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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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的极为坦荡,以至于喜乐不由蹙眉,不解道:“你诱惑我什么?莫不是对我有意?”

话一出口,喜乐便下意识护住自己的胸口,紧张的大叫道:“苏子衿,别说是酒了,就是你把金山银山搬到我面前,我都不会妥协的!”

喜乐的话一落地,青烟等人便都笑的岔了气,大抵是眼前这小姑娘太会想了,连这等子奇怪的事情,也能够猜度,实在是奇葩一个。

苏子衿亦是有些忍俊不禁,就见她兀自倒了杯茶,不紧不慢道:“你大概知道,我要嫁人了吧?左右就是过几日的事情,为何又要对你起那等子心思?”

说着,苏子衿微微抿了口茶水,才看向喜乐。喜乐闻言,却是狐疑道:“那你为了什么?瞧着你也不差钱,还能图我什么?”

苏子衿要嫁人的事情,她自是知道的,听说是那什么长宁王世子,是个不得了的人物。可喜乐深觉,苏子衿要么图钱要么图人儿,钱的话,苏子衿是不差的,那么人儿……难道苏子衿不是图她这个人儿?

苏子衿倒也不隐瞒,只淡淡一笑,说道:“我图你背后的墨家药宗。”

“我去!”喜乐错愕的瞧着苏子衿,小嘴微微张开,哆嗦道:“苏子衿,你这女人也太诡异了吧?”

图药宗,这等子话都敢明目张胆的说出来,苏子衿难道不怕她立即甩脸走人?毕竟是药宗啊,墨家的药宗啊!多么是神秘而不可窥探的存在?岂是任何人说要窥探便能够窥探的?

“还好。”苏子衿笑容很浅,却异乎寻常的好看。

这时候,青茗已然抱着一坛酒,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不待苏子衿说话,她便会意的打开了盖子,顿时那香味弥漫开来,香甜而令人不喝便可微醺。

喜乐咽了口唾沫,有些不自然的移开视线,而那一边,青茗却是兀自到了一杯酒,放置在苏子衿的面前。

闭上眼睛,喜乐声音有些发闷:“苏子衿,你这酒哪里来的?”

“自己酿的,”苏子衿如沐春风道:“只不过是陈年的罢了,我那里还有一坛五年的,倒是一直不曾开封。”

“在哪?”喜乐顿时睁开眼睛,眨了眨亮晶晶的眸子,直直瞧着苏子衿。

“那坛酒啊,在……”苏子衿尾音拖得很长,却是好半晌,忽然低笑道:“在哪里,告诉你做什么?我可是怕你跑去偷喝了。”

前几日苏子衿便悉知,百里奚和喜乐有些交情,后来苏子衿倒是也问了下百里奚,百里奚说喜乐同他一般好酒,说是酒痴也不为过。

“哎呀!”喜乐夸张的拍了拍大腿,一副唠嗑的模样,问道:“我就问你吧,你要图药宗什么?窥探墨家的秘密?”

“自然不是。”苏子衿笑容满面,接着说道:“墨家的秘密有什么可稀罕的?我会五行八卦阵,不必偷师。我不喜欢战火,不必求机关器具。唯独所求的,便是解了寒毒,活在当下的岁月里。”

先前喜乐便说过,她父亲提起过解寒毒的方法,而墨家则素来有许多的灵草丹药,或许可以为之一用。

这样坦诚的苏子衿,让喜乐着实惊讶不已,可仔细去想,她确实要图谋的,只是解了身上的寒毒……

如此一想,喜乐便试探性的开口道:“那你要如何图谋?”

这就是在问她策略了,苏子衿听着,倒是忍俊不禁的笑了笑,戏谑开口道:“喝了这杯酒,从此一生好朋友。”

原本喜乐便是个讨喜的姑娘,苏子衿对她也甚有好感,如今她既是想要接近药宗,自是以接近喜乐为主了。

听百里奚说,药宗只喜乐这一个女儿,到底是疼宠至极的。只是这些,苏子衿没有同喜乐挑明,但依着喜乐的机灵劲儿,大抵也是可以猜到的。

“一杯酒你要买我一生?”喜乐闻言,大大的眼睛便是一瞪,随即她看了眼酒香蔓延的坛子,立即便仰头道:“不过你总得让我验验货,看看值不值得吧?”

“这杯,恰好是为你准备。”苏子衿眉眼弯弯,好似全都算到了一般,将方才倒了桂花酿的酒杯递到喜乐的面前。

喜乐见此,倒是丝毫没有客气,肉乎乎的小手一下子便捏起了酒杯,启唇喝了一口,顿时小脸上一片满足之意。

“好酒!”赞叹一声,喜乐傲娇道:“你既然这般恳求,我自是也不好拒绝,不是么?”

说着,她咧嘴一笑,露出极为白皙的贝齿,瞧着分外的有趣。

“那坛酒,埋在东篱的某个地方。”苏子衿轻笑起来,低声道:“刚刚好,你不也是要去东篱?”

喜乐此次来锦都,不过是为了玩闹罢了,而去东篱,更是不在话下,若是依着苏子衿猜测,大抵她原本就打算借此领略四国的风貌。

“啧,”喜乐不赞同道:“苏子衿,你什么都好,就是吧,太聪明了,有点不可爱啊!”

苏子衿:“……”

……

……

三月初三,转瞬便到来了。

这一天,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冬日余下的微凉,也顿时变得燥热起来。

初春的气息,正渐渐浓厚,杨柳岸,有桃夭灼灼,向阳而盛开。

一大早,长宁王府和战王府,便双双高挂大红灯笼,两个府邸上上下下,皆是洋溢着喜色。

长宁王夫妇原本说是会准时到场,但前两日却是又来了消息,说是路上有些事情阻挡了,大抵司言的婚期,是赶不回来了。为了这般事情,战王妃还有些叹息,不过司言那头却是做的很稳妥,以至于即便没有父母筹办,一切还是井井有条。

这一度,让战王妃很是夸赞了一番。

沈芳菲昨夜歇在了战王府,故而一大早,她便起来帮苏子衿描眉修容。

沈芳菲是个心灵手巧的姑娘,在这些方面,甚至比起其他人都要娴熟一些,故而,在苏子衿成亲之前,两人便有了这样的约定,只等着三月初三这一天,她为苏子衿挽发梳妆。

不多时,沈芳菲便为苏子衿画了个极为精致的妆容,她执起朱砂笔,一边沾染朱砂,一边问道:“你要在眉心绘什么花样?”

苏子衿瞧着镜中的自己,一时间有些恍惚。这大抵是她第二次这般盛装了,第一次的时候,她一心嫁给司卫,只为利用。而第二次,便是现下……

嫁给司言,她扪心自问,有的只是喜悦和安心,她已然不是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没有那种紧张到极致的心绪,更没有那种肆意的幻想。

她只是想和司言走下去,安安稳稳的走下去,一直到白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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