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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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子聿摇摇头,沈石忽然朝他张开双臂道:“过来抱。”

“哈?”杜子聿愣住。

“你喜欢抱抱。”沈石理所当然地总结道。

“……”杜子聿语塞:“沈石,你小子……你还记得是我包养你的吧?”

“恩。”沈石点头,接着继续道:“过来抱。”

“抱个鬼!”杜子聿白了他,猛地翻了个身,关掉床头灯:“睡觉。”

第14章 横刀夺爱

本以为解石的事要等上几天,没想到第二天下午,杜子聿就接到周大海的电话,说来了块值钱的石头,等到杜子聿他们赶过去,还真就是佳士得那块黄皮子赌石。

解石师傅的小院里这会儿已经围了不少人,何老先生正蹲在地上往赌石泼水,他跟解石师傅头顶头观察石头的吸水性,俩人合计了好一会儿,才在石面上点了三个点,分别开小孔。随着吊磨机的刺耳的声音,大伙儿都伸长了脖子去看石头沫子下渐渐露出端倪的小孔,师傅磨了会儿,拿水管冲冲,里面隐约透出来绿盈盈的色点来。

杜子聿远远站着,不用看他已经知道结果,在预展的时候他看得清清楚楚,这石头右侧那一面,皮壳子底下,满绿。

三个孔钻完,何老又让师傅把每个孔都扩大成指甲盖儿大的窗口,结果三个小窗开得极妙,全是水汪汪的碧绿,基本可以确定皮壳子不厚,而且底下是绿底老坑冰糯种,何老先生抽了一支烟,想了想:“师傅,不切,擦皮,一点一点的擦。”

这块石头足足6公斤,擦起来还真是个功夫活儿,起码是一两个小时往上,可小院里没一个人走,全等着开出满绿来。何老也很紧张,叼着烟不错眼珠儿地盯着看。

杜子聿拉个凳子坐在树荫底下,拿手机点来点去,沈石坐在旁边看着,时不时也跟着点两下,李戊被这俩人的互动弄分了心,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顿时无语了。

杜子聿竟然在教沈石玩儿消消乐!

解石师傅手底下的玉肉越来越多,绿也越来越多,人群里议论声越发大了,何老一根烟抽完,长长舒了一口气。这石头,见涨。

一个半小时以后,一块原石出了两面绿窗,价格翻了整整一倍。

“完了完了,你说咱当时再多加一百万也是赚啊……”李戊在一边扼腕叹息,就听见解石师傅问:“还擦吗?”

“我出八百万,老先生您让给我吧!”

“八百五十万。”

“哎呀,李老板你跟我抢什么……”

“一千万。”这一声喊完,大伙儿纷纷扭头去找是谁出手这么狠,连何老先生都站起来随着大家的视线看去,正看见一个白白净净的毛头小子,冲自己笑笑。

“你出一千万?”何老先生看见这小子身边年长一些的小哥直瞪眼,一边瞪还一边拽他袖子,也乐了。

“何老,咱们通过电话。”杜子聿晃了晃手机,信誓旦旦的样子:“我说过,这石头只要您肯出手,我就要定了。”

何老先生忍不住打量起杜子聿,但也只当他是个家底儿雄厚的公子哥儿,他摇了摇头,似乎是对自己选的毛石极有信心:“石头我还没解完,现在不打算出手。”

这话说完,李戊先松了口气,等何老先生继续去研究石头如何开刀,他拽过杜子聿,压低声音劝阻:“我的杜小少爷啊,一千万买赌石,你是不是疯了?”

“说说而已,他又不卖。”杜子聿耸耸肩。

“你怎么知道人家不肯卖?万一他真就卖了呢?你上哪儿弄这一千万?”李戊都快被杜子聿这个熊孩子愁死了,只觉得干着急。

杜子聿不仅没体会到他的良苦用心,反而笑起来:“姐夫,你信不信,我要是喊两千万,他就更不卖了?”

李戊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倒是沈石插了句嘴:“人性本贪。”

一句话,李戊瞬间就明白了。

现在石头是赌涨了,而且大涨,价叫上来,就不会掉,主动权全在卖家手上,他自然不急着出手,人总是想能赚更多的钱,卖更高的价,在这种贪婪的驱使下,反而会衍生出极大的耐心来。

“那我懂了,你小子拿话激他,价码叫的越高,买主越急迫,他就会越高估那块石头的价值,越想多切两刀,也就越容易解垮了……”李戊分析着,忽然诶了一声:“杜小少爷你这是见不得别人好啊?”

“等他解垮了,我就买。”杜子聿认真道。

“你有病!”李戊要被他气死了:“你买块垮石头供着?”

“你要不要跟我打个赌?”杜子聿偏偏还笑盈盈的:“这石头解的垮,赌不垮。”

这会儿,何老先生用放大镜反复观察皮壳上的花纹,终于决定从窗口背面开始切,他用笔沿着皮壳边缘划了道线,告诉解石师傅:“从这儿,薄薄切一层,一定要薄。”

“他这是要确认玉肉进了多深。”李戊见杜子聿看的专注不说话,于是借着给沈石解释的缓解自己的紧张:“切薄片,多切几次,看着绿了,那就说明窗口的肉吃进去了,吃进去越深,越赚。”

说话间,解石师傅把石头放进油锯机,一阵金属嗡鸣声之后,他再抱出石头,水桶里涮一下,拿手抹了抹切面,白花花的一片,何老先生一摆手,让师傅按照刚才那个薄厚再来一刀。

“啧,没切到色……”李戊摇摇头,扭头看一眼杜子聿,却发现后者表情有些古怪:“有门道?”

“这不是帕敢场口的……”杜子聿皱着眉,自言自语一般:“是大马坎?”

“大马坎场口?”李戊对赌石一知半解,就知道杜子聿说了个场口名字。

“大马坎的石头皮壳下必有雾,十雾九水,赌性大。不过这么大块儿的大马坎确实太少见了……”按照这个说法,这石头赌涨了,可杜子聿的表情却不这么简单,他叹了口气,低声道:“就看一会儿切出来雾的颜色了……”

嘴上这么说,杜子聿心里却早就明白这刀下去是什么结果,刚刚他看得清清楚楚,白色石底下面是一层血褐色,俗称牛血雾。一般雾色越浅玉肉越透,而红雾、黑雾底子灰,切出来基本赌垮了。

这时,第二片也切好了,果然是一片深红发黑的血雾,一时间,所有人都傻了眼。

“大马坎……”何老难以置信地喃喃:“大马坎石没有超过3kg的,怎么会……”

“还切不切?”解石师傅也是一脸晦气,明明都开出高绿了,怎么就能切出雾呢!现在这块料子只能赌绿没被灰底污染太多,没准价还能抗过一百万。

“先把雾磨出来……”何老先生也是叹气,但还想赌一把雾的品质,如果红雾润透,也是做把件的好料子。

陆陆续续有看客失去兴致离开,等到红雾打磨出来,人也走得差不多了,何老先生一抬头正看见杜子聿走上前来,问道:“何老,能给我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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