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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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的中秋晚宴开的非常成功。除了书衡受了点惊吓,几乎每个人都有收获。

二皇子陪着一帮文臣吟诗作对,君臣和乐-----皇帝陛下表示二儿子真能干,这差事终于交出去了。三公主的贺诗被皇帝陛下批阅一番,连说“尚可尚可”,赏了一台整翡翠抠的黄山迎客松摆件。

二公主绣的中秋行乐图让父皇得意的不得了,当场命人裱起来好好挂着。二公主松了口气的同时毫不留情的瞪了自己同胞大姐一眼。大公主送了根萝卜。哪怕你把它雕成了龙的形状,也无法改变那是根萝卜的事实!二公主心里很窝火,你好歹是长姐,不说率先垂范,至少也得靠谱一点!这剥了皮的萝卜不出三天就干成参了,干瘪枯萎的龙是什么鬼?这是居心不良还是恶意诅咒?皇后拉着自己已单独开府居住的女儿嘘寒问暖,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点。看着母姊二人茫然无觉的单纯笑容,二公主好心累。大哥!我想你!

值得一提的是和蕊郡主,她的《奔月》一舞,跳的炉火纯青。水袖飘飘,乌云扰扰。柳腰曼转,荷衣微颤,让人身临其境,恨不得乘风归去。一般的《奔月》跳到进入月宫便结束了,但和蕊郡主却是别出心裁,格外加了一折嫦娥挼下月宫桂花洒向人间的戏。一众人纷纷叫好,直说构思巧妙:“这么好的注意不知怎样玲珑的心脏才想出来的。”

文人最爱“月下寻桂子”,寻到了便是大好之兆,预示登科有望,正所谓蟾宫折挂。今年秋闱在即,这彩头取得太吉利。

当然,大家也不会放过兔子。嫦娥身边的兔子。顺王幺女刘妍姑娘扮的。戴着毛茸茸的长耳朵,穿着雪白细绒毛的皮裙子,拿着一柄羊脂白玉杵捣药。一句词都没有,一个别的动作都没有,却硬是萌的人心肝颤,恨不得立即拉进怀里揉一揉。一帮贵妇恨不得都生出这么一个宝贝疙瘩,顺王妃倍有面子,被别人的奉承话夸到直接年轻十岁。当初连书衡都觉得这创意实在妙,放在春晚上也能引起一帮怪蜀黍怪阿姨的狼嚎。没错,她是早就知道了,刘妍的衣裳是裁云坊定制的,为了保密还给保密费。不过书衡认真的告诉她这是职业道德,自毁信誉的事她不会做的。

《奔月》是压轴重头戏。开场一曲却是文和县主弹奏的《霓裳》,据说指法娴熟如行云流水,听得一帮知音人如痴如醉,都说文和县主无愧于才女之名----书衡来的晚,错过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晚会结束之后,太后又特意留了袁夫人等几人说话。回家的时候,这些夫人身边都多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

☆、第43章 太后赐美

书衡小心翼翼的看她娘的脸色.

说实话,看起来还挺好。没有长怀孕斑,细腻红润有光泽,也没有疲惫之相-----节目刚开始她就告罪到昭仁宫歇着了,一睡睡到宴会尾声。她看着那美貌女子的时候竟然还面带微笑-----哦买嘎的,书衡汗毛都噌噌竖起来了。

烟柳色浅金镂花束腰长裙,浅碧色折枝白玉兰褙子,凌云髻上略带一支红绒串珠花。走起路来好似风摆柳,蝶戏花,很有一番风流袅娜。这位姑娘叫银蝶。据说乃是太后身边很得宠的宫女。

书衡很努力的回想了一番,皇宫的宫女多得是背景板一样的姿态和容颜,都不丑但都不耀眼,绝对没有这种类型的。太后你养一堆花姑娘在身边干什么?

“这几个女孩子都是清清白白的良家女子。当年北戎肆虐,本宫将她们养在身边,管教调理,原本是为着再有和亲之事,便充作养女,给了名号,送往北戎。但如今有赖各位股肱之臣,社稷栋梁,我大夏声威大振,国泰民安。这些女孩子白白的耽误了这么多年,如今赐予各位,一可略显恩荣,二可抚慰伺候,三嘛,这些女孩子有了归宿也是好事,于各位也是功德一件。”

太后转着佛珠,说的不紧不慢,笑的春风拂面。

几位诰命夫人依礼谢过,规矩应答,不显山不露水。出了宫门,英国公诰命终于正眼打量了那标致伶俐的嫣红姑娘一番,鼻子里哼了一声,笑的咬牙切齿:“姑娘既然是太后为着用温柔乡困着北戎大王准备的,想必很擅长聊天作乐。刚好,府里林姨娘两天太阳疼三天胸口闷,有你陪着,她定然会开心些。”

辅国公诰命沉默寡言,自始至终一语不发,眉宇间隐约着百年贵族常见的冷傲和疏离。她在丫鬟的搀扶下直接上了马车,头都没回一下。车轮子转了三转,才仿佛想起什么似的,说道:“那谁,安排在小车上吧。让婆子们挤一挤腾到后面去。”

书衡注意到泽兰姑娘遭到这番冷遇,却依然神色不动,还行礼谢过,自去蹬车。不由得感慨到底是太后调理出来的-----瞧瞧这素质!

袁夫人的反应最有意思,她拉着银蝶的手,仔细抚摸了一番手皮,又像纨绔调戏良女一样抬起下巴,认真摩挲了一番面颊,甚至还伸出手来揉了揉那薄绸衣下的两团,掐了掐那不盈一握的小腰,最终得出结论:“啧啧,这么嫩这么水的丫头,真是连我都爱啊。”

银蝶姑娘被摸得脸上阵白阵红,心脏怦怦乱跳,最终壮着胆子道:“我奉太后旨意来伺候国公爷,夫人好歹给条活路。”

一开口,嗓音如莺啼燕啭,更兼三分委屈在内,听的人不仅耳根子软了,连心肠都软了。

书衡再次默默的给这批姑娘的业务素质点了个赞。

袁夫人可不是一般人。银蝶话一出口,她当即抽回手甩鼻涕一样甩了甩:“那么多人求着我摸我还不摸呢。都说太后调理的金贵,我倒是想试试搓两下能不能搓掉金粉。不过现在看来,也没啥嘛,未见得金贵到哪里。”

银蝶乖乖的低着头,一副任人鱼肉的模样:“全听夫人吩咐,不敢有二话。”

“那好,”袁夫人指指流光泉:“我想吃鱼,你下去捞。”

银蝶看着澄澈流水幽深过丈,脸显踌躇:“我不会水。”

袁夫人翻了个白眼:“那就别说自己‘全听吩咐’。会骑马射箭吗?”

银蝶一愣:“不会。”

袁夫人歪着嘴角:“伺候北戎大王的怎么能不懂骑射?太后这点可是没考虑周全。”

银蝶脸色再次在红与白之间切换。

“会放羊割草吗?”

“不会”

“会洗衣做饭吗?”

银蝶默默的把嫩如春笋的手指藏到袖子里:“不会。”

“会唱歌跳舞吧?”

银蝶眼睛一亮,飞快点头:“会。”

“跟花如梦比起来如何?”

银蝶的脸霎时跟泼墨一样难看。花如梦是琼华楼最出名的歌妓。一曲菱歌值万金!但歌妓毕竟是歌妓,怎么能拿她去比?

“看来是比不过咯”袁夫人的语气透着真诚的失望:“我还当府里能省下一笔开支了呢。会写字吗?”

“会。”银蝶那婉转的声调已经开始僵硬。

“看来还不是全没用处”袁夫人把厚厚一本《金刚经》递过去:“公爷信佛,你应该知道的。拿去抄抄吧。孔妈妈,招呼人把红药房收拾出来。那窗纱颜色不亮了,改成小桃红吧。新人新气象嘛。”

银蝶白着脸拿走了《金刚经》。待看到红药房的一应陈设,那亮堂的家具,那精致的描画,还有毕恭毕敬不吭不哈的两个丫头,她心里才好受了点。一杯醇香四溢的普洱热茶下肚,那脸色白里透红又活泛过来:正室夫人嘛,下马威总是要给的,当头棒也是肯定要敲的。这些都在她的预料中。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荣华堂内,袁夫人正靠着秋香色金线蟒枕,把脚放在红漆梅花凳上,让菊叶捶腿。书衡默默的看她□□刚入门的美女,现在心里还有疑团未解,就踮着脚轻轻的挨过去。闭目养神的袁夫人嗤的笑了:“我没睡着,你有话就说。”

书衡抓抓头:“皇家很喜欢送美人给臣下表示爱重吗?”

袁夫人道:“看人。如今圣上还好。前文皇帝最爱干这种事。”

书衡凑着脸趴在床边:“皇上赏的,不收便是大不敬。可收了也意难平。男人办差有功劳,难道女人治家便没有功劳?偏要害着另一个。臭男人事多,女人真可怜。”

袁夫人瞧闺女嘟着嘴巴一副替自己愤恨不平的模样,笑着捏她脸蛋:“可怜的多了去了,再轮不到我们。况且这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事。这种时候便是看个人手段的时候,要么忍要么狠。话说当初的良国公夫人,眼见男人带了个年轻貌美的妹妹回来,二话不说拿着刀子就冲了出来,一把抵在自己脖子上,一把抵在儿子脖子上。放出话来,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丈夫刚一犹豫,她脖子上就一道血痕,是真割!结果良国公自己跪在金殿上请罪,求文皇帝收回了成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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