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假冒伪劣(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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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瑜咬破指尖,血液流进水里,很快被水流稀释。

她离开的时候,莲华师尊曾经教给她一个口诀,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只因这个诀需要她的血,同时又会消耗大量灵力。

宋瑜心中默念口诀,水还在往她身上拥挤,水草缠住她的小腿,将她往深处拉。

幸好口诀不长,她的灵力挣脱了桎梏,潭里的水迅速分流,中间开出一条道,宋瑜飞身出去,滚落到岸边,粗粝的石子擦过她的手臂,掌心,留下血痕。

“宿主,你还好吗?”系统轻声问道,她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宋瑜“嗯”了一声,“放心,还没死。”

鼻腔,口腔火辣辣地疼,她俯下身,咳出几口水,又捏了个净衣决,身上干爽了,这才好些。

巧合的是,她的小腿边有一小块鳞片,银白色的,但这会儿失去了光泽,变得暗淡。

“天宿应该就在附近!”宋瑜拾起鳞片,顾不上身上的疼痛,麻溜地爬起来。

果不其然,不远处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山洞。

山洞并不深,宋瑜一眼就看到角落里缩成一团的天宿。

祂变回了龙的形态,全身被暖光包裹着,察觉到有人靠近,祂低低地吼了一声,山洞壁上的石头和晶石应声滚落。

宋瑜巡视了一遍山洞,见无异样,便没打扰他,回到山洞外无聊地看风景。

说实话这里景色不错,山清水秀,风和日丽,悬崖陡峭,奇花异草遍布四野,是与方才截然不同的景象。

宋瑜抱膝坐在山洞前,心境出乎意料地平缓下来。

直到一阵刺眼的强光从洞口射出,宋瑜跑进山洞。

天宿变回了人形,他似乎比先前高了些,但很奇怪的是整个人弓着背,左手摁在右手臂上,嘴唇白得可怕,像在强忍某种极大的痛苦。

宋瑜正要走过去看看他的状况,天宿却突然抬起头,他整个人看上去不太好。

因为痛苦,他高高扬起来的脖子青筋虬露,额角大颗大颗的汗珠疯狂地往下掉,濡湿了他的领口。

他望过来,眼底猩红一片,浅金色的瞳孔化作深不见底的黑。

宋瑜这才看向他的手臂,他的袖子被挽到胳膊上,手臂上的鳞片并未完全消失,胳膊中央有一处裂痕,只有一半的鳞片嵌到皮肉里,碎掉的那一半不知道去了何处,血珠子滴到地上,融进了土里,闪过微弱的光。

“宿主,有句话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系统小声说。

“你说吧。”宋瑜无奈。

“好消息是他现在能够稳定保持人形,并且我检测到他的生命体征了!生命值75%,黑化值23%,坏消息是碎掉的鳞片对他们龙族来说很重要,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找到那半片龙鳞。”

“不懂这些设定,没有点残缺都当不了世界的主角了。”宋瑜腹诽道。

宋瑜抓住他的手臂,手比话更快,按住他胳膊上的穴位,暂时止住了他流血,又从衣摆上扯下一块布,缠住他的手臂,里叁圈外叁圈裹了个严实。

“不要乱动,也不要撕鳞片,疼就忍着,不然咬你自己的另一只手也行。”

宋瑜放开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抬起来笑道:“这下变成两个伤患了。”

这件衣服也不能要了,都被她扯成破烂了。

“走吧,我们回去。”宋瑜去拉他,又觉得不太好,想收回手。

而天宿率先握住她的手臂,低头看着她,他个子比她高了半个头,俨然是个初长成的少年模样。

龙族在成年初期会经历很多次蜕变,为了顺利完成蜕变,成年初期的龙族大多不会选择外出,因为蜕变时期是龙族相对脆弱的时期,宋瑜没进山洞也是因为想起了这一点。

他的眉眼愈加俊俏,神色间有股桀骜不驯的味道,此时半敛着眼皮,让他面色柔和很多,淡金色的眸子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鸦羽似的睫毛上下扇动,比方才鲜活不少。

宋瑜端详他的脸片刻,确定他没别的大碍,只是嘴唇白了一些,这才放下心来。

回到村子已近黄昏,一路上他们再没遇见什么精怪,那片林子像来时那样鲜活,一切都是岁月静好的样子,如果不是手臂受了伤,宋瑜几乎要以为之前经历过的一切都是一场噩梦。

宋瑜经过那条河的时候,不忘串了几条肥美的鱼带回去。

两人多少看着有些潦倒,宋瑜跟玉香兄妹俩打了个招呼,把鱼交给岩罕,然后就拉着天宿,非常自然地进了屋。

“哥哥,宋姐姐抱着宠物出去的,怎么回来的时候牵着个哥哥?”玉香戳了戳岩罕的手臂,问道。

“玉香,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岩罕故意板着脸训玉香,他年纪虽说也不算太大,但看问题一向很通透,这位宋姑娘看着便不像常人,所作所为也应当有她的考究,他们又何必说道呢,说不定人就是“宠物”变的呢。

他们村子不也有个......他想到些什么,神色凝重起来,恨恨地在泥地锄了两下。

“哥哥!刚插下去的蒜都要被你捣坏了!”玉香喊道。

是夜,蝉鸣阵阵,微风拂面,宋瑜拉着天宿坐到了屋顶上,玉香兄妹早早地就睡了,村子里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没什么夜间娱乐生活。

“天宿,你的嗓子没问题了吧,我的名字你记着没?宋—瑜。”宋瑜尾音拖得老长。

宋瑜等了好久,都没听到他开口,身旁静悄悄的,她遂扭过头,想看看天宿的表情,不料距离没有控制好,两人鼻尖对鼻尖,额头将将要碰上,他的呼吸浅浅的,混入微风中,几不可闻。

“宋瑜。”她听见天宿念,与其说是念名字,倒更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宋瑜佯装生气,“念得不好,重来。”

这次他是怎么也不开口了,轻瞥了宋瑜一眼,便躺倒在瓦片上,颇为老神在在。

只是在宋瑜离开屋顶的时候,他轻声念了一句:“宋瑜。”

闭眼便是烫金色的字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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