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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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去做检查!”方远撕下单子递给他。

石洋不接,拿出老板的架势,“都是老毛病了不用做什么检查,你直接给我开药,我一会儿还有事。”

“什么事也没命的事重要!胃溃疡很容易出血知道吗?”

“我知道,但我觉得不是。”

方远叹气,拿出最后一道杀手锏,“石洋,想想你那位还没有遇到的好姑娘,舍得死吗?”

石洋一愣,然后陷入长久的沉默。方远瞧不过他磨叽的样子,“这是医院,我是医生,这里我说了算,你今天如果不做检查就别走,如果走了,以后就别管我叫哥们。”说着,起身拉开诊室大门,看见田果坐在外面,冲她摇摇手里的单子,“你,别坐着了,赶紧拿单子去给你老板交钱。”

☆、第071章

方远着急,又把田果看成了小跟班,所以态度很不好。石洋心里忽然涌起一股火,重重推了发小儿肩头一下,拧眉说:“你能态度好点儿么?她不是我秘书!”说完,捂着疼痛的胃向前快步走去,“田果!”

“啊?”

“没什么大事,我不检查了,咱们走吧。”石洋烦躁,扯过田果手里的单子撕成碎片。

田果不明所以,手却被石洋拉起,他虽然生了病,但力气还是很大,手掌紧紧包裹住她的手,攥在掌心里,田果疼得皱了一下眉头。

“石洋!”方远追过来,看着石洋与田果拉在一起的手,又联想到刚才他忽然罕见的大发雷霆,方远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又觉得不可能,是这个女孩?怎么可能?会不会有点土?而且嘴巴里还有一股蒜味,是真的么?“刚才是我错了,我态度不好,向你道歉,但是这个检查很重要,你生我的气行,但别跟自己生气行吗?”目光落在田果那里,“你......叫田果是吧?”

“是。”

“刚才我态度不好,你别生气。”方远笑着道歉。

田果懵,想这位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方医生刚才的态度没有哪里不好啊。

“石洋,算我求你,去做检查吧,好吗?”方远已经低三下四了。

石洋不说话,不是因为拿架子,而是在突然间他发现自己刚才很失态,冷静过后,他有些不知所措。右边掌心里握着一个柔软的东西,那是田果的手,他不是第一次摸女孩的手,但这却是感到最温柔的一次,那手太软了,仿佛没有骨头。他想松开,但又有点舍不得。这时,小手的主人说话了,“石先生,你还是听方医生的吧,胃病不是小事,别耽误了病情。”

一听田果称呼石洋为“石先生”,方远不由得一愣,探究的眼神扫过某人的脸,忽然觉得好笑。

他俩......不熟?

一些列检查做完,田果帮忙去交钱,回到诊室,方远忽然皮笑肉不笑的对坐在病椅上的石洋说:“石先生,配人家小姑娘你的年纪是不是有点老?”

“瞎说什么呢。”石洋不愿意搭理他,“先给我一片止痛药。”

“止痛?”方远笑得神秘,“还用吃吗?刚才那么用力地攥着人家小姑娘的手,我看你是好了。”

石洋忽然笑了,“方远,你到底说些什么?”

方远一乐,指着门口坏坏地问:“你们俩晚上究竟吃什么了?小姑娘嘴里一股蒜味,熏死我了......”

石洋的胃没有大问题,还是之前的浅表性胃炎,胃溃疡的面积没有增大,看到检查结果,方远长舒一口气,“最近别吃油腻辛辣寒凉的食物,注意休息,尤其是别做激烈运动,嗯?”

石洋被那个“嗯”字恶心的够呛,隔着桌子踹了方远一脚。

“石头,你脸红了。”

“滚蛋。”

“记得做好防护措施。我这有,你要不要?”

“方远,信不信我抽你?”

“敢吗?石头,从小到大你赢过我几次?”

田果坐在外面只听诊室里一阵“叮咯咙咚呛”。

过了一会儿,石洋走了出来,衬衫有点乱,扣子还掉了两颗,再往屋子里瞧,方医生正在一颗一颗系着白大衣扣子,头发翘起一撮,脸色通红。天,难道他们......田果惊讶地捂住嘴巴,心脏扑通扑通,想“发小儿”这个词对于男人来说真是含义颇多。

离开医院时已经晚上八点多了,石洋的胃在吃过止痛片后只是有些隐隐作痛,走路没有大问题,只是脚下发飘动作缓慢。

“石哥,咱们先去哪儿?”其实司机小浩的意思是先把石洋送回酒店休息。虽然在北京有家,但石洋每次回来都选择住在酒店,一是出行方便,二来酒店环境住的也舒服。小浩的父亲原是石家老爷子的警卫,所以清楚石洋的健康对石家来说到底有多重要。

石家的孙辈里,石洋是唯一的男孩。当初让小浩做司机,也有让他“监督”石洋的意思。毕竟从父辈算起,小浩也算半个石家人。

小浩的想法是先把石洋送回酒店,然后他再开车送田果回家。不想石洋却说:“把车钥匙给我,你先回酒店吧。”

“这可不行!”小浩急了,罕见地顶嘴,“石哥,你胃疼还没好,晚上又吃那么多油腻的东西,万一.......”

“万一什么?”石洋淡淡的瞥他一眼,目光喜怒难辨。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万一就是诅咒,小浩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劝不动石洋,他只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田果。

田果给了小浩一个“我明白”的眼神,然后笑呵呵地石洋说:“石先生,您的胃还没好就早点回酒店休息,我自己坐公交车回家就好。”

石洋斜睨她,语调低沉:“我说过要送你回家?”

得!算我自作多情。田果强忍着怒气,虽然白吃一顿饭,但也耽误了一天生意,顺了几口气她说:“谢谢您今天请我吃饭,既然没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等了几秒见石洋没拦她,田果脸色讪讪地转身离开。什么人啊,喜怒无常的!

协和医院门口有一辆直达北极阁那片胡同的公交车,很晚了,田果看了下站牌子,正好能等到末班车。街上行人稀少,车站除了她,也只有三位乘客。偶尔开过去一辆汽车,扬起风灌进脖子里还真有点冷。

正垫脚伸长脖子看公交车来了没,一辆红旗轿车停在她跟前,车窗摇下,石洋探过身子说:“田果,上车。”伸手打开副驾驶一侧车门。

“不用了。”田果指指后面的十字路口,公交车正在那里等红灯,“车已经来了,您忙您的去吧。”

“还在生气吗?刚才我开玩笑的。”他淡淡的澄清。

田果笑了,“您多心了,我没生气。”我哪敢生你的气啊!而且最近被钮焕然那个控制狂锻炼的已经对一般男人的暴脾气有免疫力了。

“那就赶紧上车,别磨叽。”石洋忽然失去了耐心。田果无奈,想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你跟钮焕然到底是不是表兄弟?这时,公交车也开始进站,红旗挡住去路,司机只得狂按喇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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