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挂断电话后,池杰把手中的手机奋力砸向了墙面,落到地上的时候,手机已经四分五裂。
“啊————”
胡烈倒是相信邓逢高,能坚持拨他电话,一直到他手机都没电自动关机。
没等多久,内线响起。胡烈哼笑,按下免提。
“胡总,邓先生来了。苏秘书的声音从电话机里传出。”
“让他进来。”
邓逢高位高权重的时日颇久,做事说话习惯成自然的颐指气使。
就如现在,他坐在胡烈办公桌前,和胡烈四目相对,求和都是一副领导下达任务的样子,让胡烈觉得烦厌。
“胡烈,乔乔是被人陷害的,我不希望看到你们因为这种事,闹得太大。夫妻度日,难免磕磕碰碰的,你跟乔乔已经结婚八年了,互相都了解彼此的脾气,有什么事说不过去的,哪还至于说要离婚?真离了,你面子上不好过,让我这张老脸也过不去。再说,八年都没有孩子,这事我都没有计较,你还有什么可计较的。”
胡烈神色更冷了些。
“是不是被陷害,心知肚明的事。岳丈应该比我更了解自己女儿。孩子的事,四年前的那个并不是死无对证。”
邓逢高神色也凛然了。
“怎么,你还想翻旧账出来说说?恐怕这一说,不单单是我们邓家没脸,你胡氏在外苦心经营的这么些年的形象也就分崩离析了,还是不要引火*的好。”
两人之间的交锋,言语中你来我往,各有把柄。
胡烈面对邓逢高的有恃无恐,心中是多年积攒的恨怒。大笑:“邓逢高,不知道贪污受贿渎职滥权的罪名对你这种退休干部是不是一样追究刑事责任?”
“你想说什么?”邓逢高陡然厉声。
“单就广普工程这一条,监狱的大门就要为你敞开了,a大女学生yuan.jiao案和仁中医院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没人敢查?”
邓逢高感觉自己的血压正在升高,随时有可能需要120。
“我叫你一声岳丈,不是我敬畏你,而是容忍你们一家。就因为当初你帮了我一把,所以,我就要让你们家把我的当成狗一样的呼来喝去。八年,够不够我还你当年的恩惠?”
“你以为我退休了,就奈何不得你了?”邓逢高脸色涨红,心不能甘。一不小心反被自己养大的狼仔将爪牙抵在了他的喉口,这让他如何都不能接受!“胡烈,你信不信,我当初既然能托你上去,现在,也照样能让你哪来哪去!”
“信,当然信。”胡烈烟瘾又犯了,拿起桌上的烟盒,已经只剩两根,抽出其中一根,叼到嘴里点燃。
邓逢高隐约觉得胡烈手中还不止他告诉自己的那些把柄。
“你还有什么后手没出不成?”
胡烈皱着眉头,嘴角含笑。食指点了点烟身,把烟灰弹落在透明水晶烟灰缸中。
“你怕吗?”
邓逢高就今天这场谈话,脸色是青红交加的,十分精彩。
“老子今天话放在这,你胆敢跟乔乔离婚试试,小心老子剥了你的皮!”邓逢高走前撂下狠话。“你手里头有什么,老子都接着!”
胡烈只冷冷看着邓逢高肥胖又有些佝偻的背影,将手中抽了只剩烟蒂的烟用力捻灭。眼神隐晦不明。
☆、第13章 艳照
公司近几日气压低沉,最上头那位心情糟糕,底下的员工也是人人自危。城南那块地皮,已经在筹建中,却因为容积率问题,一直被规划局驳回。动工延迟,直接影响到胡氏内部的资金运转,多一天,就是一天可观的损失,这让胡烈大为光火。他自然知道这事是有人在背后搞他,邓逢高自然也会借此机会想给他点苦头。
要逼他回去继续跟邓乔雪扮一对恩爱夫妻,胡烈手中未点燃的香烟被他狠狠揉搓到手心里——这绝对不可能!
而丑闻事件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茶余饭后。当红小鲜肉劈腿,过气女明星家暴,接二连三的猛料新闻,早早夺过了老百姓的眼球,但胡烈头顶绿云的事,却成为了圈内最隐晦和滑稽的事之一。无人敢提,却总有人记得。
他需要发泄。
“先生,夫人从早上起,已经把自己关在房里,一天都没出来了。”阿姨接过胡烈的外套,焦急道。
胡烈眉头微皱,不发一言就往楼上走。
转动门把,却发现门被从里面反锁。胡烈觉得不对劲,呵斥了一声:“开门!”
没有任何动静。
胡烈大力拍了几次门,都无反应,最后上脚,卯足了劲三两下踹开了门,门锁撬出开裂。啪地撞到墙面,再反弹回来。胡烈一手挡开,屋内空调没开,窗帘密闭,黑暗中只胡烈搜寻了一圈,并没有找到人,打开室内灯的开关,视线就明亮起来。
胡烈很快找到了路晨星的躲藏之处,大步走过去。
那一团薄被裹得密不透风。胡烈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冷冷说:“路晨星,给我起来,我不想说第二遍。”
可被子里的人非但没有从被子里出来,稍微动了一下,还是裹着被子往角落里缩去,如一只受惊的小兽。
胡烈忍下脾气,缓缓蹲下去,伸手去拉被子。被子里的人死死抓住被子挣,胡烈说:“别惹我发火。”后,过了片刻,才有所松动。
胡烈动作利落,掀开一角,让路晨星把头露了出来。汗水打湿的发丝黏腻在她的脸颊,双眼红肿,胡烈已经分不清她脸上透湿的到底是汗水还是眼泪,只见到她空洞地望着自己,精神崩溃的模样。
胡烈咽下自己已经堵在嗓子眼的训斥,伸手粗鲁地抹了两把她的脸。“哭什么?”
得不到回应,胡烈余光扫见垃圾桶里的一些碎纸,一手打翻,碎纸散落出来,他开始拼凑这些撕得散碎的照片。
突然路晨星双手紧紧握住胡烈的右手,匍匐下的身体,颤抖着,额头贴在了自己的手背,用低弱的气息哀求道:“不要看,不要看……”胡烈很快就感觉到自己手上的湿意。像是一种酸性物质正在一点一点腐蚀着自己早已坚硬如铁的心。
胡烈停下了他的动作,也不需要再进行拼凑了,那些照片上裸/露的女人身体,刺激着他的视觉神经。
路晨星压在他手背上,哭得浑身发抖,偏偏又没有出声,胡烈难得动了点恻隐之心,隔着被子抚着她的背。
他们两人之间,没有过多言语,却在长期相处之中,学会了无声胜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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