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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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蔓想的没错,如今宫中大家几乎都是心里惶惶。但是最是心慌的却是皇后蒋氏。她其实风寒未愈,原是想连今早上的请安一并取消了,但是昨夜里听到这个消息却是怎么也不能安心歇下了。

原来选秀女入宫,一来是因为情势所逼,太后尚在武夷山行宫修养,却也传讯回来;二来是为了牵制凌云宫。在选秀的时候发现这届秀女出众,不仅出了一个姿容角色的安月,还出了一个容貌不逊于安月的宋玉棠。她当时打着牵制的旗号,将两人都选入了宫里,就是为了不出现独大的状况i,但是没想到,今日却还是出现这种情况了。

她气的将手里的象牙梳子一把扔到了地上,剪烛赶紧使眼色让小宫女捡了出去,动作间都是小心翼翼的,不敢触眉头。

红袖一向最会投其所好,此时也只有她大着胆子进言。

“娘娘,裙衫已经准备好了。”

蒋氏转头过去一看,目光一凝,但却是没生气,点了点头。

红袖和剪烛心里都是一缓,见到皇后的奶娘莫嬷嬷端着燕窝红枣粥进来都俯身行礼,剪烛更是上前轻声说了几句。

莫氏放下燕窝粥,上前接过了梳头宫娥手里的桃木梳。

“娘娘,老奴今日给您梳一个双刀髻,佩戴着圣上赏赐那枝九尾凤簪。如此打扮下来,娘娘穿着这套朱红色的九尾常服再好不过了。”

蒋氏心里平静了下来,但是心里的那口气却是怎么也吐不出来。云氏已经落寞,肚子里的那块肉再没生下来之前已经翻不了身,但是这宋氏和安氏却摇身一变成了心腹大患,必定得找个法子挑拨了二人才好。

☆、第011章

岭南进献了荔枝,邻水阁也得了一小篓,阿蔓倒是极喜欢荔枝的清甜,刚送过来当日就让宫女们用冰镇了,打算晚上用晚膳吃。蔡娘子心思最是巧妙,在晚膳里添了道甜品,玫瑰荔枝奶冻。

阿蔓惊喜,她体质不好,荔枝这东西吃多了上火,但是将它做成了甜品,多用些也无妨。采薇在旁提议:

“娘娘不若给圣上和皇后娘娘也送去尝尝?”

阿蔓却是没同意,她倒不是眼皮子浅,舍不得这点东西。只是送了怕招人眼。再说了,她平日里素来不巴着皇后,单单给皇后送去了,别人不知怎么想。再说了,落下了其他几个妃位上的也说不过去。若是全部送了过去,这点荔枝想必也不够。

“不送了,免得又闹出许多事来。”

采薇仍旧迟疑。

“那圣上那边呢?”

阿蔓睨了采薇一眼,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圣上近几日倒是没有招幸自己,反而去安贵仪那里多些,宫里渐渐的都传,还是安贵仪压了自己一头。没想到就是一向沉稳的采薇都有些沉不住气了。

“圣上忙国家大事呢?何苦过去让圣上分心?”

阿蔓沉得住气,并没有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后宅里就是这样,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更何况这还是更加混乱的后宫。她并不想图一时意气,还是徐徐筹划为好,趁此机会沉淀一下也好。不光是自己,就是这邻水阁的宫女太监也是过于浮躁了些。

阿蔓想的好,但是下一秒就被打破了自己的谋划。

“什么让朕分心呐?”

嘉元帝进邻水阁习惯了不让人通报,这次也是突然地就进来了。阿蔓从来在嘉元帝面前都表现得自然,此刻更是顺从心意的嘟囔。

“圣上怎么每次来都吓人一跳呢?”

嘉元帝却是笑意浓重,最近朝政清明,他心情也轻松。

“这是嫔妾小厨房里新研制的点心呢,圣上可要尝尝?”

嘉元帝不爱用甜点,但是望着眼前眼里似乎盛满了漫天盈盈星光的女子,鬼使神差的就接过了。

“是御膳房今日送来的荔枝呢。”

倒是不太甜,只是奶味太重,不太合嘉元帝的口味,嘉元帝用了一口就放下了,却看见面前人满脸可惜的模样。

“这玫瑰荔枝奶冻蔡娘子就做了一碗呢。”

言行里有点可爱的小抱怨,嘉元帝有些哭笑不得,瞧见她眼巴巴的模样,将碗盏又推过去。阿蔓心里有些犹豫,她的确想吃,但是一想到别人吃过了她再接过来心里有些不太舒服。觑着面前圣上的表情,又觉得圣上赐物是皇恩浩荡,不接下又不尊君。

身边伺候的宫人们早就有眼色的退下了,嘉元帝凑到阿蔓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让阿蔓修的满脸通红,端起碗盏恨不得一口气将里面盛着的奶冻都引进了。

嘉元帝含笑看着,阿蔓更是窘迫,吃完之后也是没话找话起来。

“圣上今日怎么来了?”

说完之后又觉得自己这话说的不妥,又急急忙忙改口。

“嫔妾的意思是圣上怎么没有提前让内务府来通知呢?”一般皇上翻了嫔妃的玉牌子,内务府都会有人来通报,让嫔妃做好准备去皇上寝殿或是在自己宫内等候。

嘉元帝牵起阿曼的手,拉她一道在坐榻上坐下。

“朕看这几日内务府递上来的牌子里没有你的,以为你又病了呢?”

坐榻放在窗下,现在窗开了半扇,夜风袭来,到有几丝的凉意,阿蔓脸上的温度也降了下来,又恢复到平时机敏的状态里。听了这话倒是觉得不对劲儿起来。

“嫔妾没有生病啊。”

话说到这儿,嘉元帝也察觉到不妥了。他平日里大半精力都放在朝廷政事中,这后宫对于他来讲不过是消遣和找乐子轻松的地儿,原以为皇后贤惠,后宫的事都处理的妥妥当当的,没成想里面居然还有点文章。

阿蔓见嘉元帝面上神色有几分难看,随即换了话讲。

“嫔妾最近画了幅画,正想请圣上点评点评呢。”

凡事点到为止,有些事儿一旦全部讲清楚讲明白就没意思了,阿蔓深谙其中道理。

果然就见嘉元帝脸上笑容又重新挂起。

阿蔓画的邻水阁附近丽清池里的荷花,为了画这幅画儿,她这几日常常去丽清池观摩,她问的刁钻。

“圣上可看的出嫔妾画的是什么时分的荷花?”

嘉元帝皇子教养,打小也是琴棋书画、射御书数的学起来了,此刻也不露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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