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2)
刘煜会意,“令公子毕竟是吴家血脉,本王会帮他认祖归宗。”
没想到李心岚却摇摇头,“吴家并非良善之家。”
“吴家也并非人人如此,十三公子,如今年过而立却未娶妻妾,在外游历,过的是闲云野鹤一般,他生性潇洒,文采风流,同是吴氏宗亲,也算是归了宗。若有他收养令子,你可愿意?”
李心岚再次叩首。
虽然案子看起来算是破了,但还是有几个疑问并没有得到解决:第一,自然是吴尚清诈死的真正目的,并没有找到明确的答案;第二,吴邕为何会主动挖出王夫人的尸体?这之中一定有什么是他们遗漏掉的。至于李心岚认罪,虽然有疑点,但却也能解释得通。
当晚曹沫整理结案卷宗时,拿着那本漱玉斋引蛇出洞的画本问刘煜,“这也要一并归档吗?”这画本可是限量版,估计市面上能找到的不到十本,作为画骨先生的铁杆粉丝,曹沫很想收藏它。
刘煜视线在画本上定了一会儿,突然脑中灵光一闪。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的写法的确太复杂了,心累,该了一下,把这个案子结了。
☆、第二十五章 新生
当刘煜敲开漱玉斋大门时,宋轶的第一反应是刘煜来讨她舌头来了。
其实准确来说,李心岚是他们同时找到的,但就认罪而言,他们谁都没有出过什么力,就此要算刘煜赢,她是有点不服气的。
这两日她一直小心翼翼关注着,准备一有风吹草动就散人。这回,刘煜终于找上门了。宋轶正打算提着早就收拾好的包袱逃跑,却听得李宓传来话说,刘煜递上拜匣,正前往麒麟阁沐浴,准备拜见画骨先生。
宋轶愣了一下,看来,在那位看来,自己的舌头怎么也没画骨先生更有吸引力。
一个时辰后,刘煜踏上了麒麟阁,刚沐浴过,黑发泛着浓重湿意,眉宇间朦胧了一丝水汽,这韵致,比长留王那夜芙蓉出水还要撼人心魄,连肃穆端坐的画骨先生都看得愣了一会儿神。
与此同时,刘煜也在打量这个传说中的存在,甚至用他的火眼晶晶扫描着他身体所有数据,判断其合理性,看哪里像是易过形的,甚至没放过面具与衣领交接处那截皱着皮的脖子。
里面的人直有一种被人剥了皮的悚然感觉。
刘煜的打量不过从门口走进来这数息时间,却让人有在砧板上翻来覆去剁吧了半天的错觉。行至堂中,施施然一礼,在画骨先生对面坐下,“听闻画骨先生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本王此来的目的,想必先生也能知晓一二。”
不愧是审案训人的高手,一开口便开始诈。
“那都是谬传,老夫不过是深居简出的世外之人,豫王此番目的,老夫还真不知晓。”
刘煜气定神闲地看了他数息,慢条斯理地掏出一本画本,不紧不慢地放到他们之间的案几上,“这样,先生可明白一点?”
“恕老夫愚钝,不知殿下何意。”
刘煜将画本翻到佛堂那一页,再次推到画骨先生面前。一段雪梅香静静地在香炉中燃烧,空气静默得落针可闻。
“当日引蛇出洞之计非常顺利,本王想知道,这副画到底有何蹊跷,竟然迫使吴邕突然改变目的反而挖出王夫人的骸骨。如果先生能替本王解答这个疑惑,本王或许可以考虑放你的徒弟一马。”
这个条件非常有吸引力,但画骨先生比刘煜想象的还要沉得住气。
“豫王殿下觉得是老夫在这画本上动了手脚?”
“的确,先生你的嫌疑很大。”
“这画本只是据实以画罢了。”
“据实以画?”
“豫王若是不信,可以亲自去看看那个佛堂。我只是画出了其全貌而已。”
“本王当然会去,但在那之前,本王想看看画骨先生的真容。”
对面坐着的人突然笑了,似乎这个提议本身就很可笑。
“这个想法,很多人都有过,但至今没有一个人如愿,包括龙椅上那位。”
刘煜危险地眯起了眼睛,突然手下生风,可他动作再快,也快不过机关,原本毫无缝隙的地板突然生长出一排栅栏,生生将两人隔开,而刘煜的手因为躲闪不及,被锋利的竹子擦伤,一滴鲜血落在地板上,很是刺目。
每个人都有底线,有拼死也要捍卫的东西,敢对司隶校尉如此行事的,怕也是他宁死也不愿被人揭穿的。
刘煜从来很会把握分寸,刚才之举不过是有心试探,而这个结果并不出乎他意料。
“殿下没事吧?”画骨先生语气冷淡地表达了关心,毕竟这是豫王,是司隶校尉,被自己伤了,礼貌总是要表示一下的。
刘煜不怒反笑,反而让人愈发猜不透他的想法,莫名地有种心虚感。
“小伤而已,无碍。方才是我冒失了。”说罢起身,拱手告辞。
待人出了麒麟阁,李宓心怀忐忑地走进来,“怎么了?”
画骨先生粘着茶杯,似乎兴致不错,道:“无事。这位豫王比想象的聪明。”
刘煜径直出了城,去吴家别院的佛堂。对着画本比对了半天,画骨先生没说谎,这个画本中的佛堂竟然跟真的佛堂一般无二。
其实这座佛堂很简陋,除了供奉的颜色败落的佛像,就只有一座灵位。但灵位上没有字,只有在顶部刻了一个形状怪异的图案。
刘煜忍不住将灵位仔细查看了一遍,上面的灰尘并不如佛龛上的多,拂去那一层,不难辨别这是新做的灵位。
木质和油漆都很新鲜,甚至连上面的刻纹都透着清新气儿,但这种痕迹却也没新到就近时间,只是相对于这座佛堂的陈旧非常新而已。
刘煜推测,灵位的时间该有半年之久了。那时整个案件所有人都还活得好好的,但某个盯住吴家的人,说不定已经开始暗中推波助澜,促成了今日一切。
想到此处,他心口竟莫名地鼓动了一下。
一座灵位便代表着一位作古旧人,这是否是某种暗示,他暂时还无法断定,但整个佛堂如果真要说,便只有这处有蹊跷。
这座灵位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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