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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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那小庙祝笑笑,“施主出手如此大方,何况天寒无聊,说来听听吧。”

“我家境还算殷实,家中兄弟不少,我父亲让一个兄弟管了个买卖,不想一个弟弟觊觎这买卖的钱,偷偷转走了一部分钱,却被另一兄弟知道要挟走了。”四阿哥想了想,简单掩饰了一下情况,问道,“可是这买卖没有这笔钱做不好,影响家里地位,我心里也忧心,却无计可施,你看怎么办好?”

那小庙祝想了一会儿,笑了,“要我说,你干脆跟你父亲进言让最后得了银子的那个人去做这买卖得了。横竖做好了是他本事,做不好,呵呵,他怎么交代呢?”

这话倒是提醒了四阿哥,要说起来,椿泰也提出过这个建议,但是很快被否决了,毕竟太子稳坐东宫,不会出门的。但是太子不出门,索额图倒是可以出门的,或许,自己应该让人提议让索额图当监工?

“我那兄弟常年坐镇家中,您看怎么办?”

庙祝想了想道,“既然是贪了那人的银子,只怕兄弟不和吧,让那坐镇家中的先去攻击在外面做生意的,到时候岂不是更有说头?”

这思路倒是不错,以太子的性格,如果大阿哥工程进展不利,便是那银子是从工程里得来的,该攻击大阿哥的还是要攻击大阿哥的。

到时候诱导一下局势,既然大阿哥一边没有做好,太子你上啊?岂不是一招很是不错的请君入瓮?

四阿哥得了新想法,看一眼小庙祝,也觉得他是个人才,起了爱才拉拢之心。

便问他名姓,那庙祝笑笑道,“从前儿名字也过眼云烟了,后来已经去世的觅心大师给我起了个命,我如今便叫邬思道了。”

“邬思道?”四阿哥念了一遍,默默又念了一遍,“吾思道?这个名字有意思”

“呵呵。”邬思道,也就是这个年轻的庙祝微微一笑,“我虽然是穷庙祝,好茶还是有二两的,看施主也是学佛向道之人,不如我们喝茶品茗深聊一番?”

四阿哥自然没什么意见,进了后院,只见茅舍竹篱,石子儿小路,虽然简陋,倒也干净清雅。邬思道用小火炉烧了泉水,二人品茶深聊了一番。

等到了傍晚,四阿哥和这个名叫邬思道的庙祝虽然不说一见如故,也是君子之交了。他发现这邬思道虽然年轻,但是许是经历过大风大浪,又被高僧隐士教导过,虽然有时候带着些稚嫩和淡然,看问题却甚是一针见血。

而对于邬思道来说,一个聪明人,一个绝顶聪明之人,一开始猜不出来四阿哥身份那是有可能,等到聊半天,还猜不到四阿哥身份,那就是假的了。

一方面他也欣赏四阿哥正直到有些耿直的心性,别说皇子,便是那些素日总称自己高义的人都做不到。另一方面,他也隐约有些想借力。

当年他一家人惨死,是八福晋的父亲,老安郡王的女婿做的。虽然当时是判了斩监候,那人更是病死狱中,但是安郡王难道是吃素的?自然不会轻易放过邬思道。

尤其郡主死了后,邬思道就发现安郡王是真的想要自己的命,无奈下准备遁入空门,不想觅心大师却说他尘缘未了,只收他为徒,却不许他遁入空门,他这便做了个小庙祝。

一晃也是许多年过去了,老安郡王已经死了,自己仇人之女也做了皇子福晋。邬思道虽然也知道往事如过眼云烟,却也是不甘的。

更何况,当日里他是受害人,那老安郡王还那样折腾他,还想要自己的命,搁谁碰上这事,心里也是深恨,邬思道也不例外。

四阿哥是皇子,出身极好,心性正直,人也算是聪明,无论是想复仇还是想要赌一口气,都是个好选择。

而且签筒里的签,哪个他不知道呢,看四阿哥脸色,邬思道当时就知道他抽了什么签儿,心下也是诧异。

这小庙香火虽然不鼎盛,却也不是荒僻无人,尤其抽签很是灵验。如果碰上初一十五,来抽签的人更是络绎不绝,说来奇怪,从来都没人抽到这一签。

邬思道其实是个不怎么信命的人,此时也有些说不出来的异样的感觉。

邬思道越想越多,倒是四阿哥挺高兴,回到府邸,和四福晋还在冷战中,孩子也不看了。

不过他还是很有倾诉欲望的,随便进了个庙抽了一支签,结果碰上了个极有才华韬略的人,这不是撞大运么。

倾诉这些的对象,一般也都是知情达理,颇有才华的孙玉琼。只是若是别人,倒是罢了,便是佟云惠也未必听过四阿哥的谋士是谁,可孙玉琼听说过啊。

之前都以为邬思道是田文镜推荐给四阿哥的,没想到的是邬思道这时候和四阿哥就认识了啊?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个人都能在历史上留下名姓的关键人物,孙玉琼顿时决定一定要煽风点火让四阿哥拉龙珠此人。

这倒是合了四阿哥的心意,笑道,“玉琼你在后院里与我最心意相通,确实是如此,人才难得,何况我手下并无特别擅长谋略之人。”

“那爷更要抓住机会了。”孙玉琼给四阿哥倒了杯茶,“我听说刘备三顾茅庐,爱才惜士方是正道儿。”

“不过这会儿想要直接拉拢人还是有些困难的,直接摆出车马家世,我怕把吓跑,隐士高人从来不爱红尘啊。”

孙玉琼本来想说,如果是邬思道的话,肯定会同意,可是话都快出口了,细想一下,还真未必。虽然说历史上邬思道出山了不假,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内情,孙玉琼不知道。

其次,邬思道上辈子就没有当什么官儿啊,以他出京了后,雍正还要专门问田文镜邬先生好吗的情况,想要捞个官儿做还不容易?雍正做事也不怕别人指责的。

是以,孙玉琼想了想,还是笑道,“还是爷顾虑的周全,还当以交心为上。”

四阿哥果然极高兴,笑道,“河务的事情我有头绪了,又遇见了这么一个高才,今儿还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孙玉琼笑,没说话,白玉般的脸上一双眼睛脉脉含情。

四阿哥看着灯下美人如玉,也有些心动,笑道,“即如此,我们安歇吧。”

顿了顿,看着孙玉琼温柔沉静的面庞,他轻声叹息,“这些年你不容易,我们之间也该有个孩子了。”

孙玉琼本是做的系统任务,对孩子没啥要求,可是听了四阿哥这话,也不知道为何,突然眼眶一红,竟有一点说不出来的酸涩。

不过这话幸亏佟云惠没听见,不然光酸就酸死了。佟云惠倒是一直想要生孩子,尤其生下个儿子,好夺了日后乾隆气运,自己来当那享福的皇太后。

只是也不知道为何,她虽然不是最得宠的那个,但是和李氏也仿佛,四阿哥一个月总在她屋子里睡个三四五次的。这数年下去了,李氏娃都生了好几个了,她的肚皮还没动静。

如果不是最得宠的孙玉琼的肚皮也是没动静,佟云惠是万万忍不住了的。她也怀疑自己的身体是不是有问题,可是她是天天灵药灵泉的喝着,肌肤莹白如雪,身体也是轻灵矫健,怎么就怀不上孩子呢?偏偏之前的博尔济吉特氏太医说是儿子,结果生下来是个格格!

如今已经康熙三十八年年底了,康熙四十年又是一波选秀,那钮祜禄氏好像就是这一年进来的?至多是康熙四十三年?

那也只有四年了,留给佟云惠的时间不多了。

佟云惠心里挺恨孙玉琼存在的,这女人总是装出一副贤良淑德,体贴入微的样子,倒是衬得别人刁蛮了。得亏嫡福晋乌拉那拉氏和四阿哥更不对付,李氏虽然会撒娇,性格也有点刁蛮,不然佟云惠还真是忍不住想要干掉孙玉琼。

其实也不是没尝试过,只是孙玉琼虽然面上看着云淡风轻,防的倒是很紧,几次她都没得手,不像收拾之前那个莺歌和博尔济吉特氏一般容易,也只能作罢了。

为孩子烦恼的不仅是四阿哥的女人们,现在的淑慧也为这事有些头疼。

出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有数个月了,夫妻两人自然不会做什么避孕措施,可是还是没有怀上孩子。淑慧虽然心里不是那么急切,但也知道不管从什么角度考虑,有了孩子,不管是婚姻还是爱情都会稳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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