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2 / 2)
苏可再退,“公子消息灵通,何必回回问我。我若说没挨,公子要带着我去找那告密人对峙吗?”
“我怎能让你知道告密人是谁。”邵令航笑了一声,适时又前进一步,“你休要套我的话,也不要想转移话题。你知道我接下来要问你什么,索性也不要逼我开口,你先解释解释,我听得受用了,咱们也好一块回去吃饭。天可是渐渐黑下来了,偏僻小巷,来往无人,指不定出些什么事。”
苏可被这“调/戏”弄得瞠目结舌,可是脑子却灵光地意识到他在问的是什么,好不生气地辩解,“是梁太医自己要插一脚进来,我并未求他帮我。”
邵令航眼中笑意渐浓,亏她还记着他在意什么。此刻看她据理力争时瞪圆的眼睛,忽想起狩猎时和弓箭对望的鹿。有那么一丝胆怯,也有一丝挑衅,更多的是探查敌情,然后在箭射出的一瞬奔跑躲开。
不过他可不能让她跑了,否则枉当一回猎手。
思忖间,邵令航又向前跨了一步,“他插不插手我不关心,我只关心你领没领情。”
“情自然要领的,但我什么身份我自己知道。”苏可已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抬眼望进他促狭的眸子里,带了点脾气回敬他,“没的又让公子以为我要爬谁的床。”
邵令航的手撑在苏可身体两边,压低脖颈好让视线和她持平,低声细语地说:“你若是爬我的床,我是不介意的。”
苏可被他的靠近和他的撩拨弄得面红耳赤,有羞的,有气的,咬着嘴唇瞪他,“公子对我说话真是越来越不尊重了。前儿是谁指天誓地说不会再对我这样的?”
邵令航狡辩,“我那晚‘指天誓地’说的可是不再碰你,如今我碰你了吗?”
苏可定睛一瞧,这三面环墙的角落里,他双手撑墙将她围住,无论是气势还是身型都完胜一堵墙,将她牢牢困住。可即便靠得这样近,呼吸都听得一清二楚,可他还真就一点都没碰到她。总不好舔脸跟他说,你呼吸碰到我了吧。
“瞧你这气鼓鼓的样子。”邵令航翘着嘴角打趣她,“从前只听人说我是个坏脾气的,我倒觉得你比我还甚。气大伤身,得改改。明儿我让少砚给你拿点药材来补补身子。”
苏可觉得他真是心宽脸大,还反说她脾气大。他若不做这些仗势欺人的事,她哪来的脾气。
苏可冷哼,“我底子虚的很,公子财大气粗的,也给我弄跟红参吧,我也开开眼。公子可别说弄不来,那玻璃球罩的风灯都舍得送过来让我砸,红参算什么啊。”
这是真的抬杠了。往回倒日子,因这红参闹的一通脾气到现在还没说开呢。不过是仗着中间出了几档子事岔开了,脾气收了收,这事也就放下了。她这会儿倒又主动提了起来。还要搭上一个风灯。
邵令航见招拆招,眯起眼来对她道:“我觉得红参可补不了你的身,倒不如我派人去秦淮一趟,把那香气扑鼻的茶叶弄些来,熬它血红的一大碗给你灌下去,你就老实了。”
苏可着实一噎,但还是嘴硬,“公子分明自己想拿来喝,好出去挺腰子耍威风,倒拿我当幌子使。我可得奉劝公子一句,那东西喝多上瘾还伤身,公子年纪轻轻,没得为此掏空了身子就不好了。”
这话说的,好像他多不行似的。是不是此时此地他身体力行一回,她才知道厉害?!
☆、第035章 四两调戏千斤
“真是一日不见就刮目相看,你在秦淮待了小半年,满嘴荤话倒是说得很溜。”邵令航故作镇定的在她耳边兜搭,“告你一声,我身子骨好得很,你若是想来掏空我的身子,我随时奉陪。”
赊着脸皮掐话,无非看谁顶不住先落下阵来。苏可虽不是黄花大闺女了,但床事上也就那一回,这么荤素不忌没有下限的对话,她是实在进行不下去了。脸颊绯红一片,偏着头嘀咕,“我可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摔灯的时候不是挺理直气壮的么。”他靠得愈发近了,鼻息扑在她的耳廓上,甚至能感受到温热被打回来。
苏可身子僵直,绷得累了,身子都开始打颤,“我不摔碎,免得到时候烛火戏诸侯,让公子难堪。”
邵令航撑起一点身子来瞧她脸色,倒是不见多恼怒,提起来的心稍缓了缓,“少砚那混小子不过随口一说,你听了不说掌他嘴,还信了,这可不像你。再说天地为证,我送那灯过去全图它亮堂,你晚上避着人偷摸在屋里点灯熬夜,没得弄坏了眼睛。”
“谁偷摸点灯熬夜了。”苏可转过脸来意欲狡辩,可是转过来才知两人已靠得如此之近,眉眼近在咫尺,呼吸抵着呼吸的。她顿时红透了脸,慌乱着要躲开,可是视线撞进他眸子里,分明看出了变化,却已是躲不开。
他下了力道将她搂进怀里,呼吸有些急促,臂膀越收越紧,“让我抱一下。”
便宜都讨到了才知会一声,顶个屁用。可是苏可被他勒得生疼,胸口贴胸口严丝合缝,想挣脱都抬不起手,只得咬着牙叫喊,“放开我。”
邵令航失笑,“你这硬骨头要怎样才能变软,你说出个法来,别再为难我。”
苏可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她压根就没想对他服软。可是她知道拿什么去要挟他,下巴抵在他肩窝下方,冷冰冰地回嘴,“我要名分,公子给不了。”
说实话,苏可的回答确实给了他一个窝心脚。如果不是办不到,他早八抬大轿将她娶了过来,也就不会有现下这偷鸡摸狗似的,上不得台面的一遭。可若是真的揪细掰扯,她真的看中名分吗?他觉得她不是那种女人。
“你心里无我才说出这样的话来,倘若你满心满意装的都是我,名分对你来说只会不值一提。”他分开一点距离,目光真诚坦荡,情意满满。天色开始黑下来,她的轮廓却丝毫没有朦胧,反而清晰深刻地映在他的视线中。他希望她能看到他的真诚。
但比起狠心和冷绝,苏可也算翘楚。
“公子的话本子看得太多了,这种红颜知己的故事可当不得真,都是男人们拿着笔杆杜撰的,臆想的。真实的女人没有不看重名分和地位的,因为那关乎生计,关乎脸面,关乎子嗣的贵重。倘若让我选择,我宁愿做一个当家的农妇,也决不当大户人家的小妾。公子这点看走了眼。”
邵令航摸不准苏可的话几分出自真心,她的模样太坚决了,让他不由生惧,害怕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可究竟哪是玉哪是瓦,连他自己都搞不清了。而且她的话不似赌气,倘若确是她心中所想,那么自始至终,他是不是都错了?
他只好打趣,“话别说得这么满,小心不久之后就打了嘴。”
苏可笑得猖狂,志在必得的样子,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会打嘴。好像这全天下的男子都死光了,她也不会对他动心。
这是不是抬杠呢?苏可自己也怀疑,可她将心一点点剥开来瞧,丝毫找不出他半点的影子。他的所作所为对她来说更像是一种钳制和束缚,在这样的氛围下,她怎么可能会对他动心。况且他们之间的牵扯太多了,单那一笔数目庞大的银子就永远会成为横亘在他们中间的鸿沟。
“打不打嘴是后话了,就眼前来讲,公子若是再不放开我,福妈妈可能就要出来寻我了。到时候看见这场面,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邵令航神色难辨,比起刚才满腔的热情,这会儿的脸就清冷许多了。他依言放开她,看着她娇软身子像尾蛇一样拗转着逃出这逼仄的地方,他心里一空,抬手已是抓不住她。
望风的少砚在这阴冷的傍晚急得一额头冷汗,左顾右盼,生怕有来往的人瞧见。幸好那两位都是福气旺的,耽搁了这么长功夫,愣是一个人都没有经过。终是看着两个人都踏进了福家的门,他插上门栓的一刻,才长长的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但正院里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邵令航看着坐在苏可屋里的梁瑾承,脸色黑得仿佛能融入夜色里,转头对着苏可瞪眼,“你这着急忙慌的要回来,原来是屋里有人在等。”
苏可厌烦他这样没来由的生气,梁太医今日过侯府的事他不是知道吗,目睹了她挨打的过程还帮着料理了一个婆子,这会儿人家过来看看无可厚非。倒是他自己,脑子总是想些有的没的,龌龊。
她冷哼,斜睨着看他,“瞧梁太医这架势,颇有公子几个月前的神韵。上次他来,还说要替我跟公子赎身呢,公子要不要敲个竹杠,免得留我在手,成了压箱底的。”
邵令航气得非常,“你不用这样贬谪自己,仗着我心里有你,就拿这些话来伤人的心。秦淮的事我从未后悔过,倒是你,这该断的联系趁早断的干干净净。”
苏可跟他大眼瞪小眼,屋里的梁瑾承已经快步走了出来,“你怎么过来了?”
这愈发新鲜了,福瑞是他的管家,苏可是他的女人,他怎么不能过来了?邵令航脸孔狰狞,从齿缝中蹦出字来,“这话得我问你。”
梁瑾承看看他,又看看苏可,避重就轻问她,“他怎么这么大火气,你和他吵嘴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