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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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长公子闻言拍案站起,手指指着穆远颤抖着道:“你说你不愿意嫁给七皇女?方才好好好的,为何现在突然变卦了。你不愿意又为什么要送她回府去?”

长公子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凌厉,穆远也毫无惧色道:“方才说全凭父亲做主是儿子考虑不周了,儿子没想到父亲心中的人选是七皇女。至于为何送她回府?不过是儿子好心罢了,父亲知道儿子一向如此的。”

“你……你为何不愿意?”瑰阳生气地问,他十分不解穆远的意图。

“父亲,七皇女懦弱,与儿子怎么合适。”穆远一面拒绝一面想着女子说的话。‘睿王保家护国、守土卫疆。’这虽然是事实,但是她那样当着自己的面堂而皇之地说出来,其中也该有一些赞扬的意思吧!

“胡闹,难道你心里还念着那个人吗?你同她是绝无可能的。”长公子痛心地说道。

穆远闻言仿佛遭到了雷击,他何尝不知道自己与那人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若单是叫他随便嫁人也就罢了,可是嫁给七皇女那样纯真热血的人,毁了她一生的幸福,自己是万万不敢答应的。

长公子见他许久不做声,知道自己说到了他的伤心处,心下不由又是气愤又是心疼,便道:“罢了,你回去休息吧,此事明日再议。”

穆远见父亲模棱两可的态度,想要再开口劝说,可他刚有动作长公子就看出来他的心思,并及时用眼神阻止了他。

穆远也只好把争辩之言咽了回去。

第6章 倔强坚持(修)

瑰阳长公子想了一夜的对策,几乎没怎么合眼。第二日清早便去同穆远谈心,希望可以改变穆远的想法。

“远儿,我同你大姐说了,她也说七皇女很好,你莫要固执己见了。”瑰阳长公字用心地劝说,可穆远就是沉默着听不进去。

“七皇女是当今圣上的嫡女,你的亲表妹,身份尊贵不说人品也很好。她十六岁了还没有娶夫纳侍,在皇家算得上少见的自律之人了。至于你说的性格懦弱之类的问题更是算不上什么坏事儿,远儿你性子要强,七皇女软弱些不是正好互补吗?若是你嫁一个同你一样要强的,少不得闹个家宅不宁……”瑰阳长公子苦口婆心地劝着,穆远却听的心烦意乱。

穆远自然也知道清泱的品性为人都是顶好的,但却不是从瑰阳的角度考量。他欣赏清泱的大气从容,敬她待人平等,可这并不能成为他要嫁给她的理由,而瑰阳的说法又未免太过世俗,叫穆远心中暗暗不屑。

“父亲。”穆远说着便跪了下去,神态颇有些恳求的意味,“求父亲放过七皇女吧。”

“你这孩子,”瑰阳见自家儿子难得示弱,却是说了这样一句话,心里难受得便如火烧针刺一般。瑰阳从椅子上滑下去,抱住跪得笔直的穆远哭着道:“我的儿,你是怎么说话的,什么叫放过她,难道娶你便是这么煎熬的事情吗?你何苦这样作践自己呢?”

穆远面冷心软,也见不得一向高贵的父亲在自己面前涕泗横流,他放软了语气道:“父亲,您难道真的不明白吗?想要求娶儿子的人多如过江之鲫,可是她们想要的不是我穆远这个人,而是穆家的权势。儿子将大好时光虚耗在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身上,不愿意等在深闺中成为一个怨夫。此身不得再纵马疆场,惟愿得独自终老,一生不复言嫁娶之事。”

“好孩子,好孩子……”瑰阳抱着穆远的头痛哭道:“为父知道你的心气儿高,为父也不愿意委屈了你,可是我们这样的家庭,又能有几人能够得偿所愿呢?你想求个一生一世一双人,却不知道这有多么难。”

“父亲,您同我母亲难道不都是出身高贵吗,身不由己吗?即便如此,你们不还是一世都只爱了对方一人吗。可见世人眼中的不易,未必就是真的不易,大多是自己没有勇气去争取。”穆远眸中满是坚定之色,任瑰阳长公子怎么劝说也不改初衷。

父子俩你来我往,又争锋相对地较量了片刻,最终还是瑰阳先败下阵来。

“罢了,你既不愿意,为父今日便进宫同你外祖父说清楚,也免得他老人家为你费心。”瑰阳擦干了眼泪站起来,整理了整理因为情绪激动而凌乱了的衣着,又恢复了□□长公子的风姿气度。

穆远见父亲眼圈红红地,不由在心里责怪自己的任性,于是便一言不发起来。

“远儿,你可以不嫁给七皇女,但是也绝对不要肖想着谢司晨。”瑰阳知道自家儿子真正喜欢的是谁,可是却不能成全。即使心下难过,也只得放狠话出来。

“是。”穆远说罢抿紧了嘴唇。

漪兰殿中,兰君正拿着一只描金如意碗给熙帝盛饭,他手上戴着花丝嵌宝护甲,更衬得削葱根般的玉指纤长。

“陛下,再吃一点儿。”兰君盛好了饭递给熙帝道。

有美人侍候在侧,熙帝便喜滋滋地接过了碗。兰君又殷勤地为熙帝布菜,同时还说些俏皮的话来逗熙帝开心。

“陛下,听说祖君昨夜办了一个什么赏花春宴,遍邀贵族女子,叫那穆远在陛下的皇女中随挑随捡。”兰君见熙帝正在兴头,就不由要把话题扯到穆远身上。

“怎么了?你这是什么意思?”熙帝放下筷子盯着兰君道。

“奴侍还能有什么意思,只是为陛下抱屈罢了。皇女们都是陛下的亲女儿,祖君的亲孙女,到头来还比不上一个外孙子重要。”兰君御前侍奉多年,深知熙帝弱点,自然能够一针见血。

不过熙帝此时清醒得很,倒是没有像上一次那样被兰君蛊惑。只见她冷下脸道:“你不必再想着与穆家结亲了,昨日父君开宴后已经定下了人选是老七。元君也在场,说是当时就答应了,昨夜元君夜里差人报到朕这里来,即便是朕也不能再推翻结果了。”

兰君一听便慌了,他没想到元君居然明目张胆为自己的女儿出头,违逆皇上的心意。不过说到底也不得不佩服元君的手段,自己所依仗的是皇上的宠爱,而元君则是地位尊崇,背景深厚,所以若是真的斗起来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想到这里他不由恨得牙根发痒,精致美丽的面容顿时扭曲了几分。

“兰儿,你也别生气了,我知道你是想要借助穆家的势力,提高老五在朝堂的影响力。可是你也该想想老五他担不担得起?再者说穆远岁数不小了,也不是做夫君的好人选,等这件事情过去了,朕在好好地在世家公子里挑一位贤良淑德的,不是要比娶穆远更称意十倍吗?”熙帝虽然不能答应宠君的要求,但还是很是用心地哄了哄兰君。

兰君棋差一招,到底是意难平,便小声念叨着:“这朝中哪个世家能够比得了穆家,说到底还是奴侍比不得元君,奴侍的女儿也比不得老七,更不用说和太女比了……”

熙帝也不欲再理会他,起身便要离开。女人的心思,尤其是女帝的心思又岂是一般的善变呢?答应的事情自可以转眼便反悔,高兴时便哄上一哄,不耐烦了便只管撂开。

兰君欲追不敢,最后只能扒在门框上看着熙帝离开,恨恨地将自己鎏金的护甲深深地嵌进去。

另一边瑰阳长公子借着请安的由头到域阳宫去,想要祖君求为穆远另择良人。

“瑰阳,你也不必每日来请安,昨夜回去的晚,你定然是没有休息好吧?瞧这脸色差的。”祖君心疼地说。

“不敢隐瞒父亲,儿臣今日来是有事相求。”

“什么事让你一大早儿的就来了?”祖君懒懒地问道。

“父亲,远儿他不愿意嫁给七皇女,这孩子真是辜负了父亲和元君的一番好心。”瑰阳难为情地说道。

“哦?那他为何不愿意啊,是嫌老七年纪太小吗?”,祖君猜测着问道,不等瑰阳回答又自己接着说:“其实小一点儿也无妨,年纪大些的皇女们就算没有正夫也都有侧室了,远儿嫁过去难免委屈。”

“父亲说的也不错,其实儿臣怕的是远儿他不是不想嫁给七皇女,而是根本不想嫁人。您不知道远儿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瑰阳说着回想起了当年的事情。

“当年他还年少,独自领兵深入大漠,半年多没有音信。我们都以为他已经命丧疆场、黄沙埋骨了,可是就在我和他母亲伤心欲绝,后悔莫及的时候,他却回来了。

他回来的时候虽然只有一个人,可是之前却是西北王谢司晨救了他。这些我也是后来才知道。”

“谢司晨?这个人可是当初叛离朝廷,自立为王的谢立丹的女儿。”祖君当年掌政多年,对于外朝的事情也是十分清楚,一语道破了谢司晨的身份。

“正是此人,她是乱臣贼子之后,却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将远儿迷惑住了。让远儿觉得她是顶天立地的英雄人物,一心只放在她的身上。”瑰阳长公子如今说起谢司晨此人来仍旧是满面怒容,可想当年是恨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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