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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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夜时没注意听他说话,一双眼睛盯着几天后要举行的佛头发布会的流程安排。

应长河冲他扔了个笔盖:“开例会呢!注意点儿!”

最后他安排了周沙陪章晓去医院检查,高穹留着值班,他和袁悦、秦夜时到举办发布会的地点去看一看,搞搞彩排。

高穹不愿意,怒气冲冲地瞪着应长河。

“这是为了保护你和章晓!”应长河也怒气冲冲地瞪着他,“要不是你没看住他,能出这件事吗?你去了医院,万一也被要求抽血检查,不就立刻发现你……你……你有毛病了么!”

他话说到一半,想起在场的一半人都不知道高穹的来历,只好艰难地拐了个弯。

周沙的眼神变得很有趣了:“高穹,你有什么毛病?”

高穹闭目,不理她。

周沙好奇极了,陪着章晓去医院的路上还一路不停地问:“你们同吃同住同睡,你一定很清楚高穹的事情吧?他究竟有什么病啊?”

章晓没有高穹张口就说瞎话的本事,只好始终保持缄默,任周沙怎么问怎么捏他,都岿然不动。

危机办派来随着他们俩一起检验的人居然是原一苇。章晓在看到原一苇的瞬间就立刻后悔了:自己应该也跟应长河争取让高穹过来的。来人是原一苇,他不可能也要求高穹去抽血。

周沙和原一苇的工作都非常忙碌,休息日原一苇也有加班的安排,两人虽然已经把婚礼提上了日程,但袁悦家里的“周沙婚礼用花”都开几遍了,两人连婚礼的地点都没定下来。章晓很久没见原一苇,发现他瘦了,也显得憔悴了许多。

“危机办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原一苇说,“呆一天老十年。”

周沙神情严肃,仍旧把原一苇的所有证件都检查了一遍。

“我啊,是我。”原一苇哭笑不得,“你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万一呢?”周沙说,“其实有证件也不一定就是你本人,既然都在医院里了,那就干脆抽个血吧。”

章晓看着自己的检验单,目瞪口呆。这比上一次他做的特殊人群综合检测还要复杂,林林总总几十个项目。

“……要自己出钱吗?”他问。

“当然不用。”原一苇说。

章晓放心了。

“秦双双让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你放心,这个检验的全过程和结果都是绝对保密的。”原一苇说,“我会全程盯着,检验结果也会第一时间拿到手,和你有关的任何信息都绝对不会泄露出去。”

章晓点点头。其实他有个预感,这个检验是不会有收获的。他能打破欧得利斯壁垒,能修复精神体,这和他的生理原因没有任何关系。小时候做的检查远比现在更详细,当时都没有任何异于常人的结果,现在就更不可能了。

佛头发布会的地点安排在某个酒店的会议室里。场地挺气派敞亮的,应长河他们抵达的时候,本馆的工作人员正在和酒店的负责人核对相关物料。

应长河身为个小领导,也凑过去仔细地听。

袁悦站在会场里,只觉得浑身不自在。想到要穿西装坐在台上讲话,他冷汗都要出来了。

秦夜时觉得挺奇怪的。他在例会上也听过袁悦讲解文物,从没有像现在这么紧张过,这明明是他擅长的事情。

“人太多了。”袁悦一脸头疼的表情,“要写讲稿,讲稿要给上面的人审核,审核完了还得背下来,不能随便发挥,讲完了记者还要提问题……人那么多,那么不自在,简直是受罪。”

秦夜时倒是觉得挺新鲜的。他很想看看袁悦一本正经地开会的样子。

应长河大步走过来,像驱赶小鸡小鸭一样挥动手臂:“去去去,袁悦去换衣服。小张要看看你整体的效果。”

一个瘦高个的姑娘从他后面小跑过来:“哪位啊?这位吗?形象可以啊,不错不错……”

她看着秦夜时。

“不是他,是我。”袁悦抬起手示意。

小张顿了顿:“那,那……那快去换,我得检查检查效果。袁先生是吗……你要化妆啊,你的气色不太好。”

袁悦的脸更臭了。

衣服是新定做的,袁悦本来想随便买一套算了,应长河问了之后发现这人连一套正装都没有,十分震惊,勒令周沙带他去仔细认真地买,不要随随便便地穿,丢了文管委的面子。

“我觉得穿工作服挺好的啊。”袁悦说,“穿工作服更能显示出修复佛头的特点嘛。我是修复人员,穿工作服最合适了,对不对?主任就是啰嗦……馆长也啰嗦。谁说大围裙不好看的?要什么好看啊,这个时候我们应该显示我们的专业性……”

他一边在里间换衣服一边絮絮叨叨,秦夜时在外头等他,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偶尔应一声。

这套成衣是周沙和袁悦去订做的,他还没看过。现在心里扑腾着,像是把袁悦那只毛丝鼠揣进了怀里一样,一点儿都安分不下来。

袁悦终于从里头走出来了,手里拿着外套,领带没系好。

“这根怎么弄?”袁悦满脸苦恼的表情。

秦夜时觉得自己又要流鼻血了——虽然他现在已经不可能再对袁悦发生初级性反应。

袁悦瘦,撑不起衣服,但灰色细条纹的衬衣太显气质,他的肩背挺直了,腰身被衣裤裹着,手腕束在衣袖里,有些局促,有些紧张,看上去莫名地有种与年纪不相符的青涩。

袁悦见秦夜时看着自己发呆,意识到指望不上这一位了,大步走到门口:“小张,领带……”

他话音未落,秦夜时立刻跳起来一把把他拉住,顺势推到了门上。

“我会打领带。”秦夜时很紧张地说,“我帮你。”

袁悦不知道他紧张个什么劲儿,但对方哆哆嗦嗦的,让他也紧张起来了:“你别抖,抖什么!真的会打?”

“会。”秦夜时有些不服气地说,“人才规划局的毕业典礼上,我是发言的代表。我当时就是自己打的领带。”

袁悦心想,这有什么可炫耀的吗?

但秦夜时说的确实没错,他懂。细长的手指摆弄着领带,很快系好了一个结,缓慢地,往上推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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