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2)
“那你说说,跟谁谈过了?”
莫婉婉拂拂短发,仰头望天,豪气万丈地道:“姐活了27年,谈过最长的恋爱就是自恋,姐爱自己,没有情敌。”
整个剧组一起竖起大拇指,惊叹:“牛逼!”
※
拍摄在第三天杀青,最后一场是夜戏,樊歆穿着流仙宽摆长裙在朱红瓦绿的亭谢里独舞。舞蹈是她的强项,这一段镜头姿彩异常。
夜色迷离的桃花坞正中,月光如银霜洒满整座岛屿,那身姿妙曼的美人儿,沐浴在融融月华与桃红花雨中,着红衣,绾乌发,描花钿,点绛唇,纤纤素手挥水袖,盈盈踏步扭纤腰,时而旋转不休,时而婉转低伏,时而摇曳轻颤,时而作飞天之姿……
机器拍摄的最后一个镜头是拉开的大远景,疏阔的天地间一轮饱满而空灵的月,月下是水波粼粼的澄澈湖泊,是延绵起伏的美丽岛屿,岛上有曲水回廊的园林,有精巧秀丽的楼阁亭榭。园林四周,环绕着如锦如霞的落英花海,桃红深处,美人红衣裙裾飞扬,而十步之外,抚琴的男主角白衣翩翩,深情相望。
画面在这一霎的惊艳中定格。所有人鼓掌高呼,“杀青!”
☆、chapter 20惊艳
杀青过后,樊歆同剧组人员告别,踏上了返程。
她原本是要坐保姆车的,赫祈却向她招手,道:“咱俩家住的近,我送你回去吧,不然保姆车要送你们三个女人,得在城里绕一圈。”
樊歆深以为然,点头答应。一侧汪姐笑得高深,一副“你们绝对有□□”的模样,叫樊歆只能无奈摇头。
……
樊歆上了赫祈的车,却见里头还坐了一个人,穿着酒红色呢子外套戴着骚气的棕色小翻边英伦羊毛帽,跷腿靠在后车座闲闲的看电影,身旁还放着蔓越莓小饼干跟红茶,吃吃喝喝看电影,怎一个惬意了得。
樊歆有些诧异,“阿寅,你怎么来了?”
慕春寅吃着饼干,漫不经心瞅她一眼,“来查岗啊,看你有没有跟片场的男人做违反合同的事啊。”
樊歆:“……”
赫祈坐到驾驶座上,笑着插嘴:“慕老板,您拿我做挡箭牌来接人,却偏要说查岗!”
慕春寅哼了一声,扭头继续看电影。
……
岛屿虽然四面环湖,但还是有条通往主城的路。好吧,说是路,其实是一条长长的桥。
十一月末已经入冬,y市的夜间温度只有几度,湖泊周围更是寒冷,汽车行驶在窄窄的桥面上,湖风料峭呼啸,温度更是低到了零下。车内虽有开暖气,但樊歆晕车将窗户打开了些,夜风携卷着寒意飕飕吹到她身上,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身侧慕春寅瞟她一眼,脱下外套往她身上一搭,樊歆却将外套塞回去,“我闻到了小浪花跟其她女人的香水味,我还是要赫祈的吧。”说着将赫祈放在车里备用的一件棉衣搭到身上。
慕总吃瘪,前面的赫祈哈哈大笑。
……
车行驶在半道上,时间已是夜里一点,樊歆困到不行,靠在位置上沉沉睡去。
车行至十字路口,赫祈方向盘往旁一打,车子一个急拐弯,睡梦中的樊歆重心不稳向旁滑去,靠在了慕春寅身上。慕春寅看电影正到精彩处,被樊歆压着胳膊难受,将她推开几次,可没几分钟她又迷迷糊糊歪了过来,慕春寅嫌弃地摇头,“女人就是麻烦!”怕她再动,干脆手一夹将她带进了怀里。
车速平稳行驶,主城区半夜的道路上行人鲜见,唯有街道的霓虹绚烂变幻,像是夜色里闪烁的七彩星子,不眠不休的点缀着这城市的繁华。
车内樊歆还在睡,大抵是靠在慕春寅身上足够温暖,她的手无意识搂住他的腰。因着这一动静,慕春寅握着平板的手放了下来,低头瞅她一眼。
她的脸贴在他胸膛,很缱绻的姿势,乌黑的发散落他满怀,幽暗的车厢内弥漫着她发丝的香气,是仲夏的莲花淡香,明明不明显,却偏有种暗香袭人的感觉。他不由自主放开了手中平板,伸手将她的乌发捋了捋,轻声道:“女人就是麻烦!”依旧是嫌弃的口吻,面色却极柔和,漂亮的五官在灯光下舒展开来,长眉如裁,眸如墨点,清隽如玉的面容一反往常的骚包招摇,透出安静的俊秀。
前座的赫祈从后视镜上瞅瞅两人,笑着接口:“可有人就喜欢自找麻烦。”
慕春寅:“……”
赫祈又问:“你喜欢她?”
慕春寅不屑一顾,恢复了一贯的散漫,“笑话!少爷这是绅士风度懂不懂!”
赫祈笑道:“好啊,下次你让我这样绅士风度一回。”
慕春寅含笑的眸光骤然一凛,将樊歆往怀里一紧,“兄弟,别说我没义气,整圈里的女人你尽管挑,搞不定你微博艾特我一下,少爷二十四小时随时帮忙。”
他话音拖长一转,是个郑重告知的意思,“——但她,你不能动。”
“为什么?”
“没了她,少爷会饿死。”
赫祈轻笑,转了个话头,“我听说荣光的人在打听她的底细。”
“荣光?温浅?”
“对,温浅起了疑心,这几天频频派自己的人在查线索。”
慕春寅嗤然一笑,眸光流转盈盈粲然,“我早把这女人的消息封锁了,她的过往也被我抹成空白,温浅想打探,没这么容易。”
“可纸总是包不住火的,你瞒不了多久,届时温浅知道她就是当年的……”
“没有如果!”慕春寅打断赫祈的话,眼里俱是冷意,“这女人跑了五年,打从她回国被我逮到的那天起,我就发誓,她这辈子,甭想出我的五指山。”
赫祈耸耸肩,“希望如你所愿。”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慕氏大宅的门口。
樊歆还在慕春寅的怀里恬静沉睡。慕春寅原本打算唤醒她,目光扫扫她的睡颜最终作罢。他脱下呢子厚外套将她盖好,径直打横抱起下了车。约莫是怕扰醒怀里的人,他的步履放得又慢又稳,月光融融牛乳般细腻温华,倾洒在他笔挺的背影上,竟显出难得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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