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2 / 2)

加入书签

没想到谢家人却找上来了。

谢宁觉得,这世上最宽容最温和是亲人,但有时候,最恶毒无耻的人也是你的亲人。

前者是外祖母一家,后者就是谢家了。

“那就回了他们。”方尚宫用很自然的口气说:“宫里头不少主子都遇见过这样的麻烦事,一些远亲知道她在宫里体面了,总想跟着沾光。还有宫女的家里人趾高气扬对旁人说自家女儿在宫做娘娘呢。”

青荷在一旁笑:“您老人家别扯我们,宫女可没惹着您,我们家里人也没这么大胆。”

谢宁按了按眉头:“要是他们懂得什么叫知难而退就好了。”

而谢宁不觉得谢家有哪个人会愿意放弃攀上宫里的关系。

偏偏赶在这个时候,就算他们消息闭塞,可既然想攀关系,总得对现京里、宫里的情形打探一二吧?

多半他们只打听到了她有孕,晋封,却没人告诉他们最近几天才发生的事情。

这种时候别人躲都来不及,他们还上赶着往前凑,真让谢宁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做为亲人,那些愚不可及的还是她的长辈,谢宁有些话真不好说出来。

幸好,方尚宫、青荷,连胡荣在内,没有一个傻子。

方尚宫把折子合了起来放回匣子里:“谢夫人只是八品诰命,按说是没有进宫资格的。主子现在有身孕,也不能乱见外人,只怕有所冲撞妨碍。不如让谢夫人先斋戒几日,再好生学一学进宫该学的宫规礼仪。”

青荷抿着嘴唇忍笑。

方尚宫的话直说其实就是一个字“拖”。

现在确实不是好时机,但是主子如果真拒绝了请见,对自家亲人长辈那样绝情、不敬,就成了她的不是。不孝二字,就算是皇上都担不起,不要说她一个小小的美人了。

所以只好给往后拖一拖了。斋戒时间可以长可以短,三天,七天,一个月?都可以,越长越诚心。至于规矩,那更得好好学,认真练,什么时候练到尚宫们点头说“可”字,谢夫人就可以进宫觐见了,但这个字谢夫人什么时候能等到,那就不好说了。

连皇上都知道这件事了,永宁宫现在大事小事白洪齐没有不上心的。谢美人进宫数年,现在头一回有请见折子递进来,白洪齐焉会不知?

晚膳前皇上来了永安宫,谢宁虽然没把心里的事全放脸上,皇上也看得出来她并不太高兴,心事重重。

只是不想见的亲戚,怎么她显得这么烦恼?

而谢宁也在想,她婶子这么一来,肯定没有好事。虽然她不觉得自己的过去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但是遇上了谢家人,尤其是她那个婶子,谁晓得他们嘴里会蹦出什么样的话来?

用膳的时候她都有点心不在焉的,汤只喝了半碗。

~~~~~~~~~~~

可能受凉了,从脖子往下,肩膀和背也都在痛,整个人僵硬的象木头。贴完这章还会继续码字,但如果睡前码不到3k的话今天就不贴了,明天再贴。

☆、八十 请罪

在皇上看起来,现在什么事都没有谢宁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来的重要。谢家人如果真让她这么难受,那让他们一辈子也进不了宫,甚至连京城都不能踏进一步也很容易。

谢宁直到该上床安歇的时候还是心神不宁,这让皇上都忍不住想,谢家人是不是做了很对不起她的事。

帐子放下来,谢宁把辫梢在手里卷来卷去的,想说话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皇上的手伸过来扯着她的辫子拽了一下:“还不困?”

早晚还是要说的,谢宁琢磨着,与其让别人说,不如自己先说。

这事儿谢宁自己觉得没什么,但是也许别人不是那样想的。

屋里熄了灯,帐子里也很暗,谢宁小声在枕头边说:“皇上?”

皇上唔了一声,问她:“什么事?”

“……”

话到嘴边说出口太难。

谢宁不是胆子小,也不是害怕不敢说,就是不知道第一句话打哪里说起。

“那个,臣妾自幼丧父……”

“这个朕知道。”

万事开头难,可是头已经开了,怎么觉得下面的话还挺难的呢?

“臣妾那时候还不记事,跟随母亲回了外祖母家中生活。十年里头就去过谢家几回,跟谢家本家亲戚都不熟悉。臣妾快十四岁的那年,舅舅升迁,又要去北方,临行前谢家打发人来,说祖母生病,很想念孙女儿,要接我过去。”

皇上眯着的眼睛睁开了条缝。

“舅母当时不情愿,舅舅说不去不好,要是祖母真的病重难愈我却连面都没露,那将来非得让人戳脊梁骨骂不孝。”

舅舅舅母也是为她好,就让谢家人把她接回去了。而舅舅上任也不能耽误,就说定了要是谢家这边事情了结,就给舅舅的好友范家送信,让范家把她接了送到舅舅任上去。

“在谢家住了多半个月,就见着祖母一面,不象重病的样子。谢家的人不许我出门,我写的信也送不出去,后来就把我的名字报上了州府采选的名单。”

她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木已成舟,采选的人已经上门来看她,看完就装上车把她带走了,她祖母、婶子就这么让她净身出户的,连一身儿替换衣裳都没给她带,更不要她从林家到谢家时带的那些首饰细软。谢宁唯一还能安慰自己的是跟着伺候她的两个小丫头不是谢家的人,身契都在林家,谢家应该不能把她们随意发卖处置了。

有件事情是与谢宁一起采选的张姑娘告诉她的。这张姑娘家中和林家认得,知道林家不少事,比长年累月住在舅舅家的谢宁了解林家还多些。不过进京之前张姑娘就被刷下去了,不然谢宁进宫还能有个伴。

“上京的路上那位张家姐姐和我说,我父亲还在世的时候,曾经与他的好友有过口头约定,替我和那一家的儿子定过一门亲。而我祖母、我婶子和我堂姐,都觉得那门亲事好,想让我堂姐嫁过去,所以得拔了我这颗眼中钉。”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