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2 / 2)
“娘娘让我告诉你,太子一案陷入胶着,虽然王爷力保赵氏,在皇上那里求得一颗保命丸,可此案毕竟拖得太久,皇上显然已经失去耐心,所以,皇后娘娘希望王妃能帮助王爷脱困,倘若王爷能证明太子无辜,日后皇后娘娘定然会记住王爷大恩,先皇赐给皇后娘娘那块金书铁券,皇后娘娘定然拱手相让。”
金书铁券?
这对子衿来说,是个天大的诱惑,有了金书铁券,关键时刻能救崇睿性命。
子衿看着满园春色,眼底泛起一抹忧伤,为了崇睿,她真的只能走这一步了么?
可是,除了崇睿,又还有谁能助她报这血海深仇?
子衿看着满园繁花被风吹扬,心里狠狠的抽疼了一下,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吧!
“劳烦姑娘告诉皇后娘娘,此事三日内必要结果,但子衿也有一事求姑母,不管子衿用何种方法,姑母都不得深究,否则太子一事,回天无力。”
“这……”
子衿见榕榕为难,凉声说道,“你只管告诉姑母,子衿自会承担一切后果。”
“诺!”榕榕不便久留,转身欲走。
“姑娘且慢,过往之事,子衿可以既往不咎,你我都是为了王爷,我希望姑娘日后有所收敛,切不可再自作聪明。”
听到子衿的话,榕榕的脚步停滞,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奴婢不知王妃何意?”
“我本以为姑娘是个通透的女子,没必要说得如此直白,看在你一心为王爷着想,我也不便如此直白,只盼姑娘慎言慎行。”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王妃若然不说出个所以然,榕榕不服!”榕榕说着,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竟真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酒里下毒,书房帛书,这样够明显了么?我无心伤害王爷,所以我希望姑娘也不要将眼光随时放在我身上。”
“奴婢心知王妃怀疑皇后娘娘用心,疑心我会对王爷不利,可是榕榕对王爷忠心日月可鉴,皇后娘娘之所以让榕榕陪伴王爷左右,也不过就是为了伺候王爷,若王妃觉得榕榕是那般狠心的女子,就请王妃处死榕榕,榕榕绝无怨言。”榕榕跪在地上,言辞激昂。
子衿没想到榕榕竟然如此顽固,原本她是有很诚意的想跟榕榕言和,她以为,榕榕心系崇睿,必然也会顾及崇睿,却不想,她居然否认了。
她的否认,让子衿心里闪过一抹异样,总觉得榕榕此人,远比她想象的要深沉得多。
可崇睿如今在夹缝中艰难求生,最忌讳的便是家宅不宁,子衿知道,若想让崇睿心如旁骛。必须得解决了府里的腌臜事。
女人多的地方,自然是非便多。
卢嬷嬷对崇睿忠心耿耿,只要子衿不与崇睿为敌,她断然不会针对子衿,可榕榕不一样,她心思缜密,又善伪装,若是她不死了这份心,那崇睿家宅必然不宁。
“既是如此,那便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可是子衿还是要告诉姑娘,我与王爷,终归没有未来,不管王爷日后走到哪一步,子衿不过都是过客而已。”
子衿心知,此话对于榕榕而言,十分重要。
榕榕俯首跪在地上,子衿看不清她的表情,也不知自己此法能否打消榕榕顾虑,见榕榕不曾反应,子衿淡淡的说,“茴香快来了,你退下吧!”
“诺!”从榕榕起身,一直到她离去。子衿都未能从她眼里看到一丝松动。
这般心志坚定的女子,才是最可怕的人。
榕榕刚走,藏于暗处的晓芳便走了出来,她咬着一支桃花,晃晃悠悠的站在子衿身后,俏皮的摘了一朵最娇嫩的放在子衿发间,“王妃,你可知道,若是那榕榕存着杀心,你怕是不得安生了。”
子衿知道晓芳能力,也不好奇她是何时,如何藏在暗处偷听的,只是拉着她的手坐下来,不疾不徐的说,“去年九月,子衿便告诉过王爷,榕榕姑娘不可留,可是王爷一直未动,如今局势越发紧绷,我不愿王爷家宅不宁,此事,你能不能瞒着王爷,我不想他置喙我别有用心。”
“只要是不伤害王爷,旁的事我才不管。”晓芳晃着脚丫子。把桃花一片一片扯下来放在嘴里。
子衿温柔一笑,将晓芳手中的桃花拿了下来,“别吃了,晚上做桃花宴给王爷吃,给你备一份可好?”
“真的?”
“嗯!你去给我采几枝最漂亮的桃花可好?”
对待下人,子衿无疑是温柔的,许是因为自身辛苦,所以她从来不会对府里的下人摆架子,做些稀奇好吃的小零嘴,也会分给年纪小的品尝,所以府里的下人,倒是都很喜欢她。
晓芳原本就天真烂漫,听了子衿的话,立刻飞身出去,后院的桃园里,花开得可好了。
是夜,晚宴。
子衿果真做了一桌子的桃花宴给崇睿,崇睿回来,看到子衿守着热气腾腾的饭菜望眼欲穿的样子,忽然生出一丝感动。
他想要的幸福,不就是如此么?
披星戴月回来,面对的不是一室清辉,而是饭菜果蔬,还有爱人……
爱人……
崇睿定下心神。拒绝去想儿女情长。
“王爷辛苦了!”子衿走上前来,帮崇睿解下披风,又拧了帛巾给崇睿擦脸,这两人做戏做的久了了,已然默契十足。
“你母亲可安顿好了?”崇睿坐下来,子衿主动拿起银针给他试菜,然后才给他布菜。
“安顿好了,多谢王爷!”
“这是,桃花?”崇睿咬了一口子衿给他做的水晶肉冻,起先看到那粉色的花瓣,他并未在意,咬了一口才发现,满嘴的花香。
子衿温柔笑说,“对,桃花宴,待王爷用膳结束,子衿有一事想跟王爷商议。”
多年军旅,崇睿吃饭的速度很快,待他吃完后,子衿给他泡了一壶桃花茶,两人坐在月下,静静的看着月色。
“你有何事?”最近太子一案连连受挫,崇智一案也处处被阻,他知道自己已经接近真相,可往往越是到这个时候,越是凶险,近日他也有些应接不暇。
“太子一案,可是有了眉目?”
“嗯,不光太子一案有了眉目,就连崇智一案,也趋于明朗,你问这作甚?”崇睿虽然还是防着子衿,但是很多时候,他却愿意跟子衿分析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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