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2 / 2)
赵晋扬这才想起似的夺过来,纸张发出挺括的声响——白纸黑字赫然印着“阴性”二字。
“我就说——”没出口的后半句话化成了一声惊呼,许连雅被他抱了起来,转了一个圈,仿佛她才是值得祝贺的那一个。
声音不算大,还是吸引了好几个人的目光,但路人也只是看了一眼,又陷入自己的忧愁或欢喜里。看得多几眼的也许只有那个穿着红马甲的义工,此时正是无人咨询的空档。
许连雅和赵晋扬也一样,锁在两人的小世界里,品尝着属于他们的喜乐。她不甘落后似的,在双脚着地那一刻,捧起他的脸,吻落在他干燥的唇上。这次赵晋扬没再躲闪,像要补偿这些天的空缺似的,回应着她。
路人似乎又看了过来,可是谁也没空理会,两个人仿佛热天里融化黏在一起的小糖人,掰不开,分不清谁和谁了。
也许残存的理智提醒他们这是公共场合,不知谁先开的头,许连雅和赵晋扬不约而同分开了。湿润的不止他们的嘴唇,甚至还有他们的眼睛。
可下一刻,许连雅又觉得理智这东西压根就没有回来。
赵晋扬依然抱着她,说:“连雅,我们结婚吧。”
刚才她想说什么来着?许连雅忽然想不起。
“……你说什么?”
赵晋扬嘴巴动了动,他的犹豫像在为刚才的冲动后悔。
许连雅怕他食言似的,说:“赵晋扬,我刚才听清楚了。”
“嗯……”他调整了一下握着她腰肢的手,手上力度像传达心情一般强劲,“连雅,我说……我想娶你。”
许连雅有点起鸡皮疙瘩,像要酥软了的感觉,她面红心跳。
“……你愿不愿意?”
也许还应该说点誓言,可是赵晋扬却什么也想不出。以往调情时他可以说得天花乱坠,可此刻他脑袋空空,过去的艰险,未来的憧憬,没有,什么也没有。他只想和眼前这个女人在一起,一直在一起。而婚姻便是一种最牢固的缔结,他想到的不是它法律上的意义,而是结了婚便是一辈子的传统认知。这种认知来源于他的父母,也是他接触到最早的婚姻关系。即便他母亲起过改嫁的念头,他一直觉得如果他父亲还在,他们将会是稳固婚姻关系的最好诠释。
赵晋扬两手箍得紧了一些,似乎源自他的紧张。
许连雅看着那双漆黑的眼,有种因为颜色浓重而显得深情的错觉。
“好。”她应道。
“嗯?”像无意识的哼鸣。
许连雅也反应过来应该答“愿意”,便说:“我们结婚。”
赵晋扬笑起来,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手上一紧又要将她抱起转圈。
“别人都看着呢。”许连雅想起害臊了,小声提醒。
赵晋扬周围看了一圈,某些眼光像设定了程序般自动转开了。
消防通道就在转角处,紧闭的门宣示这它的冷清。赵晋扬把她拉进了消防楼梯,空气虽然略滞涩,但好在无人打扰。
两个小糖人又黏在一起……
分开时赵晋扬才记得把检查报告折好,塞进夹克内袋。
“……一会还得拿给医生看下。”
许连雅点点头,楼梯间沉寂下来,新关系让两人都有些尴尬。
许连雅想找回以前的轻松,便打趣着说:“阿扬,戒指呢?”
那边睁大了眼。
“戒指啊。”
“哦……”赵晋扬却无法不正经,他觉得许连雅的要求十分恰当。
他没浪漫到有备而来,蹙眉沉默片刻,倏然两手绕到后颈——他把那颗平安扣的链子解了下来。
“先拿着,戒指下回补给你。”
他便要往许连雅脖子上套,许连雅虽不知来源,但他一直戴着,想也是贵重之物。她往后躲了躲,解释:“别,我开玩笑的。”
他长手长脚的,圈住她一点也不费劲。
“玉不算什么好玉,是我爸从缅甸带回来的,我从小戴到大的。”
许连雅更不能接受了。
“连雅,其他我什么也没有,身上最‘值钱’的也就这块石头,我把它给你了。”他语气淡淡,口吻却是认真的。
我把整颗心都掏给你了啊。他仿佛是这么说的。
“嗯……”她应道,像他刚才那般,也说不出任何承诺。
他把链子系到她脖子上,许连雅将平安扣塞进领口里,莹润的石头还带着他的体温。都说玉带久了会有灵性的,她感觉胸口要被暖化了。
许连雅想起什么似的,左手拉过他的左手手指,将手腕上的佛珠撸到他的手腕上。
“我妈去西南旅游时赶上法会求的,戴了快十年了……据说可以保平安……什么的……”
“好。”赵晋扬接过话头,把佛珠塞进袖子里,“我会一直戴着。”
“洗澡不能戴。”许连雅脱口道,“做/爱也不能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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