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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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应声而去,陆平川与王恒之则是站在房间里等消息。他们两人都犹如两尊毫无情感的雕像,神色冷冷的站在临窗的榻边,一动不动,甚至不互相对视。

好一会儿,陆平川才咳嗽了一声,问道:“你说,齐天乐究竟为什么要抓晚春?就算知道了晚春的身份,可如今已是时过境迁,也不至于这样冒着天大的危险,心心念念的要来抓人啊。”

王恒之看了他一眼,本是想要纠正他的称呼问题——哪有直接叫别人.妻子闺名的?!只是如今他还需与陆平川合作,于是便也稍作忍耐,思忖片刻方才道:“能叫人甘冒奇险的恐怕只有利益与感情——晚春身上必然有他想要的东西。更何况,他对晚春大约不止只有恨而已......”

倘若只有恨,再大的利益可能也没办法叫齐天乐这样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妥协、放过谢晚春。

这世上只有恨坚硬如铁、永不褪色,可也只有爱柔软如水,永远宽容。

仿佛是心有感触,陆平川与王恒之都十分默契的顿住了声音,沉默下去,沉浸在夜色里的神情冷冷淡淡。

过了一会儿,外头搜查过一圈的锦衣卫快步上前来报,声音又轻又脆,好似黑夜里的一柄刀刃:“都督,书房里发现了一条密道,只是不知通往何处。”

陆平川与王恒之听到这话,皆是拂袖而动,直接就抬步往书房去。

果然,书房宽大的书桌上摆着一个极古朴笨重的砚台,干干净净的,并无半点的墨水,只要有人轻轻用手把砚台拧开,书架后面的石板便“轰轰”的移动开,露出黝黑狭小的通道。

陆平川与王恒之先后跃入其中,果然看见密道的不远处亮着火光,显然有人在前面。既是看到了人,无论是王恒之还是陆平川都已忍耐不住,等不及后面的锦衣卫一个个跟上来,他们两人已经领头快步上前追了上去。

这条密道修得十分整齐,周侧都砌着青石壁,每隔一段距离便有烛台或是镶嵌在石壁上的夜明珠照明,显然是很久以前就精心修好的。

陆平川和王恒之带人追了一路,果真是临近密道出口不远处堵住了齐天乐等人。

齐天乐把谢晚春抓在手上,一柄雪亮的长刀就抵在谢晚春白皙修长的脖颈上,他犹如刀刃一般锋利的目光来回看着陆平川和王恒之,忽然冷笑了一声,沉声问道:“你们是要让我直接在这里杀了她,还是......”他端详着对面两人的面色,忽然一笑,“让我带她走?”

陆平川简直想直接冲过去和他打一架,只是看着他手上那柄长刀和谢晚春脖颈上几乎要被割出的血痕,到底还是顿住了步子,只是恶狠狠的看着齐天乐,握紧了腰间的绣春刀,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谢晚春也垂眼看了看对面两人,本是想要说些什么,只是动了动唇,脖颈上那柄刀便逼得更近了一些,压得她根本无法开口。

齐天乐一双黑眸有若点漆,漠然的弯了弯唇,忽然把刀刃往里压了压,嘴里淡淡道:“我想,你们最好还是退后些。”

雪亮的刀刃锋利至极,胳膊细嫩白皙的皮肤,不一会儿便见了血,几滴饱满鲜红的血珠子颤巍巍的在刀刃上摇晃着,就像是一根根的长针,直直的刺入人眼,叫人眼眶发红,眼底生疼。

王恒之的面色倒是一贯的沉静冷淡,他默不作声的看了齐天乐一瞬,这才道:“我知道齐公子武艺精深,就算城门有人守着,你也能闯将出去。”他顿了顿,神色不改,有条不紊的接着道,“只不过,我们已经让人去报了周相,他恐怕已请了圣旨调来禁卫军军围在城门外边。我们会为晚春而手下留情,可禁卫军却不会。”

“我就这样问你吧——”王恒之与齐天乐对视着,一字一句的问他,“齐公子是要带着晚春一起去送死,还是暂时保住性命,再图日后?”

齐天乐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冷沉沉的,他盯住了王恒之,面上的笑容忽而变得有些古怪起来:“好伶俐的嘴巴!”他顿住声,眸光微动,然后抓着谢晚春的脖子,以指尖用力抵着她的下巴,强自把她的脸扳向自己,垂头重重的吻了下去。

昏暗的地道里,两边都是人,可齐天乐却抓着谢晚春深深的吻着。一时之间,整个密道都安静了下来,只有急促的呼吸声、越发灼热的空气以及口涎的吞咽声。

陆平川看得目眦欲裂,可是齐天乐的手指就正正的按在谢晚春的颈部,只要微微用力就能把谢晚春的脖子掰断,所以他甚至连动都不能动。

王恒之亦是如此,他目光极冷的看着齐天乐,恨不能把面前这个人千刀万剐。

好一会儿,齐天乐方才放开谢晚春,他的手指仍旧紧紧的扣着谢晚春的脖颈,一双黑眸极亮的看着她微微泛红的双颊:“还记得吗?”他眨了眨眼睛,眸光似是带着水波,近乎温柔的道,“我们的第一个吻,那是你的初吻。我们自小一同长大,有多少个第一次都是用在彼此的身上?”

齐天乐的唇角还带着被谢晚春咬出来的血迹,他也不甚在意,反倒是用另一只手的指腹轻轻的在谢晚春柔软的唇上摩挲了一下,低下头,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徐徐道:“池春,你一辈子都不可能忘了我。我们......”他轻轻一顿,抬起头扫视了对面两人一眼,声音跟着微微扬起,“我们还会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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