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洛克的真,洛泽的幻/是洛泽,在黑暗里(1 / 2)
“我出来,是为了让你成长。”
月见的脸腾地就红了。
洛克见她神色可爱,忍不住,“嗤”的一声就笑了。
不知是谁调戏了谁。
月见看定他,才发觉他真正展露微笑时,左边脸颊有一处迷人的凹陷,不是酒涡,但比酒涡动人。其实是笑纹。毕竟,他已经不再年轻了。
但他的笑容,像爽朗的男孩子。
“不是非要做那种事,才算是一个女人的成长和脱变的。”洛克继续调戏。
月见十分恼,脾气一上来,倔得不行,噔噔噔地就跑到了他面前,站定,然后伸出手去推了他一把,“我又不是这个意思。”
居然有点撒娇的意味了。
洛克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依旧是仰起头来,微笑着看她。
那种目光是温和的,包容的,就像洛泽。
月见看着他,觉得目眩神迷。
“来吧,坐到我身边。”洛克的温和,抚慰了她那颗焦躁不安的心。
她有很多的为什么要问,但却问不出口。
洛克递给她一杯茶。
她接过,抿了一口,是属于洛泽的味道:清心寡欲的苦。
茶,是苦茶。
苦中,能品出一丝甘甜来,就如洛克。
“想到了什么,嗯?”他单手托腮,食指指腹在下巴处摩挲。
月见脸红了红,不回答。
“我知道了。”他笑,声音很轻。
洛泽,也说过一样的话。
洛泽,与洛克,都能洞悉她的一颗心。
“洛泽将你保护得太好。那种好,犹如禁锢。他不让你知道,和接触真实的世界,真实的人。最好能将你一辈子,关在他的工作间里。”洛克说。
月见垂下眸子,看着自己的一双赤足。
“本来是洛泽约了何珍珍摊牌。不过,我希望你也能看清这一切。不是每一个人都像你那么善良的。何珍珍比起你,可是狠多了。”洛克动了动手,将帷幔掀开:“进去吧。”
那座巨大的鸟笼。
见她疑惑,洛克笑得十分诱惑:“何不演一场好戏,气一气何珍珍。”
这个时候的他,才是真正的洛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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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珍珍来时,四处很静。
静得惊心动魄。
由程庭引着,走上了二楼,何珍珍的一颗心得不到安稳。
洛泽是怎样的人,她很清楚。可是她真的很想得到他。
五年前,在巴黎。洛泽在美术院担任客席教授,给她们上雕塑课。见面的第一眼,何珍珍就被他迷住了。
可是无论她如何费尽心思,要引起他注意,他依旧是对她不屑一顾。
正想着,却听到程庭冷淡的一声:“到了。”
门被程庭推开,她看见洛泽就坐在里面,品茗。
他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完美。
多么完美的皮囊。
何珍珍忘乎所以,冲进了房间。
程庭不敢多看一眼,替洛泽将门关上。
“你真让我觉得恶心。”洛克说。
简单的一句话,直接判了何珍珍死刑。
“我不明白。”何珍珍过于激动。
风过,吹起帷幔,那些丝缕拂过他的脸面。
有一种既禁欲,又浪荡的味道。
此刻的洛泽,给人一种情色的感觉。
洛克将一迭照片甩到了何珍珍面前。
是她与戛纳国际影帝的床照。十分暴露,毫无遮拦与底线。
“性爱光碟,程助理那有一张,你要不要欣赏一下?”洛克又说。
何珍珍的脸在扭曲,抽搐。
陈影帝风流倜傥,虽年过四十,但依旧英俊不凡,所以很得女观众缘。再兼他结婚早,一直是以好丈夫形象立足演艺圈的,所以,她和他的事爆出来的话,她将会被置于炭火其上。
“何小姐的野心很大。不单止想在艺术界独占鳌头,还想闯荡演艺界,真是其勇可嘉啊!”洛克的话,十分嘲讽。
“我要的东西你带来了吗?”洛克又说,笑声一止,再看向人时,眼神是冰冷的。
何珍珍吓得哆嗦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你是指洛克先生的雕塑。洛泽先生?”
这是在威胁他了。
洛克嗤笑了一声。
“我想要小草的照片,所有的,一张不留,全部归还。”洛克答。
就为了那个女人!何珍珍气得牙痒痒:“照片我可以给你。我的照片和光碟,也请你归还。”
“当然。”
何珍珍将手提电脑打开,正要当着他的面销毁那些底片。却发现,电脑的秘密文档空了。什么也没有。
何珍珍急了,四处翻找,依旧是空的。
猛地抬头,才发现洛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怎么了,何小姐?”他说。
“没有了。照片没有了。”她失声尖叫,把坤包也甩到了地上,一沓月见的照片掉了出来。洛克捡起,一张一张翻阅,最后唇边溢出一抹愉悦的笑意:“我的小草,你很性感。我认为,这些照片,很值得你我留念。”
不理会处于癫狂状态的何珍珍,洛克继续谈笑风生。
关于电脑底片的问题,洛泽一早就已处理好。洛泽是电脑高手,他早黑进何珍珍的网络,把她、与她相熟的所有联系人的网络,关于月见的照片全数删除。仅剩的,也就是她手上那些冲印出来的照片而已。
洛泽,真正想要回的,是这一堆纸质照片,与洛克的雕塑。
想到洛克,他的身体开始强烈疼痛。因为,是洛泽,一而再再而叁地提醒他,他仅仅是洛泽和洛克的影子。
他,不是影子!他也是活生生的人。
这一刻,洛克感到愤怒。
洛泽的清淡、从容,从他身上退去。
他又显出了乖张,暴戾的脾性来。
洛泽,那张假的皮囊,在破裂,还原出真实的洛克。
当他再睁开眼,他的脸上没有斑斓,但眼睛里有一股躁动的火,在跃起。
一声娇俏的低哼,月见从床帏里探出了半边身来。
她一抬眸,那对黑漆漆的润泽的眼睛,就对上了他的,含娇带俏。
纯白的绢丝还笼在她的发间,覆在她的身上。
她的发乌黑,又长又浓密,此刻铺开,整床几乎都是她的发。发间还缀有水珠,盈盈亮亮的,像缀了满天星辰。
这样的女人,天生是带着原罪而来的。
她的美,有毒。
还未品尝,就已经让人欲罢不能。
洛克看着她,忘记了时间与空间。
他看着她许久,才是一声低笑:“难怪,他从不肯剪掉你的发。发上结满的,都是他对你的于望。
这是一匹,代表情欲的长发。
何珍珍几乎忘记了呼吸。看向床榻里的那个身穿红丝袍的女人。
在这样安静的夜里,美得触目惊心。
昏暗的灯光下,一袭丝面长袍,鲜红如血,雪白的脸庞,深邃的轮廓眉眼,还有那一头黑顺如水的浓密的发,从床上滑到了床下,铺了一地,他的一双脚掩在了她的发下。
当她扬起脸来,看向他时,她灿烂耀眼。
月见没有站起来。床帏低矮,只有一级。她从床榻直接爬到了实木地板上,身段迤逦,在地上匍匐,姿态慵懒,如一只波斯猫,高贵中又带了丝媚态。血红丝袍在米色地板上荡开,连夜色都似火烛,在跳动。
她爬到了他身边,枕着他的小腿,又躺了下来,面朝着何珍珍,忽而展露微笑。
一笑倾城。
洛克也低低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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