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2 / 2)
刘煜却去了宋轶下榻的院子,看着屋内烛光,敲开了门。
宋轶在灯下翻看着卷宗,这是她向刘煜借的西南一地的卷宗,刘煜在他对面坐下,扫了一眼,这一卷正是介绍州刺史赵石的。
“你想对付他?”
宋轶没有直接回答,“赵石这样的人为何会留在南朝,还委任了他州刺史的职务?我有点想不通。”
这分明是指责了。
“因为他有从龙之功,算是开国功臣,没有特别的原因是不能治他的。起初皇兄也想将他架空留置泰康,但有罗敬辉从中斡旋,不得已放了他去益州。”
宋轶点点头,也没有继续追问,刘煜沉默了片刻,点破她的小算盘,“你今日是故意挑衅他吧,你想对付罗敬辉,便要将他身边这颗最锋利的爪牙拔除。” 刘煜甚至怀疑,宋轶借着楚流云那么屁大点的小事躲到司隶台,便是要为接下来的行动做准备。
因为她不想将麻烦招惹给漱玉斋。
宋轶抬眸,眼中映着盈盈波光,似笑非笑地看着刘煜,却不作答。
刘煜没来由地被她揪了一把小心肝,视线却舍不得挪开,提醒道:“赵石生性凶残嗜血,你既然招惹了他,便要多加提防。乔三你也留着用吧。”
刘煜出门时,宋轶问他:“你不问我为何要对付罗敬辉?”
刘煜回头,灯光将他的脸照到晦暗不明,半晌才吐出一句话,“不需要问。”
不需要问?这是个什么回答?
难道他……
宋轶心头蓦地一跳,赶紧甩掉这个念头,刘煜不可能认出她,她笃定!
作者有话要说:写了一个烂大街的梗。。。有人骂我吗?
☆、第八十九章
“她到底耍了什么妖法?”赵石义愤填膺, 满眼煞气。
罗敬辉笑而不答,只是叫一个侍卫一个婢女, 照着昨日的方法操作了一遍, 看见奋力挣扎却起不了身的侍卫, 赵石神色大变。
“人从坐地姿势要站起来,必须将身体的重量移到双脚上, 身体也必然前倾,她用手指顶住你的额头,不但遏制了你发力, 顺利阻止你前倾, 自然, 你也不可能将重量移到双脚上而站起来,除非, 你能将脚移到后面, 重心后移,以后倾的姿势站起。”
“这怎么可能?”
“所以, 你输是必然!”
赵石一排桌子,暴怒, “我果然被她戏耍了!”
“此仇不报非君子, 我要杀了她!”
罗敬辉对他的愤怒无动于衷,反而轻轻叩着桌面若有所思。不管昨日那场比试宋轶是不是有绝对信心赢, 单是她敢挑衅赵石这一点便不可小觑。
面对赵石这样的恶魔,即便是血气方刚的男子都会觉得心虚气短,即便有赢的信心, 但还会估计一下万一计算有偏差,发挥失常呢?所以,一般人是不敢以这种方式挑衅赵石的。
罗敬辉不由得又想,那柄剑,还有那本画本,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
乱世枭雄都有一个通病,那便是多疑。多疑让他们对周遭环境特别敏感,能最大限度地防范于未然,保全性命,让他们比普通人更容易走到最后。由此而衍生出一条行为准则,那便是,宁可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人。
“你若真想杀她,就要做得隐蔽一点,泰康城不是益州。”
赵石鲁莽,做事全凭本能,他也不懂汉人的规矩和心思,便习惯于听从罗敬辉的建议。罗敬辉竟然没阻止他杀人,他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得到肯定和鼓励。连罗敬辉都认为可以杀的人,大概是完全可以杀的。
呵呵,小贱人,等着在爷爷来好好调、教你吧!
一大早,宋轶便狠狠打了两个喷嚏,洗漱完毕,出得门来,便见门口两个男人正在玩游戏。乔三坐在地上,薛涛拿手指抵着他额头,他就跟只乌龟一样在地上挣扎,却怎么也起不来。
偏偏他玩得还挺起劲,薛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手指动也不动,就跟一只傲娇的猫看着愚蠢的人类在他手指下张牙舞爪无力回天。
乔三看到宋轶,兴致勃勃说道:“宋先生,你怎么想到这么绝的招儿?有破解之道吗?”
宋轶觉得跟这个二货一起,恐怕自己的智商会被拉下来,面无表情地叫他让开,自己坐到薛涛手指下。因为她比乔三矮了一截,薛涛的手指便悬了空,这让这位少年一时有些犹疑,这,到底该不该摸她呢?
虽然隔着一层面具,可万一自己把她戳伤了怎么办?
当然,关键还是,真碰到她,有点挑战心理承受力啊。
“抵上!”宋轶直接命令道,薛涛的手先于大脑接受命令,接着令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整个司隶台都做不到的事,宋轶轻易做到了。
只见她一双纤细的长腿非常柔韧地向身体两侧移开,几乎与落地的屁股形成一条直线,因为腿长,宋轶的腿几乎呈现出半劈叉的姿势,然后,她就那样站起来了。
是的,她站起来了,不费吹灰之力。
薛涛和乔三都有点傻眼。
明明他们看得很清楚,但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也正因为看得很清楚,他们也知道,普通人的身体根本没有这样的柔韧性,也不可能在坐地的姿态下将脚放在那个位置。劈叉很多习武之人都会,但是,要以那样的姿势站起来,恐怕就没几个人能做到的。
薛涛头一回觉得,宋轶除了那双灵巧的手之外,还有其他本事,心中陡然升起几分敬畏之情。
宋轶拍拍衣服,“听说今日豫王殿下要在宫中选妃,有办法去凑热闹吗?”
两人面面相觑,你这不是要凑热闹,该是想捣乱吧?
这边两人刚为难了一翻,那厢刘煜过来,淡漠地说道:“跟我进宫。”
宋轶兴高采烈坐上马车又犹豫了。刘煜哪里会这般体贴?不会是有什么企图吧?
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刘煜始终脸色平静,或者说面无表情,连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她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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