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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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衣此时坐在院子里,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一壶浊酒,她微微抬眸,一瞧见是司言,便懒懒道:“接风宴办了这样久?”

轻衣不过随意一问,司言倒也只是冷淡道:“嗯。”

说着,他微微凝眸,漠然道:“今夜百里奚不在?”

百里奚素来是喜欢缠着轻衣的,尤其夜间时候,轻衣白日里捣鼓药草,夜间便也就停了下来,故而,百里奚便时常陪着轻衣,坐在这院子中赏花赏月赏风雪。

“哦。”轻衣点了点头,慵懒一笑:“他大抵有些事情罢,也没同我说一声,便出去了。”

原本轻衣丝毫没有介怀的意思,可下意识的,便来了那么一句‘也没同我说一声’,听得司言不禁将清冷的眸光落到轻衣的身上。

轻衣一说完,自己便也就意识到了不对劲之处,于是干笑一声,她掩饰着心中的慌乱,道:“我这不是不习惯么?那家伙整日里缠着我,着实烦得很,今儿个他不在了,我委实有些难得的神清气爽。”

说着,好似为了表现她说的话不掺假一般,轻衣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扬唇道:“阿言,要不要来陪我喝两杯?”

“不了。”司言面无表情,神色没有一丝起伏:“我是有未婚妻的。”

“有未婚妻?”轻衣诧异道:“我自是知道你有未婚妻,可这与你陪我喝两杯有什么干系?”

司言的思绪,轻衣着实不太明白,她只不过随口一问,他却如此严瑾的模样,倒是显得她有哪里不对一般。

司言看了眼轻衣,眼底划过一抹淡色,便正色道:“子衿若是知道,大抵要醋了。”

轻衣:“……”

一时有些无语,叹了口气,轻衣便道:“阿言,我可是你的小姨啊,又不是外头那等子对你有意的女子……”

“轻衣,”司言打断轻衣的话,只沉声道:“你是不是对百里奚有意了?”

“没有!”轻衣放下手中的杯盏,坚决道:“我怎么可能对百里奚那酒鬼有意?”

“那你为何喝酒?”司言眉眼清冷,淡淡道:“我记得你素来不太喜欢碰酒这一物什。”

轻衣是个极少饮酒的人,大抵在她看来,喝酒坏事,是个极大的问题。可今夜,轻衣不仅月下独酌,而且还邀他一同饮酒,本就是极为不寻常的情况。

司言的话一落地,轻衣便面色一僵,手中摸着瓷杯的五指更是顿了下来。

她为何喝酒?大抵是因为,往日里都是百里奚与她一起坐在此处,而百里奚这厮是有饮酒的习惯,故而,她今日便也有些不习惯桌子上没有酒杯的存在。

等到酒被端了上来,她也不知道怎的,有些不知不觉的就兀自喝了起来,若非司言点破,想来轻衣自己都很难发现。

“大概是……有些无趣罢。”轻衣蹙起眉梢,随即话锋一转,便道:“阿言,你可还记得先前同你说的……”

“记得。”司言凤眸深邃,他微微抬眸,看向清冷的月色,淡淡道:“无论如何,我都要她活下来。”

苏子衿以为,司言大抵不知道她身子情况,可司言哪里是那般心大的人?先前轻衣为苏子衿诊治的时候,苏子衿那刻意的打断,其实司言都看在眼底,他之所以没有说,其实还是在顾全苏子衿的感受。

她怕他担忧,所以不愿让他知道,而他却是知道她的心思,所以装作一无所知。

寒毒入骨又如何?只要他坚持,那么她的寒毒,终有一天要解了!

“我爹今日来了消息。”叹了口气,轻衣道:“对苏子衿这样的情况,他大抵也没有几分把握,你若是可以,便早些同苏子衿说了罢,我所能做的,就是缓解她毒发的痛苦……”

“不好!”说到这里,轻衣不由看向冷月,一时间声音大了起来:“苏子衿今夜毒发!”

“你说什么!”司言眸光冷了下来,有寒意森然浮现。

“依着燕夙说的,苏子衿的内伤正在痊愈,今日她已然开始服用麒麟血制成的药,麒麟血太过刚烈,最是容易催生寒毒发作!阿言,你……阿言!”轻衣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司言身影一闪,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轻衣姑娘,”孤鹜道:“郡主寒毒发作,你要不要去瞧瞧?”

孤鹜的意思,就是让轻衣去看看苏子衿的状况。

然而,轻衣却是叹了口气,摇头道:“我也想着能起到一丝作用,可她第一次服用麒麟血,只能忍过去,切不能加以干涉!”

麒麟血和寒毒皆是霸道之物,若是冒然干涉其融合的过程,恐怕引起相反的效果。这一点,燕夙也早早便是同苏子衿说过的,正因为如此,燕夙那边,这两日才全无消息。

原本前两日燕夙便与她提起,让她知会一声司言,可这两日下来,她竟是忘却了,还好现下想起了,否则司言定是要责怪于她的。

说着,轻衣看了眼清冷的月色,一时间心中有叹息划过。

若是苏子衿当真有个三长两短,阿言,又会如何?

……

……

暗夜,驿站。

北魏暂居的院落,彼时一片安静。

北姬画披着貂皮大氅,神色阴冷。

“公主,”有侍卫上前一步,禀报道:“七皇子求见。”

“哦?司卫?”北姬画勾起一抹魅惑的笑来:“让他进来……记住,别让皇兄发现了。”

“是,公主。”侍卫领命,于是,很快便退了出去。

不多时,一袭蓝袍的司卫便被引了进来。

瞧见北姬画,司卫先是一愣,眼底有不知名的贪婪之色掠过,不过转瞬,他便低声笑道:“公主能见本皇子,着实是本皇子的荣幸。”

“七殿下严重了。”北姬画掩唇一笑,眼底有一闪而过的不屑之色掠过,只见她微微抬头,语气稀松平常道:“七殿下深夜造访,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商谈?”

“公主当是知道,”见北姬画故作不知,司卫挑起眉梢,阴冷一笑:“我们共同的敌人……苏子衿!”

分明北姬画就是知道他与苏子衿、司言的过节,所以才让人引他进来,可如今这女人故作不知情的模样,显然是想要与他打太极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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