婀娜,只是素衣素裙,皆是未施脂粉,只管站在那里低声啜泣。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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