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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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两人认罪,看的在场之人诧异不止,他们着实看不明白,苏子衿和司言,究竟所为何事?

难道今次如此兴师动众,不是因为陛下遇刺?

就在众人都不解之际,一旁的楼霄却是眼皮子一跳,有不好的预感渐渐袭来。他眼角的余光落在斜对面陶行天的身上,不知在想着什么,有些心思沉重。

这一头,昭帝见此,便沉声道:“你和长安犯了何罪?”

随着昭帝一声落下,战王爷和苏墨便齐齐看向苏子衿,只见苏子衿习惯性的弯起眉眼,淡淡说道:“陛下,子衿几日前曾悉知密事一件,此事乃关于我大景丞相陶行天与东篱右相谋士董良之间,密谋行刺陛下,辅七皇子登基!”

苏子衿的话音一落地,只听‘哄’的一声,在场之人,皆是被她的话震惊起来。便是墨白和北姬辰,也不禁眸光惊异,骇然的盯着苏子衿和司言。

东篱有左相和右相,左相孟瑶,旷古奇女子一人。右相钟离,倾世卓绝的男子一个。众所周知,左相孟瑶乃摄政王楼霄党羽,右相钟离,与之对立,但因执掌文武权势,也算是与楼霄齐肩,而正是因为钟离牵制,这些年楼霄才不能轻易登基,更难以称帝为王!

钟离门下,有谋士董良,心思缜密而计谋良多,朝臣常以董良比当年的谋士张子房,此人文韬武略,不输贵胄皇孙,是以乃东篱一大妙人儿,同时也是钟离心腹,左膀右臂之类!

苏子衿如今的话,其实就像是毒液一般,渗透着在场所有人的心。不论是昭帝还是司天飞之余,都明白这话暗藏的血雨腥风。

南洛听着,便是有些不解,于是,他低下嗓子,就问道:“那董良为何要和陶行天勾结?”

墨白倒是没有在意南洛的反应,只看了眼苏子衿,心下倒是有些玩味,毕竟最初的刺客,不是他人,正是墨白自己。

见墨白不说话,南洛不禁皱起眉头,随即他伸出胳膊肘,就要往墨白的方向顶去。

墨白下意识的躲了过去,有些厌弃的拍了拍自己的袖子,淡淡道:“董良作为钟离的谋士,与楼霄乃对立,若是董良到时候将勾结的锅甩在楼霄身上,你说楼霄还能安然无恙的走出大景?”

正是因为朝堂尔虞我诈,众人才惯性的便将阵营之间的争斗纳入考虑的范围。就好像董良代表的钟离一派,自是想要借着楼霄在大景的绝佳机会,彻底搞垮楼霄!

陶行天脸色一黑,便拱手上前,一副忠臣被诬陷了的模样,奏道:“陛下!长安郡主信口雌黄,诬陷朝廷命官,罪当诛杀!”

不可不说,陶行天乃纵横朝堂几十年的老狐狸一只,被扣上这样大的一顶罪帽,他此时却还义正言辞,镇定非常。

阴沉的眸底闪过一抹杀意,陶行天看了眼苏子衿,心绪极差。

什么董良?他不仅没有勾结,就是见也不曾见过!这分明就是苏子衿和司言自导自演的把戏,竟然妄图将勾结他国的罪名扣到他头上,简直愚蠢!

然而,就在众人不知该信谁的时候,司言冷沉的嗓音响起,只听他漠然道:“丞相大人说郡主信口雌黄,那么这些证据,又是什么?”

司言的话音一落地,身后孤鹜便取出几封信函,呈到了昭帝的面前。

昭帝眸色一冷,便直接拿过那信函并展开来看。只是,越是看到最后,他的脸色便越是阴沉难看,唬的一众朝臣惊悚不已,个个面面相觑,不敢出气。

楼霄不着痕迹的看了眼苏子衿,就见此时,苏子衿亦是微笑着将眸光落在了他的身上,只是相较于寻常时候,她现在的笑容,有些冷入骨髓,让他不禁沉了脸色,有怒意徐徐上升。

果然,这件事,是她和司言的阴谋!

没有人知道,对钟离忠心耿耿的董良,其实是他楼霄的人,从一开始……或者说,从十年前,他便是楼霄埋在钟离身边的一颗棋子,只打算着有朝一日,能够发挥最佳的作用!

只是,楼霄不知道,苏子衿和司言究竟是如何知道这件事?毕竟就连聪明如钟离,也丝毫没有怀疑董良的阵营问题,可这一次……他的左膀右臂,或者说,他最重要的羽翼,有可能是要一次性,损毁干净了去!

昭帝看着那些信函,终于脸色布满乌云,他将手中的信函扔到陶行天的面前,厉声斥道:“好一个陶丞相啊!枉费朕信任这么些年,你竟是背着朕,做出这等子‘忠君爱国’的事情!”

这‘忠君爱国’四个字,昭帝咬的极重,听的在场大臣个个惊惧不已,冷汗涔涔。昭帝素来温和,便是发脾气,也极少这般一副怒火滔天的模样。

陶行天沧桑的老脸上,有阴郁和不解之色浮现,随即他一言不发,便捡起了地上的信。

眸光一触及那些信的时候,他便不禁瞳孔微缩起来,这里头的内容,确实如苏子衿所说,乃刺杀昭帝,辅佐司卫登基之言,而字迹,也确确实实是他的……

阴沉的眼底划过一抹怒意,陶行天便上前一步,凄惨的跪道:“陛下,臣冤枉啊,这是有人陷害于臣,临摹了臣的字迹,栽赃陷害啊!臣待陛下,忠心耿耿,日月可鉴,怎会勾结他国,谋夺皇位呢?这信里头,既没有臣的印章,也没有臣的指印,如此拙劣的栽赃,望陛下明鉴啊!”

陶行天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清晰而无比的真挚,听的苏子衿不禁笑了起来,诚然如众人所看到的,陶行天此时,当真不是演戏,毕竟这件事,他确实没有做过。所谓的勾结董良、谋朝篡位,统统是她和司言丢到他头上的罪名。他唯一做的,大抵便是勾结楼霄,行刺他们!

这样想着,苏子衿下意识就看了眼司言,便见司言秀美绝伦的脸容上,依旧看不出喜怒。

他抿起薄唇,面无表情道:“丞相大人既然要印章,那么本世子便随了你的愿!”

说着,司言冷冷一招手,就见天色上前,他取出一个瓷瓶。随即,在众人的目光下,他将瓷瓶里的药水擦在每封信的右下角,不多时,众人便瞧见,那些原本只有字迹的信函上,徒然多了隐隐约约红色的印章痕迹。

在场朝臣,包括昭帝本人,自是对这印章极为熟悉,因为每个官员的印章,都有特殊之处,那些细微的差别,只有官员本人,以及上首的昭帝,心中最是有数。

等到那印章的痕迹完全显露出来后,天色便拿起那些信函,交到了昭帝的手中。

昭帝冷厉的眸光一顿,立即便狠狠拍了拍龙椅扶手,语气威严道:“陶行天,朕倒是想看看,你还有何话可说!”

说着,昭帝将手中信函丢了下去,那信函飘落到陶行天的面前,看的陶行天不禁眉心一跳。

那信函显然不是他与楼霄的,毕竟他不是傻子,收到信函,基本都是当场焚毁了。

可是,那信函上的印章,却实实在在是他的官印,这官印的下部位有米粒大小的丞相府三字,若是仔细看官印,丝毫看不见这几个字,只有当官印盖下,才会显现出来。那官印乃由几百年前大师所雕刻,皇室统一配发,世上无人再可仿造!

而他素日里将这官印藏的极好,除了嫡长子陶子健之外,其他的,谁也不知道官印在哪里。显然,这官印定不是陶子健所盖,那么,毫无疑问……丞相府里,有内奸!

心下一顿,不待陶行天说话,司言便淡淡道:“这信函之事,乃其一,其二便是丞相府的死士,据臣调查,丞相府一共死士一万三千余人,暗卫一千一百余人,而五日前东街刺杀一事,有三千余人出动,与此同时,丞相府死士少了三千余人。这个数,竟是出乎意料的一致。”

说着,司言冷漠的瞳眸,便落在了陶行天的脸上。

不伦他承不承认,东街刺杀一事,都与他脱不开干系,而只要这件事被揭露开来,按照人们的惯性思维,一定也会将刺客一事,安在陶行天的头上!

陶行天自然知道司言的想法,深吸一口气,就见他道:“世子以为,这样就可以将罪名扣到老臣的头上吗?刺杀陛下的刺客,老臣便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派人为之!”

陶行天此时,仍旧在想些减轻罪责,毕竟刺杀世子和刺杀君王可是完全不同的罪名。

“既然如此,那么这个呢?”这时,一旁沉默的苏子衿,忽然莞尔一笑,只见她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那玉佩上刻着`陶’的字样,极为惹眼:“这玉佩是从其中一个死士的身上顺手而来的,不知陶丞相认不认得?”

“丞相府有玉佩,家主佩之,下达命令用之。”战王爷忽然出声,只见他一副刚正不阿的模样,沉吟道:“此玉佩取自北冥黑曜晶石为底,世上有且只有一块!”

随着战王爷的声音落下,众人皆是震惊起来,苏子衿说掳走她的人是陶行天派去的,而她如今也拿出了玉佩为证……也就是说,陶行天果然是意图刺杀陛下,谋朝篡位的佞臣!大逆不道的佞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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