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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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王府,楚园

“哎……哎?楚楚,你怎么又悔棋啊!”战王爷一脸的无奈,瞧着坐在自己对面悔棋了却还一派从容的爱妻,桃花眸子满是宠溺。

今日沐休,一大早的,战王爷便被自己的爱妻拉着将女儿送出了王府。昨日苏子衿便早早同战王妃说了想出府独自逛一逛,于是,战王妃便急急的想让战王爷派些人手保护苏子衿,可苏子衿断然拒绝了,即便战王妃再怎么苦口婆心,苏子衿也只是笑吟吟的模样,温温软软的却显然了不容置疑。自从送走了苏子衿,战王妃便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显得十分放心不下,毕竟前一次出门赴宫宴还发生了那样的意外。

于是,战王爷花了几乎小半个时辰劝说战王妃,仔仔细细的同她分析了苏子衿如何身边高手如林,且并不亚于战王府的情况,又说起战王府的地位在那里放着,锦都中敢欺上苏子衿的人没有几个,才最终算是将战王妃那颗惴惴不安的心稳了些许,紧接着便拉着他下起了棋来。

“哪有?”战王妃一脸正气,比起任何时候都要正经道:“我没有悔棋啊,哪里有悔棋了?奶娘可是瞧见我悔棋了?”

战王妃荆楚楚出身自威远将军府荆氏一族,因着在家中是最小的女儿的缘故,自小便分外受宠。战王妃一直都是天真烂漫,性子直爽,她是个极为和善的人,寻常时候不太端架子,故而对于自称从来都是随意。

说着,战王妃便看向一旁的荆嬷嬷,装模作样的询问。荆嬷嬷是战王妃的奶妈,她一直都伺候着战王妃,从战王妃未出阁前,一直到如今战王妃嫁入战王府,前前后后也有三十多年了。因着她是战王妃的奶妈的缘故,便被赐予荆姓,这天底下,自来随了主子的姓氏,就算是十分荣光了。

“老奴什么都没瞧见。”荆嬷嬷笑了笑,一张和蔼的脸容满是慈爱,显然对于包庇战王妃惯常的悔棋行为很是老练,于是久而久之也跟着厚了脸皮。

战王爷的棋艺算是锦都中的佼佼者了,但战王妃却素来是个臭气篓子,每每让战王爷让棋多子,却又多次悔棋。早些年的时候,她悔棋也曾面色羞红,但随着次数多了,她也就越发的明目张胆,从容淡定。只是,战王爷却尤为纵容,这十几二十年来,哪一次他不是无奈的说说,却从没有真正对此恼怒过。

“你看,奶娘都没看见,我哪儿悔棋了?”战王妃笑道无辜,看向战王爷便自然笑道:“大约是你看错了,我这般光明磊落之人,怎么会悔棋呢?”

战王爷摇了摇头,语气却一如既往的宠溺:“楚楚,不带你这般耍赖皮的。”

“苏彻,你没凭没据,不准冤枉我。”战王妃哼了一声,脸上浮现得意的笑来:“我堂堂战王妃,名声可是要紧的很。”

“是是是,是我看花眼了,我的错,我的错。”战王爷败下阵来,瞧着自己妻子如此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不由心中微暖。

战王妃一脸孩子气的笑容,扬唇道:“这才像话……”

就在这时,余管事急急的声音从外头传来:“王……爷……王爷!”

“什么事情,这样慌慌张张?”战王爷站起身,皱了皱眉梢。心下有些奇怪,余管事怎么说,在王府也是当差了十几年,大大小小的事情也都见过不少,如今他这副惊慌不已的模样,怕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战王爷兀自这般想着,那余管事已然跑进了屋中,只见他脸色苍白,朝着战王爷行了礼,便上气不接下气道:“王爷,门外郡主的人,将一匹马带到了咱们府外了。”

“一匹马?”战王妃有些诧异,她当然知道余管事口中的郡主便是子衿,故而不解道:“子衿让人带马回府,你自让他们牵入马厩便是,何故还来禀报?”

“不,不是的,王妃。”余管事道:“是一匹死马!被劈成了两半,鲜血淋漓的抬了回来,现在正在咱们府外,而且外边围了好多百姓。”

余管事一说完,战王妃手中捻着的黑棋骤然落下。

“你说什么!”战王爷难以置信的站起身子,怒气冲天说:“苏子衿这个兔崽子让人干了什么!”

死马、被劈成两半、百姓围观,这些字眼都令战王爷眼皮子一跳,心道莫不是苏子衿又做了什么事情?毕竟在他心中,苏子衿可不是那种会让人欺负的。只是,这故意让人将马抬到府外的举动,简直是将战王府放在舆论的顶端,苏子衿到底所为何事?

战王爷一声兔崽子说完,余管事便忍不住额角滴汗,他抬头看了一眼脸色黑沉的战王妃,显然王妃这模样是气恼了,而且气的对象是王爷……

☆、46郡主杀马

战王妃彼时异常冷静,立即问道:“余全,郡主可有出事?回来的人怎么说?”

“回王妃,郡主安然无恙,只是尚且未归。”余管事说道:“具体事宜奴才……还不知。”

“既然郡主无事便好,你将他们都带进来好生安置吧,我要去问个清楚。”说着,战王妃无视了战王爷,吩咐荆嬷嬷道:“奶妈,你随我去吧。”

“楚楚?”战王爷低声唤道,夫妻这些年,他怎么能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彼时正是恼怒万分?

战王妃匆匆忙的走了几步,随即头也不回,只淡淡道:“苏彻,你既然这般不待见我的孩子,我身为她的母亲,自是无话可说。”

说完,她便领着荆嬷嬷离开了楚园。

身后,战王爷懊恼极了,可瞧见余管事还站在原处,不由的迁怒道:“余全,没听到王妃吩咐吗?还不快去!”

“是,是,王爷。”余管事冷汗涔涔,赶紧道:“奴才马上就去。”

说着,余管事便很快走了出去,心中却还悲惨的想着,这王妃恼了王爷,说到底还是因为他进来禀报,想来往后的日子,王爷少不得要拿他出气了,只望着王妃赶紧儿的同王爷和好,放过他这年事已高的奴才吧!

那一头,荆嬷嬷宽慰道:“王妃莫要同王爷置气了,这王爷虽骂了句兔崽子,但到底也是一时气极,况且素日里王爷不也是这般说二位少爷么?”

荆嬷嬷想着,大约是王妃太过宠爱郡主了,毕竟平日里王爷也没有少骂二位少爷,尤其是二少爷,由于他经常闯祸闹事的缘故,更是少不得挨打。只是往日里也没瞧见王妃这般苛责王爷,今日却是真的同他置气起来了。

“奶妈你不知道,我不是气他说子衿是兔崽子,而是你看,子衿出了事情,他也不问问子衿如今是否安好,劈头盖脸便是先骂了她一句,这般不关心自个女儿的生死安危,是一个父亲该有的态度么?”战王妃苦笑道:“我知晓他心中怀疑子衿,可我这个作母亲的,难道连自己十月怀胎的孩子都会认错么?今日若是阿墨或者阿宁出了事人却没有回来,苏彻他定是会先问问他们是否安好着再去问罪,想来,这就是他对我苦命的女儿的态度了。”

“子衿从出生便被人抱走了,这些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奶妈你前两日刚回来,没有见过她几次,你不知道在皇宫的时候,连我都看出了这孩子极为聪慧,可她那般聪慧懂事,哪里像一个十七岁的女儿家的模样?我这个做母亲的,心中疼惜她却无能为力。可苏彻呢?他一个劲儿的怀疑她,疏远她,这孩子心中清明的很,能不失望么?”

“哎,王妃莫要想多了,虽说郡主从前过得也许不太如意,但如今回来了,便说明她该是余生要享福的。”荆嬷嬷叹了口气,幽幽道。

荆嬷嬷几个月前回了一趟老家,说是儿媳妇生孩子,陪着回去看看。所以一直到两日前她才回来,今儿个早上也是第一次见苏子衿,故而对苏子衿的印象极为淡薄。只是荆嬷嬷也知晓,王妃是极为在乎这个女儿的,虽平日里王妃并不那么精明,但是她其实也是个通透的人儿,况且与战王爷成婚二十年,怎么能看不明白他的想法呢?

荆嬷嬷的话,自是说到了战王妃心坎了。她的子衿,无论如何,今后都会好好的。于是她点点头,到底没多说什么。

等到她们到了院中,苏子衿的几个暗卫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余管事上前一步,禀报道:“王妃,他们便是郡主让带马回来的几人了。”

“王妃。”余管事话一落,几个人便一齐拱手,不卑不亢道。

“发生了什么事?”战王妃颔首,对于苏子衿的人颇为欣赏,而后又缓缓道:“郡主怎么没有回来?”

“回王妃的话,”其中一个清秀男子回答道:“今晨主子路过东街,七皇子忽地纵马而来,那马跑的极快,而七皇子亦没有要停下的意思,想来是刻意为之。彼时主道狭窄,百姓慌忙逃窜,我们连调转马车头或者躲避都来不及。事关安危,主子只好下令杀马,否则那马冲过来,后果不堪设想。”

那暗卫说的简短,但那时情况的凶险,战王妃等人却十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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