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2 / 2)
“白洪齐若是回来了,让他直接来见朕。”
皇上闭上眼,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过了约摸半个时辰白洪齐一路快走的回来了,小太监连忙迎上去:“白爷爷,皇上说让你一回来就进去回话。”
白洪齐点了点头,站住脚先低头看看自己身上有无不妥,又抬起手在脸上使劲儿搓了几下。刚才一路过来整张脸连着耳朵都要冻僵了。
让小太监替自己再查看了一下没有什么纰漏,白洪齐这才迈步进殿,隔着一道云母拼嵌山水屏风就跪下来叩头:“回皇上,奴才有话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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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节感觉比平时还要累。今天想加更的,看来只能明天补上了。
☆、七十一 询问
谢宁睡了一会儿,中间又醒来一回喝了几口水。
睡觉似乎也不解乏,总觉得有一部分知觉是醒着的,能听到有人走动,就是特别的累,怎么也睁不开眼。
身子不舒坦,睡的又不是熟悉的地方。她在半梦半醒之间,时时伸手去摸肚子,似乎不这样就不能确定孩子还依附在她的腹中一样。
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她觉得到了天该亮起的时辰了。只是帘幕重重,她什么也看不见。
“青荷?”
青荷守在旁边一夜都没有睡,因为谢美人睡得不踏实,她一刻都没敢合眼。听着帐子里唤她,急忙近前来撩起帐子,轻声说:“主子,你醒了?”
谢宁往一旁微微侧转头,她的动作不敢太大,因为微一动弹就那觉得天旋地转的,一阵阵晕眩。
青荷看她转头往窗子的方向,猜度着她在想什么,轻声说:“刚过了辰时,天快要亮了。”
这一夜真漫长。谢宁大多数时间其实都并不清醒。即使不在睡着时,她也会觉得胸闷、晕眩,恶心。
“皇上已经走了?”
“走了快一个时辰了,还来看了主子一回,那会儿主子正睡着,皇上看过了才走的。”
她恍惚记得有人在身边走动,看来就是青荷所说的那时候的事了。
“您要喝水吗?早膳想用些什么?李署令嘱咐说您醒来最好吃一点东西,清淡些的。”
她一点儿胃口也没有,觉得肠胃里就象塞满了杂草似的,扎扎刺刺毫无食欲。
她心里头明白,不管想不想吃,多少都得吃一点东西。
“就熬点粥吧,别的都不用。”
青荷出去传了话,端了水回来。谢宁就这么坐在床边简单的洗漱一下,青荷替她把头发梳顺。她还不能起身,头发只简单的梳成辫子。
从进了宫谢宁不大梳辫子了,现在梳回了从前有一段时间常梳的发式,她自己摸着辫子,一时间有些恍惚。
白粥很快就端了过来,没配平时常吃的各种小菜,粥里更是毫无花巧,没有任何点缀,特别干净简单的一碗米粥。
谢宁一小口一小口的把粥给抿完。吃药的时候她可以拿出一气呵成的气势来,吃粥可不成。粥很烫热,吃下去之后倒是觉得胃里头被熨的暖暖的,舒服了不少。
“你陪我说说话。”吃过粥,谢宁示意青荷在床前坐下来。
青荷应了一声,搬了一张圆凳过来侧身坐下,只有半边身子放在凳子上头。
“你同我说说昨天晚上都是怎么回事吧。”
谢宁现在记忆有些混乱,甚至哪些是梦,哪些是她经历的真实都有点分不清楚了。
青荷点了下头:“其实奴婢也说不清楚。昨天主子说要回去,奴婢想去找人传话,让人把步辇抬过来,一回头就看见主子晕了。奴婢惊的魂飞魄散,六神无主。那会儿淑妃娘娘出来了,她一面让人帮着我把您抬进屋里安置下来,一面打发人去禀报皇上并去请太医过来。白公公先来的,太医也带来了。没过多久皇上也来了,奴婢心里才安定下来,好象一下子有了主心骨了。”
“我到底是怎么了?”谢宁看她说了半天也没说到点子上,索性直接问她。
青荷愣了一下,她以为皇上已经跟主子说了,显然她猜错了。
主子是被人算计了。
虽然她们时刻提防着,样样东西都经过两重、三重的检查才给主子用,可还是没防着旁人使出这么一招。
方尚宫看的很严,连每天烧的炭都不马虎。但她们谁也没有想到手炉里头会被人做了手脚。那两个手炉拿来她是看过的,方尚宫也看过,都没看出问题来。给主子使用之前她还特意擦过,先用干布擦拭,又蘸了水的布巾又抹过一遍。不但擦了,还特意闻过,确信没有什么异味才开始用的。有的时候手炉做的毛糙,一放进了炭烧起来容易闻见漆味儿或是一股铜臭,新手炉总是难免,得等用过一阵子用熟了之后味道才会散去。这一只手炉放进炭之后并没有闻见什么气味,要不是听见小叶公公他们夜里头在外头说的话,青荷想破脑袋也想不到问题会出在手炉上头。
看青荷一时不出声,谢宁明白她有顾虑:“你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青荷笑容有些勉强:“奴婢是怕惊着主子。”
“到这地步还有什么事儿能惊着我?你就有什么说什么吧,究竟我是不是着了旁人的道?问题出在了什么地方?”
青荷压低声音,往前欠了欠身小声说:“是手炉。”
看到谢宁也露出惊讶的神情,青荷轻声解释:“奴婢听见的时候也吓了一大跳。李署令他们说您是福气大,这手炉送来那么长时间了,您一直也没有用。昨晚是觉得宫宴这么大场面,拿着旧手炉怕别人会说什么闲话,这才取出来用的。李署令说您没吸进多少烟气,没有大碍的,只是身体突然被这烟气所侵,休养个两三天才能恢复。”
听说这手炉要是多用个几回,主子不但保不住孩子,只怕自己的性命也要丧送。
按李署令的话说,这药性并不霸道,按说不会头一次闻就象主子一样反应这么大。可是一样米养百样人,世上的人千千万万体质都不会一样,主子应该就是那种对这个特别敏感的体质吧。再加上昨晚上宫宴上人声嘈杂气味混浊,各种原因加在一起,让主子一下子就昏厥过去。
谢宁沉默了一会儿。她听到有人把药下在手炉里头,确实十分意外,想一想也很后怕。
但是想的更多的是,手炉是什么时候被动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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