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1 / 2)
☆、29未婚妻一说
皇宫,御书房
昭帝负手而立,笑道:“阿言,这件事,你做得很好。”
司言的能力,昭帝一直极为相信,因为相信,他昨日才显得格外淡定,因为他知道,司言无论如何也会将此事处理到最好。
“陛下谬赞。”司言垂下眸子,清冷的容颜依旧淡漠,丝毫看不出被赞赏了的喜悦或者自谦。
昭帝倒是不以为意,只正色道:“丞相府大抵要与惠妃结党了。”
今日的时候,昭帝便已经拟好了圣旨,司天凌污了陶圣心的身子和名声,他自是不能拒之不理。
只是,这样一来,丞相府就很难连根拔起,毕竟惠妃身后的安阳侯府,也是不容小觑。
“陛下,”司言看向昭帝,面无表情道:“这件事急不得。”
早在昨日苏子衿提议设计司天凌和陶圣心的时候,司言便清楚这一切即将带来的后果。做这件事,他从不感到后悔,毕竟苏子衿的意愿,在他看来是尤为重要的。至于丞相府,即便没有司天凌,也一样不会就这样倒台。
“朕知道。”昭帝点了点头:“这些年下来,就是因为难以连根拔起,朕才容忍了陶氏……”
听昭帝提起陶皇后,司言便抬眸道:“听说她今日午时便死了?”
昭帝闻言,皱起眉梢道:“朕在想,这件事,是懿贵妃干的,还是天娇?”
饭菜是懿贵妃的人送去,而最后一个接触饭菜的却是司天娇。
见司言沉吟,昭帝便继续道:“朕派了人去检查,中的毒是鹤顶红,十分普遍的毒药,无论是天娇还是懿贵妃,拿到这毒药都十分容易。”
说到这里,昭帝看向司言,缓缓道:“阿言,你怎么看?”
司言闻言,凤眸微深,神色莫辨道:“陛下对二公主可还存着父女之情?”
虽说是疑问的口气,但司言问出来,显然便含着肯定的意味。正是因为对司天娇还有父女之情,昭帝才如此问出。
因为他心底,其实已然有了答案。
只是,他不愿意承认罢了。
“朕其实有时候会去想,”昭帝看向司言,神色有些恍惚:“分明天娇小的时候那般惹人疼爱,怎么长大后,便完全转了性子?还是说,一切都因为那人……”
昭帝说的那人,毫无疑问便是楼宁玉了,可司言却不这么想,无论如何,陶皇后的死,楼宁玉得不到丝毫好处。更何况,司天娇毒死了陶皇后,昭帝也依旧不会为了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女子,去追究司天娇什么。
“陛下心中既是放不下,又何必将罪责推到他人身上?”清冽的眸光落到昭帝的脸上,司言秀美的脸容看不见丝毫情绪。
听着司言的话,昭帝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复。诚然司言说的都很对,他也明白自己的想法,可司天娇毕竟是他疼宠了许多年的小女儿,即便对她再怎么失望,昭帝也一时很难做到诛而杀之。
若是昭帝当真如此狠心,大概这些年司天娇的日子便不会过得这般和顺了。只是这一些,司天娇却是全然不知道,一心只认为昭帝对她无情至极。
昭帝心下有些叹息,便话锋一转,又问道:“长安那边,你可是安抚好了?”
苏子衿的态度,其实昭帝心中有数的很。说到底她想嫁给司卫的事情,也不知司言知道与否,若是知道……
想到这里,昭帝眸光不禁沉了几分。
看着昭帝的神色,司言便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见他微微凝眸,薄唇微动,道:“陛下不必忧心,臣自是安抚好了。”
司言的语气,带着一股维护的意思,听得昭帝有些微微愣住。他知道司言喜欢苏子衿,可不知道,竟是这般喜欢。
微微拧眉,昭帝便试探性的问道:“你可知道长安对于嫁给老七的这件事,怎么看待?”
司言闻言,倒是没有迟疑,只颔首,沉声道:“知道。”
果然。
昭帝心下既是惊讶又是觉得理所应当,司言这样的通透的人,哪怕是陷入情爱之中,应当也不是那等子盲目之辈才是。
想了想,他便嘱咐道:“阿言,你对苏子衿的感情……莫要太过深了。”
这一句叮嘱,昭帝觉得还是有些必要的,毕竟苏子衿实在太过神秘,谁也说不准她要的是什么,相对于昭帝这把年纪的人来说,司言此次显然便是个初识情爱的毛头小子,这样的情况下,其实司言最是容易深陷其中而不自知,难以自拔而伤了情怀。
这一回,司言却是下意识便反驳起来,只见他眉目清冷,薄唇微微抿起一个弧度,道:“陛下,臣对子衿是认真的。”
因为认真,所以他不愿仍何人猜忌,因为认真,所以他不想有人阻挠,便是昭帝……也不行!
昭帝闻言,心下便生出一股不悦来:“阿言,朕是为了你好,苏子衿实在太过神秘,若是把握不好,便是容易……”
司言冷淡出声,反问道:“陛下曾经爱慕她的时候,可是想过要把握她?”
即便司言没有点名道姓,可昭帝知道,他所说的‘她’是谁。那个女子是昭帝一生的挚爱,只可惜那女子红颜薄命,早早的便死去了,以至于这些年来,昭帝一直都不再动心。
这些事情,极少有人知道,因为昭帝藏得极为隐秘,便是陶皇后,也一无所知!
一时间,昭帝沉默下来,他垂下眸子,凤眸划过一抹极为幽深的痛楚。
这道伤疤,终究是他过不去的坎儿,可如今由司言撕开,他又觉得无能为力。
好半晌,昭帝才闭上眼睛,苦笑一声:“阿言,你在怨朕,朕知道。”
“臣不怨陛下。”司言漠然道:“只是臣与陛下不同,臣这一生别无所求,无论是权势、名利、金钱,还是其他,臣皆是无心觊觎。只唯一一点,苏子衿……臣不能失去!”
“陛下大抵不知,臣只有看着苏子衿的时候,才能感受的到,人活着是件有趣的事情。”微微抿唇,司言拱了拱手,便凉凉道:“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臣先告退。”
说着,司言垂下眸子,转身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身后,昭帝有些失魂落魄,他兀自站了许久,才缓缓走到一旁的花瓶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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