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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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玉见自家主子一副惫懒无赖的样子,不禁又气又笑,便要伸手去扯清泱的被子。

溪明在一边儿已经服侍着穆远洗漱完毕了,不由地被佩玉折腾出来的动静吸引了。于是便深深地皱起了眉头,他少年入宫,最是懂得规矩森严的,如今看着佩玉对着清泱全然没有做奴才的样子,不禁心下生气。

穆远也发现了那边儿异常的状况,便用眼神安抚了正要动怒的溪明,接着自己朝着清泱走了过去。

佩玉虽然被清泱惯得无法无天地,但是对于刚刚嫁入府里的这位冷面皇女夫倒是颇为忌惮。她看到穆远过去,一时间收了动作安静下来。

“殿下,殿下,该起身了。”穆远俯身在清泱耳边轻声唤道,唤了几声后见清泱毫无反应,也不禁将一双剑眉皱了起来。

清泱其实早已经被佩玉闹得半醒了,只是赖着不愿意起,却没想到耳边陡然间传来了穆远的声音。这下她顿感大窘,于是更加不敢动作,之等着头脑清醒,意识渐渐地回归。

昨夜里她是怎么到了床上,又是怎么睡了,渐渐都清晰起来。她红着脸从被子下蠕动出来,偷偷窥着穆远的神色。

然而穆远是何等机敏,从清泱刚开始有动作的时候他便察觉了。然而他倒是也没有多说什么,冷冷扔下一句‘殿下快些起来吧。’便转身走远了。

然后一大堆小侍便‘呼啦’一下子围上去伺候清泱起身。穆远又等了两刻时,清泱方才收拾妥当,二人坐上华丽宽敞的马车,便踏上了进宫请安的路。

清泱人虽然出来了,魂儿却仿佛还留在床上一样,整个人儿一副睡眼朦胧、精神恍惚的样子。越发衬托的一旁坐的端正的穆远龙马精神了。

二人乘坐的马车到了内宫门口便不得再入内了,于是又换乘了两顶小轿,晃悠着朝着元君的盛宁宫去。清泱打着瞌睡,头不时前后晃着,那轿子一个颠簸,她的头便磕到了轿子上。

清泱捂着被磕到的地方,发出‘嘶’的一声痛呼,外面跟着轿子步行的佩玉隔着窗子问:“殿下怎么了?”

清泱知道自己实话实说少不得要被佩玉嘲笑一番,便满怀怨念地说道:“没什么。”

佩玉当然不信,她打小儿跟着清泱,对于她的行为举动再清楚不过了。根据清泱早上起床时那副痛不欲生的样子,便暗自猜测到清泱是打瞌睡不小心撞到了。只是既然自己殿下死要面子,自己也不好明说。

清泱被这一磕磕得完全清醒过来,过了片刻却听得外面压抑的笑声。她猛然掀开轿子小窗的遮帘,果然见佩玉掩着嘴偷笑。清泱满怀怨念无可发泄,然而她灵光一闪,促狭心起便伸手拧了佩玉的耳朵。

佩玉不防备清泱这一手,痛得告饶道:“殿下,殿下,好主子,好姐姐,快饶了我吧。”她的惊呼惹得两旁雕塑般的侍卫也将眼珠子转了过来,在这大内之中清晨的肃穆里,也只有七皇女手下的人敢这样肆无忌惮地调笑了。七皇女如今是炽手可热的人物,声势煊赫,谁有敢怪罪她手下的人失礼呢?

清泱见自己‘奸计’得逞,便松开了佩玉的耳朵,说道:“我这是新账旧账一起算,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对着你家主子幸灾乐祸。”

佩玉心知清泱说的旧账是昨日里的事情,不由心下警然,也便安分了下来。

相比于走在前面的清泱,后面穆远哪里却是沉闷许多,简直像没有生气一样。穆远性子沉稳,轻易不会与人说笑,而跟着他进宫的又不是活泼的穆封,而是规矩懂礼的溪明,便更加沉闷无言起来。

穆远坐在封闭的轿子里,听着前方传来的女子的打闹调笑之声,渐渐地将唇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来,只可惜无人看见。

时间悠悠地走过,轿子很快停在了盛宁宫的门口。元君知道二人今日会来请安,便晓喻六宫众君免了今日的请安,专门等着清泱带穆远来请安。

今早他安排在清泱府里的人来回报,说是二人昨夜根本未行周公之礼,他当下便十分生气。然而细思片刻又释然了,他的女儿娶的是穆家的嫡公子,是穆家的权势,至于穆远是不是一个好女婿,又有什么重要的呢?清泱日后自会有三夫四侍,儿女成群。

今日的穆远依旧身着正红色的华服,虽然比之昨日简单了不少,但是依旧华丽非常,并像不是穆远寻常穿得黑白素色那样简朴。

“给父君请安。”清泱与穆远齐声道。

元君打量着穆远,只觉得他新婚第二日,穿得太过简单,不由心下不悦,然而却也只是不露痕迹地皱了皱眉。

“起来吧,来人赐座。”

待宫人搬上椅子,穆远与清泱二人并排坐下了,元君才开口道:“泱儿,怎么来得这样晚,一定是你不肯起床对吧?”

清泱见元君当着穆远揭自己老底,登时反对起来,撒娇道:“父君,您怎么说得我懒得像什么似的。”

元君听了她这滑稽逗趣的话,忍不住掩着嘴笑了起来,眼角细细的纹路显得更具风情。

“远儿,你瞧瞧她这泼皮惫怠的样子,真是叫人头疼。”元君笑着和穆远数落清泱道。

穆远为难地点头,元君和清泱一副亲密无间、父女情深的样子,叫他感觉自己就是这大殿里一个多余的人。而且他一向不适应这种场面,顿时不知所措起来。

元君见他这样便不喜起来,其实他对于太女喜欢的瑾瑜倒是十分满意,可美中不足的是瑾瑜出身低微,比不得眼前的穆远家世煊赫。

穆远已经嫁给了清泱,元君自己不用再赔着小心地顾忌他,加上他有意挫一挫穆远的性子。于是便同清泱闲话起来,干脆晾着穆远。

然而穆远却并没有多少失落感,反而是感觉轻松起来。而溪明是在后宫之中浸淫久了的,自然知道此刻不宜生事,于是也跟着隐忍了。

过了一会儿,清泱察觉出元君刻意的冷淡来,顿时为难起来。一边儿是穆远,一边儿是自己的亲爹,叫她如何抉择。

所幸穆远看起来倒是不怎么计较这些事情。他曾是在战场上驰骋的将军,谋划的都是守土拓疆的事情,深宅后院里琐碎的争斗心计,又如何能入得了他的眼睛。

元君便觉得也没意趣起来。开口道:“远儿,老祖宗也盼着见你呢,你先去域阳宫,本宫再同泱儿说说话,一会儿就让她过去。”

“是,儿臣告退。”穆远闻言便起身告退。溪明跟着他往域阳宫去了。

“君上不必伤心,翁婿之间这些事情总是难免的。”溪明见穆远沉默,以为他是心中难受,便开口劝道。

谁知穆远却不以为意地反问道:“你哪里看出我伤心了?”

溪明本欲温言安慰一番,却没想到穆远半分不肯示弱,当下只是无语。

第17章 问心(修)

元君见穆远走了,方才又与清泱说话。

“泱儿,如今你们新婚,还是要敬着穆远些。”元君对着心不在焉的清泱说道。

清泱的心思都在刚刚离去的穆远身上,听了元君这话不禁暗自腹诽道:我当然愿意尊敬他的,只是方才也不知道是谁故意给他难堪。

然而这话清泱是不会轻易出口的,她恭顺地说道:“父君请放心,清泱自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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