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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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想到梁美人带她来了萦香阁。

周宝林一颗心怦怦直跳。

谢美人现在有多得宠,连周宝林这么个性子有些木讷闭塞的人都晓得。整个后苑,不不,整个后宫里头她现在都是头一份。听说太医都断出来,谢美人八成怀的是男胎。这要真是生个皇子,那谢美人的地位更是水涨船高。皇上现在膝仅有一位皇子,还是个病秧子。谢美人这要是生个皇子出来,那将来的前程……说不定是贵不可言呐。

这些闲话连周宝林都听说了,方尚宫当然也听说了,只是她约束着萦香阁上上下下,都不许在谢美人面前提起这些话。

这种捧杀手段粗浅之极,但是一时间还真拿它没办法。

这种话无论谁听到,都会对谢宁产生敌视和嫉恨。倘若皇上也听闻了,哪怕再喜欢谢美人,心里也会有个疙瘩,什么叫贵不可言?这孩子都没生出来就惦记着最不该惦记的东西了。

更何况,谁真能担保谢美人一定能生个皇子?到时候若是生了位公主,皇上失望不说,其他人也会借势一起来踩她,墙倒众人推,宫里最不缺那些喜欢落井下石的人。

方尚宫琢磨着今天抽空去同周禀辰商量一二,尽量的管束遏制一下。

小宫女过来禀报,说是梁美人和周宝林来了。

周宝林迈进萦香阁大门的时候,连呼吸都屏住了。

这可是皇上常来的地方,里面住的可是怀着龙种的谢美人啊。

她望着走在前面的梁美人的背影,心里头满是感激。

梁美人是失宠不错,但是她要是不领着,周宝林还真没那么容易迈进萦香阁的门。

周宝林这会儿也没想着能借着谢美人分宠,她没那么傻,做白日梦也没那么个做法。

能结个善缘当然好,将来要是遇着什么难事儿,没准就能求着人家伸手拉扯一把。就算不成,见一见谢美人也算是长了见识,没准还能沾一沾人家的喜气和运道呢。

这么一想,周宝林觉得自己住进了望云阁也不是什么走霉运的事了。这就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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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被电话吵醒后就再也睡不着了,鼻子太堵嗓子也肿了。可到中午就撑不住了,结结实实睡了两个半钟头午觉才起来。

今天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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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 动静

周宝林裹紧了身上的斗篷。这是一件松缎绣茶花面的银鼠斗篷,是梁美人赠她的新衣。周宝林没有几件新衣,入冬的时候她们还在掖庭宫,一人只做了两身衣裳,纵然穿的再爱惜,仍然无法让它看起来和新衣一模一样。更何况那本来也不是什么名贵的料子,平时在屋里穿穿也就罢了,要随梁美人出门,着实有些不够体面。

所以梁美人十分慷慨的把这件自己没穿过的斗篷赠给了他。周宝林十分不安,极力推辞。梁美人只说:“就当我送你的乔迁贺礼了,咱们以后相处的日子长着呢,就别跟我客套了。”

周宝林曾经见过谢美人,但那时只是远远看了一眼。这么近的见着还是头一次。谢美人生的很美。

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让周宝林想起一件事。那时候她还小,跟母亲去亲戚家,老太太的屋里挂着一轴观音像,青烟冉冉,观音的面庞显的那么美,那么安详。

宫里头美人不少,环肥燕瘦都有,但是谢美人看着就让人觉得很舒服。周宝林她们这一回进宫的人里头,眉眼生的最好的是已经死了的杨姑娘,可惜了。采选入宫的时候,周宝林听其他人私下议论,说她们这批人里头要是能出一个得宠的,那肯定非杨姑娘莫属了。

结果呢?得宠?连皇上的面都没见着她就香消玉殒了。

可其他人也不差,唐才人、赵才人,那都是有真材实料的美女,周宝林有自知之明,她可比不了人家。

可是唐才人有些刻薄,赵才人细眉削肩,不大气。还有一位于宝林,她生的美,但是那眉梢眼角总带着一股凌厉,让人看着生怕被她割伤似的。

谢美人这份从容平和,周宝林是头一次见。

要换成是她是男人,多半也更喜欢谢美人吧?

梁美人笑着同谢美人招呼:“我是不请自来,谢妹妹别怪我做了恶客。这是周宝林,昨天才迁到望云阁去的,我带她来认一认门。”

谢宁笑着点头,同周宝林说:“快别多礼了,坐下说话吧,我这里不大有客人来,不知道这茶点你用不用得惯。”

周宝林急忙说:“您太客气了,我从来没尝过这么好的茶。”

外头又下起雪来,雪片在庭前打着旋儿落下。

又来了客人,刘才人孙采女陪着赵才人来了。她们才坐下,白美人带着唐才人和于宝林也来了。

谢宁笑着说:“今天萦香阁可热闹了,象过年似的。”

客人们簇拥着主人,有如众星捧月。萦香阁里从来没来过这么多的客人,青梅和青荷两个可招呼不过来,陶凤她们也都进来帮忙。上茶上点心,替梁美人他们的手炉重新加炭。虽然人来的多,可是并没有出什么大的纰漏。等客人都送走了,收拾茶盅碗碟和几案桌凳又折腾了半天。

谢宁躲进西侧间里,青荷她们把门窗打开缝隙散去屋里有些污浊驳杂的气息。

方尚宫在一旁的圆凳上坐下:“以后这样的扰攘只会多不会少。”

谢宁点了点头:“我知道。”她揉了一下眉心:“就是觉得累。”

被那么多人用意味不明的目光打量,她们在心里比较、评判,描摹她的一切。

方尚宫明白她的意思。以后事有这样的事情,方尚宫也可以出面挡驾,只是在宫里头不可能将所有人都拒之门外。

青荷端了点心进来,谢宁拈了一块递与方尚宫,外间人来人往还忙个没停,更显的在窗下这一小块地方的片刻偷闲难得。

熏笼的热意烘得谢宁昏昏欲睡,落雪天屋里又显得比平时更幽暗,早早就掌灯了。谢宁觉得耳朵有点痒,她抬手拂了一下,那一点睡意也被驱散了。

皇上坐在她身旁,拿着一枝笔,刚才搔她耳朵的肯定是就是他。

“怎么打起瞌睡来了?晚上没有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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