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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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九娘看了那背影一眼,低声道:“这就是你的法子?”

萧十娘苦笑了一下,垂下眼睑,“我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九娘望了廊下那些婢女一眼,道:“咱们先离开这里吧。”

出了崇月阁,便是一条绿树成荫的青石道,两人缓缓往前走着。

“估计你也能看出来,这‘家里’的人碍于某种原因,对她做出让步了。”九娘突然这么说了一句。

十娘愣了一下,点点头。

“他们可以退让,可咱们退不了,见这情形她是想趁着机会把咱们往死里折腾。想必今日你应该看出来了,连阿爹都不能与她抗衡,可见是萧家肯定出了什么大事,需要对朝霞郡主容忍,又或者需要对她及她背后的势力妥协。所以——”

萧九娘停下了步伐,望向萧十娘的眼睛,“咱们这次境况堪忧。”

萧十娘紧了紧拳头,嘴唇也抿得很紧,良久她才说道:“你既然能分析如此清楚,应该是想到了解决的法子。”

萧九娘也没遮掩,点了点头,“伯祖父和叔祖父两位老人家还未回兰陵,据说马上就要启程了。据闻,伯祖曾说过咱们礼仪规矩都不是太好,需要好好教教。”

“你的意思是——”

“能不能说动阿爹,让他去和伯祖父说带咱们去兰陵。打着学习礼仪和规矩的名头,兰陵祖宅那里历来注重仪礼,堪称典范。当然,不光我俩去,而是五人都去。你素来和阿爹亲近些,这一番还得你去做。”

☆、第30章

==第29章==

将人送出去后,刘四回转屋内,见到的便是郎君坐在榻上一脸颓废与痛苦之色。

郎君向来放荡不羁,行事狂放,碰到有烦闷之事,顶多也就是狂饮大醉一番,一醉解千愁,刘四还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神色。

“郎君——”

萧杭躺倒在榻上,用手盖住自己的双眼。

良久,才缓缓放下自己的手。只是从刘四这个角度却再也看不进萧杭面上的神色,只能看到他躺倒在那处,似乎疲惫至极。

“刘四,你说,我做人是不是挺失败的?做儿子失败,做夫主失败,做父亲也失败……”

“郎君——”

“我的姬妾我庇护不了,我的女儿也庇护不了,我究竟算个什么……”

萧杭的声音很低沉,且飘忽不定,可语调中的那股痛苦之意却是那么的明显,让人闻之心颤。

“不,郎君不是的……”

郎君怎么会失败呢?

刘四从小更在萧杭身边,郎君三岁识字,五岁便可诵诗文,一手妙笔丹青鬼斧神工,谁人不说萧家五郎君是大才,清安居士的画作在坊间价值千金,这样的人怎么会失败呢?

若说郎君的不如意,大抵也就是听从家里娶了朝霞郡主进门……

想着最近几日发生的一切,想着之前小娘子前来的哭诉,刘四的劝慰却再也出不了口,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知晓郎君的为难。

见刘四话音戛然而止,萧杭苦笑了几声。

围场狩猎太子遇袭,楚王却机缘巧合下替太子挡了那致命的一箭。事后,宫中风声鹤唳,承元帝龙颜大怒,严令彻查,人人唯恐避之不及。

哪知整件事雷声大雨点小,查了近一个多月,竟然没有了下文,似乎除了楚王倒了霉,就这么揭过了。

从表面上来看,事情确实如此,可私底下却暗藏了无限玄机。竟是有人打着一石二鸟的毒辣心思,想将病太子与皇后成王一招打落入地狱,事后皇后曾命人查探,查探出的证据和迹象无不显示,此事竟然是皇后成王一系所为。

简直是晴天霹雳!

幸好楚王替太子挡了那一箭,若不然以承元帝重视太子的程度,皇后和成王的下场简直不敢想象。

自身的冤屈只有自己清楚,萧皇后和成王如今也只能借着楚王与自己是一脉相连,来博得承元帝的同情与信赖了。若照这种境况来看,事情在往好的一面发展,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昌平公主竟然拿此事当做把柄威胁上了。

若是其他人,甚至是整件事的主使者,皇后和成王都不怕,如今宫里几方势力俱都知晓这个中玄机。明明众人都知晓太子遇袭乃是成王一系所为,却没有人敢主动跳出来。这需要感谢楚王半路杀出来替太子挡了一箭,估计那暗中的主使者早就将楚王咒了几百遍。

明明所有的一切都布置的好好的,弄死了太子,替罪羊也有了,两个中宫嫡子都没了,自然轮到他们这些不是中宫所出的了。退一步来讲,就算没弄死太子,能弄掉皇后和成王一系也不错,反正太子体弱多病,一看就是活不长的面相,大不了再等等或者图谋以后,总而言之这笔买卖做得不亏。

却不曾想到竟然冒出个成王一脉的楚王出来,做了程咬金。

这下所有人都不敢动了,谁敢动成王一系大可反咬一口,此事若是我们所为,会让楚王出来破坏?定是有人诬陷!而一直表现忌讳莫深的承元帝,心中的半分猜疑,也会因此而消失,主动跳出来的那个人也会得不偿失,为承元帝所猜忌。

可昌平公主半路杀出来却是不一样的,昌平公主是个公主,与储君之位相争并无太大的关系。且她是承元帝的胞妹,太后逝世,昌平公主便是承元帝唯一的亲人了,也因此承元帝素来对昌平公主看重,即使她偶尔有过格之举,也是容忍的态度。

昌平公主为人处事素来跋扈,她若真是将此事宣扬于人前,背后主使者并坐山观虎斗者定然会出来推波助澜,是时在舆论的压力下,皇后和成王就完了。

所以皇后和成王只能让步,萧家也必须让步,包括萧杭。

……

室中静谧非常,萧杭和刘四都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忽然,一个低哑的声音乍然响起。

“现在什么时辰了?”

刘四呆愣了一下,望了眼窗外。

“刚过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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