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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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没落了几十年的侯府,不就是右相妹妹家么?右相这一着,真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臣以为不妥,那公孙侯府虽是贵胄,可如今没落成这般田地,如何配得上睿王殿下?”赵文修睨了右相一眼,轻松将难题踢回右相秦顺处。

“怎的不配……”右相恼极,差点将“我家芸香配睿王足矣”这样大逆不道的话都说了出来。

“才情地位相貌身家皆不配,三皇子如此矜贵高华的人,怎滴也要配个将军尚书等大员之女,方可!”赵文修侃侃而谈,似完全不在意睿王的淡漠,皇帝的高深,以及秦顺的暴怒。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秦顺,一品大员中,数慕良远家女儿最多,数赵文修家没有待嫁女子,那此时不卖将军卖谁去?

慕良远看着那容貌与赵氏有七分相似的赵相,像吃了苍蝇一般恶心,赵氏嫁与他做妾十八年,赵文修便如此这般针对了他十八年。

“……这个……臣以为,慕将军家里女儿众多,便是从将军家里挑一位贤德淑仪的小姐配与睿王殿下,亦是好姻缘一桩啊!”

第5章 各有算计在心头

慕良远眸色一沉,这秦顺,不过就打了他不争气发儿子一顿,居然还跟我耍心眼。

“睿儿,你以为如何?”皇帝的目光看向崇睿,那神情哪有半分慈父的样子,分明写满了算计。

天家无父子,皇权倾轧之下,无父子亦无兄弟。

“儿臣但凭父皇做主。”崇睿敛袖揖首,波澜无惊。

明德皇帝笑,心里却在思忖,“朕这八子,唯有老三你,朕看不明白。”

“如此,慕卿家便回了府上与众小姐商议商议,看哪位更配得上我儿吧?”

皇上亲子,便这样被朝臣三言两语,皇帝两语三言草草定了亲事,甚至连特定的对象都没有,即便是慕良远家的婢子,亦可?

“臣,谢主隆恩!”慕良远吃了苍蝇一般的难受,今日之事全冲他而来,到底所谓何事?

疑惑归疑惑,慕良远回了大将军府还是与大夫人也是将军府的当家主母商议,看要那几个女孩儿,谁去跟了那早已被踢出皇权争斗的人。

“……父亲,此事女儿万不会答应,女儿的志向是凤舞九天,我万不会嫁与那窝囊的睿王。”说话的女子二八年华,端的是一副花容月貌,那双精于算计的眸,颜色沉沉,却不是个软角色。

“此事当时也没个定论,原本是定了让公孙芸香嫁与三皇子的,可赵文修那老匹夫居然说芸香的身份怕是辱没了睿王殿下,陛下呢也揣不得他是何意,他便遣了我回来与你母亲商议。”

“芸香?那也不行,若我他日进宫,身边不需得有个妹妹伴随左右?我与芸香自幼玩在一处,她与我一路最是合适,倒是我那位二妹,自视清高,从不将我这个姐姐放在眼里。”

说话的女子,便是慕良远与公孙翠屏之女,这大将军府的嫡女,慕子兰是也。

“是啊,芸香那孩子最是聪慧,亦最适合待在兰儿身边,虽有才有色却终没有兰儿那般出色,即便随了兰儿一路,亦只会帮兰儿,不会踩了她。”到底是姑母,算计来算计去,最终还是揣摩了女儿的利益。

“父亲,我倒觉得子衿那素来无争的性子适合去当那睿王妃,既不会辱没家门,又可享一世太平。”慕子兰的眸色转了一转,计策已然上心头。

慕良远眸色沉沉的看了子兰一眼,把子衿嫁与睿王?她倒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父亲不必如此看女儿,您大可以思量思量,子衿那性子若嫁与随便哪位皇子,进了那吃人肉的皇城,她总不能挥舞着锅铲与人拼命去吧!再说了,父亲可别忘了,三月前全府的家丁丫头都看着睿王他抱着子衿回来的。”慕子兰此言,句句透着心机,却处处在理。

“兰儿所言甚是,赵氏一向自视甚高,一般人家她也瞧他不上,此番相公为子衿丫头成就这番大好姻缘,只怕她必会感谢相公,自不会再冷言冷语,如此这般对待相公。”

慕良远看了公孙翠屏母女二人,虽对她们舍弃子衿的做法有所不快,但是另一番计策却已上心头。

第6章已成定局

赵倾颜以为,自那次之后,慕良远此生都不会再踏足她们母女二人蜗居的听雨轩。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不过数月光景,他居然再一次来到听雨轩,步态悠然,面含微笑,这是多少年不曾见过的光景,如今他真的是老了么?不与她置气了?

竟这样来了,如同少年时,他手握茉莉花,望眼欲穿的站在庙会最高处等她时的迷离。

子衿今日做了酒酿圆子做点心,共四碗。

他记得,赵倾颜爱极了这道甜点,那时……

慕良远看着小小院落里那粗糙的木桌上那四碗酒酿圆子,自然明白这里面没有他的,自子衿三岁起,她的生活里便没有父亲这个词。

莲姨与茴香尴尬起身回避,原本欢声笑语的院子里,只剩下他们一家三口,相顾无言。

“父亲万福。”子衿敛袖手置于腰侧微微倾身行礼,笑容恬淡,似乎从未被她生父如此错待。

“今日我进宫议事,皇上命我将将军府上未出阁的小姐寻了一位给三皇子崇睿做王妃……”

赵倾颜放下女儿用手工制作的木勺,冷冷清清的开口,“因三皇子无权无势,自幼便与王权无望,将军便允了我儿,让她嫁给那三皇子,是也不是。”

“你……”慕良远素来知道赵倾颜性子倔强,却没想,这么些年过去,她竟变得如此执拗不懂变通。

“我?如何?将军如此安排深得我心,你看看这院中的桌椅板凳,再看看这盛汤的勺子,哪一样不是子衿用她稚嫩的双手添置的,我想三皇子再不济,也不至于让子衿连桌椅板凳都要自己去厨房求了将军府上贵人们用过的之后用于柴薪的木板自己做吧!”赵倾颜并未对慕良远用“您”这个遵称,言语亦是字字诛心。

诛谁的心?

赵倾颜忽而笑了,不过诛了她自己的心而已。

慕良远眸色深深却无力辩驳,他任由矜贵的赵家小姐携小女独自生活在这小小院落之中,明知公孙翠屏会错待她,可他不闻不问,试问他有何颜面反驳?

“我……”慕良远话未出口,那厢公孙翠屏却带着一位白面无须,手执拂尘的公公款步而来。

竟是宫里那位常伴帝王的大太监总管黄敬德黄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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