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0章 烟熏(2 / 2)
不过听到信刻说这个山羊,血杀忍不住说道:“信帅,你就别提那个羊字行不行?本帅这些天每天都是吃羊肉,差点弄得自己身上都和那些游牧蛮子一般满是羊骚味。”
信刻哈哈大笑。他前些天在斩杀柔然长老叹森之后,又将柔然东北部领地狠狠的洗劫了一番,只要是他看见的所有的羊群,全部都被他抢走当做军粮。另外几路骑兵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每天都是啃羊肉,将士们一开始还觉得很幸福,毕竟每天能吃饱,而且每顿都是肉,确实很不错。不过几天之后,绝大部分的士兵都开始厌倦起来,一闻到羊肉那特有的骚味,就觉得反胃。就像是血杀,每天吃饭的时候,肯定是怀里穿着一包咸菜,不然肯定咽不下去。
军中的将士们都开玩笑,说上了战场就算是蒙着眼睛,也知道自己前面的是敌人还是战友,因为游牧骑兵身上的羊骚味实在是太重了。
“这无风不行,不过风大了,同样也存在问题。”血杀喃喃说道:“但愿斗光业这小子预测准确,不然本帅非好好教训他一番不可。”
信刻哈哈一笑:“不过如果这一招真的能够将孟菲斯逼出来,那么给必须上报主公,给他记一大功。”
一开始的时候,河套并不知道飒珊出兵北上,因此脚步很慢。在血杀一开始的预计中,河套五十万骑兵将青草原团团包围,然后步兵跟进,以绝对的兵力优势一举荡平秋明。不过由于飒珊的突然出兵,迫使河套不得不尽快解决西北大草原的战斗。
“唉,军师一开始的计划,是年底之前尽量族灭铁鹰秋明。再不济也要将其重创,但是现在居然是要在十月之前将其族灭。计划比不上变化啊。”信刻叹气说道。
血杀哈哈笑道:“信帅,难道你是在质疑军师的运筹能力?”
“本帅不敢。”信刻哈哈笑道:“血帅,你总是这样扣大帽子,不好吧?”
站在营寨边上,看着营帐门口的旗帜有气无力的飘向东南,血杀和信刻心中都相当的痛快。河套已经储备了大量的青草,青草不易燃烧,不过当浇上油脂之后,照样能够燃起来。不过河套的目的可不是让他们燃烧,而是发出浓烟。因此,只要一看见某处有火头冒起,马上丢一大捆青草过去。
血杀看了一阵,沉声说道:“命令巡逻的士兵全神戒备,秋明随时可能冲出来和我们决战。”
信刻想了一下,突然阴笑着说道:“血帅,不如将拒马枪这些全部堆在青草原的出口那里,这样就算秋明骑兵能冲出来,也能够多拖延一段时间。”
血杀侧目看着信刻,有些疑惑,信刻外表粗犷,内心细腻,不过从来不屑于用这些阴损招数,什么时候也学得这样狡猾了?
信刻看穿了血杀的心思,笑着说道:“血帅,本帅只是想早点灭了秋明,赶到西域和飒珊作战。飒珊那群兔崽子,本帅迟早要将他们斩尽杀绝!”说到这里,信刻双眼眯起,脸上一片杀气。
定州之战,不仅天意战死,便是连朱萍和未出世的孩子也死在了这里。加上青云的昊全,信刻仅有的几个亲人已经死掉半数,这如何不让他愤怒?而最让信刻愤怒的是,韩梅的首级被飒珊斩下之后用石灰封好,送回了飒珊国内。想到自己的妻子死后居然还有承受如此侮辱,信刻就恨不得将飒珊三千万人全部抽筋剥皮。
血杀也是心有所感,他的女儿阿兰死在了铁鹰入侵大军的屠刀之下,而义女天意,数年之后也同样战死,这对血杀来说,完全是要了他的老命。血杀本来就是嗜杀之人,他对飒珊的愤怒,丝毫不在信刻之下。
拍着信刻的肩膀,血杀沉声说道:“信帅,就算将飒珊追到天涯海角,我们也要将飒珊灭族!”
信刻坚定的点了点头,突然间,血杀的动作一僵,信刻顺着血杀的目光看去,青草原那边似乎人影憧憧,两人心中一乐,看来秋明确实忍耐不住了。
“血帅,你麾下的将士来自三个军团,黑暗中协调不容易,还是让本帅先顶上,以防秋明使诈!”
河套的浓烟,虽然让青草原内的秋明士兵苦不堪言,但是同样也限制了河套方面的进攻。随着浓烟的增多,整个青草原都笼罩在灰蒙蒙的烟雾之中。不要说城内的秋明牧民,便是稍微靠近青草原的河套士兵,都感觉双眼刺痛喉咙干痒。
“斗光业这小混蛋,他有没有说怎样才能将避免这些浓烟熏到我们自己?”信刻麾下将领张振奋郁闷地吼道。
刘智崖哈哈一笑:“没有。不过他说了,等烟雾散尽,就不会伤到我们自己了。”
张振奋拍了一下脑袋,不知道又骂了些什么。不过他这倒不是在骂斗光业,只是一种自然的发泄。
信刻大军刚刚迎上去,便发现自己小题大做了。出击的秋明骑兵最多不超过三万,领军将领也并非是孟菲斯。
蒂乌克莱本来是准备趁着河套疏忽大意杀一个措手不及,提升一下秋明的士气,只是没想到河套方面早有准备,而且信刻直接带着青龙军团全军迎上,当时就把蒂乌克莱吓了一大跳。他可是见识过信刻青龙军团战斗力的彪悍,不要说他,便是孟菲斯亲自领军,看着信刻早有准备的青龙军团,也得绕道走。
本来蒂乌克莱还想出去冲杀一阵,不过看见信刻之后,他很明智的选择了撤退回去。虽然这样有些丢脸,但至少保住了一条小命。
信刻大是愤怒,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胆小,连忙率军追击,结果刚刚靠近青草原城池附近,便被灰蒙蒙的烟雾给熏了回来。
“算了,各部加强戒备!烟雾如此浓烈,他们在里面躲不了多久。”信刻恶狠狠地说道。
信刻正在发怒,忽有亲兵前来报道,说血杀让他立刻过去一趟,有要事相商。信刻很是奇怪,他刚刚和血杀分开,血杀那边能有什么事情?不过既然血杀让人前来传令,那么也不会是无的放矢。信刻只好顶着一头的雾水匆匆前去。
血杀面容冷峻,站在满天星空之下,目光冰冷而锐利。镇山就趴在他的身后,懒洋洋地舒展着身子。看见信刻到来,镇山摆了一下脑袋,继续趴着。
“血帅,什么事情如此着急?”信刻疑惑地道。
血杀双手背后,苦笑着说道:“斗光业刚刚让人前来禀报,说今天晚上恐怕有一场大暴雨。”
“暴雨?”信刻的眉毛顿时就皱了起来。浓烟现在已经将整个青草原包裹其中,可是暴雨一来,浓烟必定会烟消云散。那样的话,河套方面一开始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
血杀叹了口气:“斗光业这孩子,还是太嫩了。一开始他只关注了风向,并没有考虑到暴雨的可能。我们当时也太疏忽大意。不过,奉帅有一个提议。唉,人算不如天算啊。”
本来河套四路大军合围青草原,不过考虑到风向和浓烟的影响,血杀的南线大军和信刻的西线大军合流,奉敬率领的东线将士也缓缓向北,向五小郎君靠拢,特意将东南的缺口留出。两军一在东北一在西南,隔着青草原城池遥遥相望。
信刻一听是奉敬的提议,顿时来兴趣了,连忙张口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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